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屏住呼吸,定睛看去,见应兰风手中的,以玉为质,中间镶嵌似金非金似银非银似宝石又非宝石的一样东西,形似八卦,又写着些不认得的文字,可不正是昔日小唐给了竹先生的那噬月轮?

    怀真大喜过望,握紧了噬月轮,惊喜交加道:“果然是这个,爹怎么拿回来的?”

    应兰风笑道:“女儿叫我做的事儿,我自然会放在心上,只要是这个就好了。”看着怀真兴高采烈的模样,应兰风也自喜欢,因又看一眼那貌不惊人的物件儿,问道:“此物到底有何干系呢?”

    怀真几乎不敢相信,敛了笑,低头翻来覆去又看了会儿,却也瞧不出什么来,只是仍不敢细看,思量片刻,就道:“横竖对我来说是个极要紧的东西。”

    应兰风便道:“既然这样要紧,你就把它收着罢了。”

    怀真把噬月轮握着,放在胸口,忽然间想到自己在唐府里,也不惯放东西,那一枚金钗尚且拜托小唐藏了起来……这一件带回去,岂不是还是交给小唐帮收着?

    怀真思谋半晌,对应兰风道:“爹……爹帮我收着可好?”

    应兰风有些意外:“你不自己带了去?”

    怀真又掂掇了会儿,便点点头,道:“爹好生把它收起来,只是……万万别叫其他什么人沾手。可好?”

    应兰风看着她澈然双眸,笑道:“这当然使得。”果然又接了过去,重放在怀中。

    此刻因屋中无人,应兰风便道:“怀真,上回在土娃家中,我见毅儿跟你小表舅仿佛有些不对付……毅儿回家后,可有没为难你呢?”

    怀真见他提起此事,便隐去小唐犯恼那宗,只问:“我并不知道这事,为什么不对付?”

    应兰风想到郭建仪的心事,便不愿说出来,免得怀真心里又多想。因道:“没什么,他们两个都是出色的人物,所谓‘既生瑜何生亮’,自然有些互不对眼呢……倒是上回的事,着实吓了我跟你娘一跳。”

    应兰风说的,自然便是熙王遇刺小唐受伤的事儿reads();。

    两人说了片刻,应兰风见时候不早,便要出去前头,怀真又叮嘱了一番,无非是叫他好生放妥噬月轮,不可叫任何人知道等话。

    应兰风见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不停地碎碎念嘱咐,便笑着摸摸她的头,道:“都嫁了人了,还像个小孩子呢?你爹办事儿,你莫非不放心的?”

    怀真隐隐红了脸,自打她大了,又嫁了,应兰风倒是很少这样同她亲昵了,而父亲如今官至工部尚书,自然不是昔日在泰州时候的小县令了……该留心的自然会留心。

    应兰风见她低了头,流露几分昔日的小儿女之态,应兰风便温声道:“好孩子,快回席上去罢。”

    怀真只得答应,应兰风目送她去了,才往前面来,走到廊,忽地见前头郭建仪跟小唐站在一处,不知说些什么。

    应兰风心中紧张,生怕两人又斗起来,因放轻了步子,只听那边儿小唐笑道:“我以为你又是在出言不逊的。”

    应兰风心一紧,忽听郭建仪道:“我几时出言不逊过?只怕我一片好意,有人醋意攻心,听不出来罢了。”

    小唐嗤嗤笑了几声,道:“好歹我救了你的妹夫,你总该好言好语谢我一谢?”

    郭建仪淡淡道:“多谢。”

    小唐无奈地一抹额角,郭建仪却又看向他,道:“以后唐大人行事也该再多留神些,如今你不是没身家的人了,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怀真便成了寡妇了,到时候……”

    小唐拧眉看他,半笑半恼,不能置信。

    郭建仪却自笑起来,不再说去,反而向着应兰风方向道:“表哥,你见过怀真了?”

    应兰风见他已经瞧见自己,才举步走了过来,故意装作不知情的,道:“才见过她,说了几句话……你们又在说什么?”

    郭建仪道:“闲话了几句罢了。”说着,淡淡扫了小唐一眼。

    却见小唐面色恢复如常,正笑道:“岳丈,我瞧着您该多给郭表舅留意,还是早些给他寻一房妻室的好,免得他憋坏了,整日里只顾做梦呢。”

    应兰风明明知道两人说什么,只当不知的,呵呵笑道:“建仪眼光太高,岂不知我们都为他着急呢?”

    郭建仪挑唇道:“何必着急,我侄女婿是个大器晚成的,我自也要效仿他……顺其自然,未必没有那至好无双的从天而降呢。”

    小唐跟郭建仪互视一眼,各自一笑。

    因两人又要回席上去,应兰风道:“你们两个先去,我要回一趟书房。”

    当应兰风便同他们分别,自回到书房去,掩起房门,从怀中掏出那噬月轮,看了半晌,正要收起来,忽听到外头有敲门声响,应兰风问道:“是谁?”

    却听那人道:“回恩师,是我。”

    应兰风听是凌绝,一笑之余,便又把噬月轮仍放回了怀中,道:“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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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凌绝推开门便进了书房,上前行礼。

    应兰风便落了座,问道:“你如何不在前头吃酒,莫非有事?”

    凌绝走到跟前,便说道:“正是有件事要同恩师说,先前在我们桌上,有个翰林院的同僚,大家闲聊的时候,他说起一件事来,我因留了意。”

    应兰风便示意他坐了,又问缘故。

    凌绝道:“他说起一位外放泰州的王大人,因遭了事儿,近来竟病逝了,留一双儿女,无人照料,也没人敢管,情形十分凄惨,仿佛要归入官奴籍了。”

    应兰风还有些不在意,便道:“这个也是常有的事,……是了,是哪个王大人?”

    凌绝道:“若是别人倒也罢了,这位王大人,姓王名克洵,我因隐约记得恩师先前在泰州的时候……曾承蒙他的照料,因此才留了心,想同恩师说一声儿。”

    当初林沉舟在泰州,处置了泰州知府,便叫王克洵代理泰州事务,此后,也是王克洵对应兰风多方照料,后来也蒙他做主,拨付银两之类……才也造就了“应公渠”。

    应兰风闻言诧异,拧眉道:“原来是他?前些日子我果然也听说他有事,只因的确是渎职的罪过,倒也不好给他求情,没想到这样快竟病逝了?”

    凌绝点头,道:“我也想恩师大概是不知道此事的。”

    应兰风思忖着,叹道:“你果然留心的好,我之前在泰州,也的确亏得他,好歹大家同朝为官了一场……如今故人已去,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子女落难呢……”

    应兰风飞快地想了一会子,知道事不宜迟,便起身出外,把招财叫来,对他说道:“快派人去泰州,查问昔日泰州知府王大人的一对子女落,务必要护他们周全,不可亏待。”招财领命便去了。

    应兰风这才回来,对凌绝道:“亏得你细心,不然错过此事,以后再知道,只怕心里也是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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