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便捂着嘴笑起来,于是也不瞒着,就把跟张珍合伙之事同母亲说了。

    李贤淑听说之后,兀自惊得不能相信,反反复复问了怀真几回,生怕怀真是说出来哄她的。

    怀真见李贤淑疑心不释,便皱眉哼说:“娘你若不信,便把大元宝叫来一问便知。”

    李贤淑见她有些恼了,自家慢慢地回过神来,心中想道:“那百香阁新出的香囊,先前佩儿也拿了几个回来,也说起是大元宝铺子里卖的,我却没想到这上头去。”

    李贤淑低头寻思,忽地又想:“怀真从来都不在这些钱银上头留意,如何竟然会跟大元宝弄这香囊的生意?我上回因佩儿做亲之事,说了姑爷给银子的事,莫非怀真就是……”

    李贤淑转念想到此,竟眼圈一红,握着那银票,便落泪来。

    怀真本见李贤淑不信自己,正有些不乐,忽地见她如此,才忙起来到了跟前儿,生怕李贤淑是担心自己“胡作非为”而落泪,便急得道:“娘怎么了?我……我真的不曾骗你,你若不信,我立刻叫人把大元宝叫来就是了……你若还不信,这件事……唐叔叔三爷他也是知情的,我叫人去喊他……”

    怀真正要去叫人,李贤淑却拉住她,道:“好孩子你别去,娘如何能不信?娘只是觉着……”

    怀真微微怔忪,然而她是个最善解人意的,心中暗中揣测,便猜到李贤淑因何落泪。

    怀真便笑道:“娘既然信我的话,如何又哭呢?这难道不是好事的?我原本是玩闹,谁知自这玩闹里也可以有银子收呢?我倒是后悔起这个念头起的太晚了些。不然可以早些帮补爹娘了……娘很该替我高兴才是。”

    李贤淑被她宽慰几句,便忙止了泪,含笑点头道:“娘只是觉着阿真……竟是这般能干……”

    怀真听了夸奖,便也笑起来,道:“三爷也这么说来着,还说这是造福万千百姓的事儿呢。”

    怀真说了这句,便又得意,又喜欢,竟扬了扬头,双眸明明亮亮,无限之喜。

    李贤淑看着她骄傲的模样,忍不住便笑起来,道:“姑爷也这样说了,可见阿真果然是了不得,回头我再跟你爹说,他必然也替你高兴。”

    怀真忙道:“娘还是先别跟爹说了,若是他一高兴,对外头说出去如何是好?还是别张扬的好,娘也替我保密如何?”

    李贤淑心中一转念,便笑着应承了,因抱住怀真道:“都好。只是,娘不能要你的钱,你且拿回去自己收着,当作体己……”

    怀真摇头道:“我是用不着的,横竖府里跟另外两府是分开住的,账目也自分开算,使唤的人也不似应公府这样多,因此每日开支也是有限,何况……唐叔叔自有钱给我用。”

    李贤淑噗嗤一笑,怀真又撒娇道:“我当初也只是想赚点银子为了给娘,才起了这念头的,娘若是不肯收,我就白做了一场呢。”

    李贤淑被她娇声软语说了一通,万般感念,便才把银票收了起来,正外头又有人来回话,李贤淑便先别了怀真,自出去料理事情。

    怀真因先前见过应老太君了,此刻也不愿出去,只留在房中,却见屋子里一如平常,毫无更改过,她看了会儿,便走到那琴桌之后,因看见琴,忽然想到昔日敏丽所送的那本琴书,因起身到书架上寻了,便拿在手中,随意翻看。

    不料才看片刻,便听外头小丫头道:“浣溪姑娘来了。”

    怀真闻声回头,果然见王浣溪从外头进来,见了她,便忙上前行礼,道:“浣溪拜见姐姐。”

    怀真忙把书放,将她一扶,道:“不必多礼。”

    王浣溪起身,抬眸细看怀真,却见她仙姿佚貌,靡颜腻理,双眸剪水,身段娉婷,靠近之时,又觉气质清绝,而通体淡香微盈,果然是个钟灵毓秀的绝代佳人。

    王浣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回,竟也挑不出丝毫的不妥来,浣溪怔怔地看着怀真双眸,一时竟是满心惘然。

    怀真见她只顾打量自己,便也略看了一会子,见她年纪尚小,然而容貌秀美,双眸灵动,隐隐透着些活泛之意,不比素来所见的闺秀一般,怀真便道:“妹妹且坐了说话。”

    王浣溪随着落座,怀真便道:“上回佩哥哥做亲时候,听说妹妹来找过我,怎奈那日委实不得脱身,幸好今日又见着了。妹妹向来可好?”

