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后面一句“长痛不如短痛”,到底说不出口……谁知怀真未说出口,清妍却已经明白了,顿时脸色一变。

    清妍自不知怀真此刻所说,字字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也都是她曾用种种刻骨铭心换回来的感念,清妍只听到最后一句,却宛如是怀真在挑衅似的。

    清妍皱起眉头,便道:“你你竟是咒我跟驸马不成?”

    怀真愕然,回过神来,哑然失笑,却又正色道:“我绝无此意,正好相反,我希望公主跟驸马白头偕老。”

    清妍胸口起伏不定,怀真虽说的恳切,她却有些听不去,只道:“我自然是要跟他白首偕老的,只是……以后你……不要再同他碰面了。”

    怀真听了这等无理的话,却也不恼,只道:“很不必公主特意提醒。”怀真说罢,便道:“公主若没别的话,我且告退了。”

    清妍到底不想跟她彻底翻脸,因深吸一口气,又带笑道:“我因关心情切,有些言差语错,妹妹别放在心上。”

    怀真见她如此,便也一笑,深深看了清妍一眼,道:“我很明白公主之心,只不过,公主误会了我的心罢了。”

    清妍一愣,怀真已经自去了。

    含烟因听宫女说她们两个说了许久的话,又看怀真有些神不守舍,便不免问起,怀真起初并不肯讲,后来到底是忍不住,又因含烟又不是外人,因此便说了reads();。

    含烟听后,又惊又气,一来诧异于凌绝的心意,二来却又觉着清妍如此,实在是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含烟便道:“真是无妄之灾,你都嫁了这许久了,连府里都少回去……只偶尔遇上一次,竟就打翻醋坛子了。”便抱着安慰。

    怀真倒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何况问心无愧。只是因清妍的反应,不免想到前世罢了……见含烟体恤自己,她便也极快地将郁郁不快之意压,只同含烟说笑罢了。

    两个人夜间,悄悄地又说了许久的体己话,至次日含烟送怀真出宫,忽地听传来一个消息,原来成帝因身子情形日渐不好,便传命太子监国,自己好安心休养罢了。

    别人倒也罢了,怀真听了这话,不免想到郭建仪同自己说的……竟果然成真了,心里微微喜欢,心想此事成真,只怕父亲的事也不至于有碍。

    因此怀真才又转忧为喜,乘车自回唐府。

    先去拜见唐夫人,却见屋内静静地,唐夫人竟正闷坐着,怀真见仿佛不对,便上前行礼。

    唐夫人道:“你过来罢。”怀真因上前,唐夫人将她搂住了,问起在宫中之事,怀真也一一说了。

    怀真见唐夫人闷闷不乐,便问道:“家里可都好?敏丽姐姐如何不在这儿陪着太太?”

    唐夫人叹道:“先前她同我去了你大伯府内,不知听了什么闲言闲语的,我看她有些不受用,自打回来后,就一直在屋里不曾出来呢。”

    怀真道:“是谁说什么了?”

    唐夫人见丫头们都不在近前,便小声对怀真道:“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方才又把敏丽的丫头叫来细问,才知道,不知是哪几个无知的老婆子,碎嘴说你姐姐怀着遗腹子甚是不吉利……许多混账话,真真儿可气的很……”

    怀真也拧眉道:“是什么老婆子敢这样瞎说?可跟大伯母大嫂子她们说了?”

    唐夫人唉声叹气道:“我是才知道的,然而你大嫂子是个不爱管事的,你大伯母又素来护短,只怕说了也不中用,何况跟随你姐姐的那丫头也没看清是哪个老婆子,她们府内的人有上千呢,又哪里找去?倒也罢了。”

    怀真只得也忍着气,便说道:“既如此,我去看看姐姐。”

    唐夫人也正有此意,便道:“她最听你的话,且好生劝劝她。”

    怀真自来到敏丽屋内,果然见敏丽卧在床上,丫头们都聚在外间,不敢入内,见怀真来,如得救星。

    怀真便进了门,靠前低头看了一眼,不似是个睡着的,因唤道:“姐姐?我回来了,大热的天,如何只闷睡呢?”

