此刻应玉便横心抬头,道:“我的心意,早同怀真妹妹说起……只是你不知罢了,先前跟家里说过一遭儿,这一次和亲不成,我更是铁了心……偏偏家里要把我许配给别的人,我我是非你不嫁的,只是……你可对我……有没有心呢?”
李霍自入行伍,便从未想过此等儿女之事,就算是先前曾对怀真有意,然而知道怀真于自己无心之后,便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意图好生保护就是了reads();。先前应玉虽送荷包,但他也并未放在心上,只觉得那东西怪香的,然而他一个武将戴在身上,倒是显得娘儿气,可那香气嗅的久了,便习惯了,因此便放在怀中,不料偏偏竟又丢了。
这会儿听了这一番话,才明白应玉的心思。
李霍却受惊不小:他虽然入尚武堂,后来跟了孟飞熊……一步一步,凭着自身之能到了现在这个小小武官的地位,然而他从未有过骄横之心,因从来知道自个儿的出身,更加不曾妄想如何……何况应玉,好歹也是应公府内的嫡出小姐,娇滴滴地如一朵花儿似的,对李霍来说,这种贵门小姐,自然也是一个无缘无分而已。
却没有想到,应玉竟是对他如此有心……李霍呆了一呆,又恐听错了,便问:“你你是说……”
应玉一急,涨红了脸,她的性子虽外向,但毕竟是头一次这样对人表露心迹,又担心李霍轻视自己,便又羞又怕,落泪来,道:“你若是……对我无心……我当初,就该去沙罗,然后死在那里。”
李霍听了这句,便皱眉斥道:“瞎说什么!好端端地,说什么死呢?”
应玉道:“你若不要我……我就只能一死……”
李霍从未遇到过这类情形,更不知如何是好,呆站半晌,急得便叫:“怀真,怀真!”
怀真本来是有意避开的,这会子偏听李霍叫自己,因不好再躲,便从里屋出来,道:“唤我做什么?”
李霍道:“她她……”
怀真见他急得满脸通红,便叹了声,索性道:“表哥别急……玉姐姐既然说开了,你且回去仔细想想,倘若有心呢,便叫舅舅派人上门来提亲……其他的慢慢再商议。”
李霍的心七上八,听了怀真慢声细语,才道:“这这样……”
怀真叮嘱道:“你只别对人声张,自个儿好好儿地想想呢?”
此刻应玉见他脸色发红,额头见汗,看来委实是又惹人爱,又……便也了地,走到跟前儿,道:“又不是逼着你如何,竟出了这一头的汗……”说着,便把自己的一块帕子拿出来,想给他擦,却又递到他手中去。
应玉转身对怀真道:“我先回去了。”说着,便将她的手握了一握,眼中透出感激之色。
直到应玉去了,李霍还呆站着,怀真歪头看了会子,便道:“定然是吃了不少酒,看这脸上,若给娘看见了,又要说了。”说着,就吩咐丫鬟倒茶过来。
李霍定了定神,后退一步,坐着不言语。
顷刻丫鬟送茶上来,怀真便递了一杯给他喝,李霍抬手要喝,忽地看到手中还捏着帕子,想了想,便手忙脚乱地塞到怀中去了。
怀真只装不见,就道:“我怎么听说,连唐绍哥哥也在呢?今儿来的果然齐全?”
李霍吃了两口茶,总算定心来,便说:“可不是,绍哥儿陪着我一块儿来的,只不好进来见你。”
李霍因回过神来,便想到凌绝之事,一时笑道:“怀真,今儿我跟绍哥儿两个,把凌绝灌醉了,如今他在佩大哥房内歇息呢。”
怀真听了,便问道:“灌醉了?他……喝酒了?”