    浣溪听她言语亲切,便打起精神来说道:“拖赖义父义母不弃,又蒙姐姐错爱,浣溪感激不尽。”

    怀真道:“既来之,则安之,横竖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说这些见外客套的话?”

    浣溪笑了笑,抬头看了怀真一会儿,眼底有些隐隐愁绪似的。怀真自瞧的出来,只是毕竟跟她才认识不久,倒是不便一味打听,因此怀真只当未见而已。

    顷刻,浣溪问道:“姐姐今儿回府,晚上可是留宿么?”

    怀真道:“正是。”

    浣溪道:“太好了,我正愁不得机会跟姐姐好生相处呢。”

    怀真见她这般热心,便笑道:“我是个最没趣儿的人了,只怕叫你觉着闷。”

    浣溪道:“我却不信这话,我一看姐姐的人物……就已经爱上了,哪里会觉着闷呢。”

    两个人说了会话,怀真见浣溪很是健谈,且也渐渐掩了愁绪似的,便也尽力同她说笑了一会子,只不过是说些府内的事,外头听闻的事罢了。

    约略小半个时辰过后,却见浣纱跟应佩的妻子韦氏来到,彼此又叙了礼,四个人坐着,因又应酬了半晌。

    到了晚间,因怀真回府,老太君房中便摆了饭,众人都去吃过了,又陪着老太君略说了会儿。饭罢,浣纱早随着李贤淑去料理剩余诸事,韦氏也跟随而去,只浣溪尚在……略坐片刻,外头有小丫鬟来,在浣溪耳畔说了几句,浣溪便起身出去了。

    怀真见时候不早,便起身告辞,带着丫鬟自回东院去,谁知走到半路,便看到前方有两个人站在廊,不知正说着什么。

    怀真瞧了一眼,认出是浣溪跟浣纱两姊妹。怀真便不以为意,又走几步,借着夜风吹拂,隐隐听到浣纱说了一句“你且别忘了形”之类的话,只不真切。

    怀真心诧异,疑心两姊妹在争执,不知要不要走过去……谁知正在这当儿,忽地见个小丫头匆匆来到,对怀真行礼说道:“三奶奶,外头报说三爷来了。”

    怀真闻言不免意外,――这两日小唐忙的不可开交,每每夜间也不回府里去,怀真见他精神也似有些不比从前,只是他公事上头,她却也是帮不得的,因此倒也罢了。

    今儿她回府来,只想他若有事,便歇在礼部,若是无事,便顺势安歇养神罢了,哪里想到他竟也来了?

    怀真便问道:“如今人在哪儿呢?”因自忖此刻应兰风还不曾回来……果然,那丫头道:“已经有人领着自去东院了。”

    怀真听果然如此,便忙自回东院去。

    那边浣溪浣纱自也听见了,浣溪见怀真忙忙地回去了,脚微微一动,却又生生停住了,浣纱在旁看着,便皱眉道:“如今唐三爷来了,你自不便再过去了,且好生回屋罢。”

    浣纱看了她一眼,终于默默地低头去。

    却说怀真忙着回到东院,才进门,便听到耳畔悦耳一声琴音。

    进了门,果然见小唐坐在琴桌背后,长指随意一抚,便有高山流水之音倾泻。

    怀真也不上前,便靠在门边儿,看着他笑说道:“今儿难道部里不曾有事?这般大忙人竟来到这儿消遣呢。”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9375 9376 9377 9378 9379 9380 9381 9382 9383 9384 9385 9386 9387 9388 9389 9390 9391 9392 9393 9394 9395 9396 9397 9398 9399 9400 9401 9402 9403 9404 9405 9406 9407 9408 9409 9410 9411 9412 9413 9414 9415 9416 9417 9418 9419 9420 9421 9422 9423 9424 9425 9426 9427 9428 9429 9430 9431 9432 9433 9434 9435 9436 9437 9438 9439 9440 9441 9442 9443 9444 9445 9446 9447 9448 9449 9450 9451 9452 9453 9454 9455 9456 9457 9458 9459 9460 9461 9462 9463 9464 9465 9466 9467 9468 9469 9470 9471 9472 9473 94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