    敏丽听是她的声音,才要起身,因她近来显怀了,怀真格外小心,亲自扶着坐起。

    敏丽的眼有些红红地,怀真看的明白,只并不说罢了。

    敏丽因强打精神,问道:“我正想着你呢,在宫内可好?”

    怀真心中转念,便道:“都好,只是有件可笑的事儿,倒是不用跟姐姐说了,免得你跟着着恼reads();。”

    敏丽因心里难过,本随口应付,如今听怀真这般说,却不免好奇起来,忙问:“是什么可笑的事儿呢?你且说给我听听。”

    怀真见她果然问起来,又见她卧了半晌,蓬头肿脸的,便把她拉着起身,坐在梳妆台前,又叫丫头们打了温水来。

    夜雪见状会意,忙上前为怀真挽起袖子,又把帕子浸湿,递给怀真。

    怀真便道:“你们都退罢,这儿有我就是了。”丫鬟们都去了,怀真才笑说:“说来姐姐只怕不信,这事儿跟清妍公主有关。”

    因此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给敏丽擦了脸,又整理了一番有些乱了的云鬓。

    敏丽怔了怔,只顾听去了,也并未动,听怀真从头到尾说完,不由失笑道:“果然好气又好笑,怎么小凌驸马至今仍不能忘情的么?”

    怀真见她偏说这个,便笑道:“当着公主的面儿,我倒是不好说的,只怕公主是会错意了……我虽不常跟驸马相见,但是见了他,他每每横眉竖眼,竟像是恨我入骨似的呢。哪里有公主说的那样儿?”

    敏丽只顾琢磨此事去了,竟把自己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便点头说:“你不懂,这也是随人而异的,有的人天生不善表达,情绪不敢外露,或者因为种种顾忌之类的,是以一言一行,反叫人觉着是冷淡了。”

    怀真呆了呆,细细想来,倒觉着有几分道理,却仍摇头道:“凌绝那个人,我是怕了他了,横竖不管他是恨我憎我,还是……总之以后尽量避开他就是了,从此天太平。”

    敏丽闻言,却笑着仰头看她道:“还是我们怀真妹妹难得……竟惹得那样冷心冷面的人惦记着,多亏哥哥如今不在家里,倘若在家里,只怕又要喝上几坛几缸的醋呢,又让我看了热闹了。”

    怀真一时脸红,便啐道:“人家好生同姐姐说话,偏又这般幸灾乐祸呢?”

    敏丽微微敛了笑,点头道:“说笑归说笑,我岂会不明白你的心?……似这种事情,换作平时你如何肯说,如今说来,不过是想给我宽心罢了。”

    怀真见她知晓了,笑道:“姐姐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因那些闲言碎语不快呢?那些人又与你何干?”

    敏丽低头,默默说:“他们说的虽是混账话,可未尝没有道理……我这孩子,是是他的一点血脉,我也立志要好生生养他,只是毕竟没了父亲,将来……自也无有依傍,想想,也着实凄惶……”

    敏丽因曾跟世子恩爱非常,乍逢离丧,又是有身孕的人,本就多愁多感,又因听了那些狠毒的话,更觉伤心,便垂泪来。

    怀真忙握住手:“姐姐是再聪明不过的人,如何给这些糊涂话也弄歪了?什么没有依傍的话,难道家里的人还不是你的依傍?太太,三爷……还有我呢!”

    敏丽情难自禁,哭道:“可终究我是嫁出去的……孤儿寡母……”

    怀真不等她说完,连连啐了几口,道:“我可不听这些!姐姐也不许说了,可知你心中所想所念,那孩子只怕也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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