李霍见她并无不悦之色,便道:“正是因他不喝,我们不依呢,他竟赌气喝了两杯,谁知道就不行了……可笑还跟我们叫板儿,说等你们成亲之日,还要尽兴呢reads();。”想到凌绝醉态,又笑起来。
怀真听到“成亲之日”,便咳嗽了声,并不搭腔。
李霍又想到应佩叮嘱的话,便起身道:“妹妹,我先出去了,佩大哥还等我呢……”
怀真才起身相送,见无人,便小声道:“玉姐姐是个好的,她一心在你身上,哥哥细细想想……不过,若然不喜的话,便不必勉强。”
李霍便敛了笑,半晌才说:“我我……只是他们这种人家,只怕看不上我……我自也不愿攀附。”
怀真皱眉,啐了声道:“瞎说,谁敢看不上表哥,你是正经有爵位有军功在身的,怕谁呢?你比京内一多半儿的男子都强呢,何况嫁娶,只看那人好与不好就是了,实话同你说,你先前还在尚武堂的时候,玉姐姐就觉着你好了……何况是现在?故而不必理会别的。”
李霍眼睛微亮,便又笑起来,道:“罢了,我知道了。”抬手在怀真臂上轻轻一按,又叹了口气,道:“好妹妹,你自管放心,我回头……家去跟爹娘姥姥商议再说罢。”
谁知李霍前脚刚去,李贤淑便回来,进门便唉声叹气,道:“土娃他们怎不知个高低,竟把凌绝灌醉了,如今在佩儿房中折腾呢……”
怀真早知此事,便笑道:“若不是他自不量力,怎会喝醉呢?怪表哥他们什么事儿……倒是如何折腾?”此刻,倒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
李贤淑白她一眼,道:“可不是在大吐呢,我已经叫人做醒酒汤去了,亏我先前还叮嘱过一阵子,这帮孩子,凑在一块儿就反了天了,我略说两句,你爹还怕扫了他们的兴,忙拦着我叫不许多嘴。”
李贤淑说着,便自个儿笑起来,道:“不过,瞧着这些孩子们凑在一块儿,倒是有趣的很,偏偏个个儿又生得这样好。”
这会子,李贤淑便暗中在心里比较了,觉着唐绍虽也是个出类拔萃的,然而毕竟还是凌绝最出色,因此便又得意起来,道:“亏得我们选了个最好的。”
怀真本不解这话,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因哼了声道:“娘怎么不去看看,你那个最好的如今正折腾着吐呢,人家那些比不上他的,却还都好好地呢。”
李贤淑越发笑起来,道:“要不怎么说你小孩子家不懂事,不是能喝酒才算男人的,像是凌绝这种的才难得……要知道先前你姥爷每每喝的烂醉,醉后是那个样儿,我可是怕了……”说着便摇头。
怀真听李贤淑说起这个来,倒是不好再说别的,只道:“罢了,好端端地,又说伤心的话,娘还是去照看着罢了,他既不能喝酒,如此强灌,别又出事……若是不好,趁早儿给叫个大夫来看看。”
李贤淑闻言,不免又紧张起来,果然生怕她的乘龙快婿有事,便即刻起身带着丫鬟去了。
幸而凌绝并不曾有事,喝了醒酒汤,又躺了半个时辰,便起身,自有小厮接了,便送回凌府而去。
却说次日,凌绝照例进宫,前往御书房伴驾reads();。
正往前而行,却见迎面来了一队禁卫等人,旁边一位,似是统领,瞧着眼熟,走近了看,才见原来是唐绍。
两个人照了面儿,唐绍微微挑眉,便笑道:“凌大人无碍了?”
凌绝仍是面无表情,道:“多谢关切,已经好了。”
唐绍看着他面色仍有些不好,故意笑道:“元没想到凌大人是如此豪爽的性情,倒是很合兄弟的口味,改日再约如何?”
凌绝略抬眸看他一眼,便淡淡道:“使得。”
唐绍哈哈笑了数声,便同众人都去了,凌绝回头看了一眼,哼了声,复迈步往御书房而去。
素日凌绝伴读,极少见到外人,然而今日进了御书房中,却见在成帝身旁,另还有一人,却是个十分美貌的少女,正挨在成帝跟前儿说什么,成帝笑回一句,神色之中,十分宠溺。
凌绝因时常进宫,倒也依稀认得,这正是成帝最小的一位公主,自来也是最疼爱的,名唤清妍,年方十六。
凌绝目不斜视,上前行礼罢了,便站在旁边等候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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