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深见小唐沉吟,便问道:“如何?事儿都跟你说了,你打算怎么做呢?理还是不理?”

    凌景深也并不知小唐跟李家究竟是有何关系,只是看那日在兴泽楼他的表现有异,故而听陆波说起来的时候才特意多留了心,若小唐不来,那自然无事,没想到他竟来了。

    小唐略微沉吟,便道:“多谢陆兄弟据实相告,只是还望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人,并同我相见的事也一并守口如瓶,可使得?”

    陆波急忙允诺,小唐又跟凌景深道:“我先回去了……等事儿完结了再跟你说话。”

    凌景深知道他是要安排行事的,也不阻拦,便送出门外。

    是夜,李贤淑先去回明了应夫人,说明日要回娘家一趟,应夫人早听许源说了,自然许了。

    不多久应兰风回了府,李贤淑便拉住了他细问端详。

    应兰风道:“说起此事来委实有些蹊跷,原本那县令只是支吾,被我一再催问之下,才向我透露,原来这起初带头欺负土娃的一家,姓孟,跟扬烈将军孟飞熊是堂兄弟的关系,所以时常作威作福不可一世,不料昨儿还不到中午,就有孟将军的一员副官亲自去了一趟,传了孟将军的话:说李兴这案子若不秉公处置,冤屈了好人的话,谁判的,孟将军就亲自去打死谁!”

    李贤淑虽然回了京内,却并不知道这京里头官员的来历,更不知脾性如何了,听到这里,便吐吐舌头,道:“这人竟这么厉害?一定是个大官儿?做的倒是好!”

    应兰风笑道:“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官儿,只是凡京内的人都知道,孟飞熊是天生的性烈如火,若是惹得他脾气发了,任凭你是谁,是比他官大还是官小,一概不放在眼里……你可知道肃王厉害?有一次两人酒宴上遇见,不知为什么一言不合,孟飞熊竟挥拳打去,害得肃王跌坏了腿,亏得皇上圣明,才饶了他的死罪……”

    李贤淑又是震惊又忍不住笑,道:“阿弥陀佛,世间竟有这样的奇人?我虽没见过肃王,但自进京,但凡是说其他的人,无不怕的什么似的……他竟倒好,反上去把人打了?”

    应兰风无奈苦笑道:“可不是么?我近来在吏部看了许多官员的记录,这人论武功论谋略都是一等一的,又有资历,可就因为他这个性子,所以原本该几次升官,都给拦下来,至今还是个五品的扬烈将军罢了。”

    李贤淑听到这里,却又叹了声,道:“这可真是的……这世道不许好人出头不成?不过,若换了我,也不受那鸟气,倒不如痛痛快快地好!”

    忽然又转怒为喜,笑道:“这孟将军如此耿直了得,那县官必然是怕了,才忙不迭放了哥哥?”

    应兰风笑道:“可不是么?若还不放人,等孟将军动了火,轻则打伤,重则打死,谁说的准呢?”

    李贤淑笑道:“我可算是放心了……”又把明儿要回娘家看看的事儿也跟应兰风说了。

    应兰风道:“你去看看也是好的,我听说最近三妹妹也说了亲……”原来这两年里头,李贤淑的二妹已经成亲,果然是跟甜水巷那家的小子。

    李贤淑便应了,又喃喃道:“老三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不知道是跟谁家说成了呢?”

    应兰风随口道:“我也不怎么清楚,倒仿佛也是个官宦人家。”

    李贤淑听见,便念念叨叨,又问他是不是把李霍在府内的事儿告诉徐姥姥了,应兰风道:“我自然是说了,本来他们慌得什么似的,又不知孩子去了哪里,嫂子急得哭天抢地要跳井呢……咳,亏得佩儿亲去吏部对我说的明白,不然小厮们去传话,未免颠三倒四说不清楚。”

    李贤淑想到应佩,便点点头,道:“这孩子倒的确心细能干,只希望……”

    应兰风似听非听,自走到桌旁坐了,看着那一盏灯光出神,心中想:“虽然哥哥的事好歹了结了,但……孟将军无端端又是从哪里听说了此事?真的只是巧合不成?”

    次日五更时候,天还未亮,李贤淑早早起身,叫人唤醒李霍,准备出门到幽县去。

    那边应怀真听了吉祥来唤,也睡眼惺忪地起来,吃了两口汤面,便被应兰风抱着出了门。

    应兰风把她送上车,摸着头叮嘱:“回去告诉你姥姥,给我带好儿,说我改日再去请安,让她老人家宽心,保重身体。”应怀真一一答应。

    果然许源早就给李贤淑备好了所有要带之物,随行的小厮有七八个,丫鬟也四五个,赶着两辆马车,四匹马,出城往幽县而去。

    从早晨一路走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到了幽县,应怀真跟李霍趴在车窗边往外看,李霍便给她指点几处好玩的地方。

    正在大路上慢慢而行间,忽然听得耳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从后滚滚而来,隐隐地还有呼喝之声,令人心惊。

    应怀真跟李霍挤在车窗上,一起往后看去,却见有两员武官打扮的彪形大汉,骑着两匹油光发亮的健马,从后面急奔而来。

    李霍见那马上汉子十分雄壮,威风凛凛地,不由“哇”了一声,满眼羡慕,应怀真歪着头问道:“他们是谁?像是京里的武官,怎么在这儿赶路似的呢?”

    李贤淑本没理会,闻言也凑过来看了一眼,也没头绪。

    刹那间,那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策马而来,经过马车的时候,便扫了一眼。

    应怀真见那人一脸胡渣拉碴,两只眼睛却生得格外凶猛,煞气十足似的,她的心没来由地颤了一颤,竟觉着有些害怕,不由自主便缩回李贤淑怀中去。

    李霍在旁却不错眼儿地盯着看,仍是满脸艳羡。

    那武官扫了一眼应怀真,又看看李霍,他身后那副手便叫说:“让开,让开!”前方行人闻言,纷纷避让。

    刹那间,这两人已经越过马车,风驰电掣地远去了。

    李霍兀自趴在车窗上,伸长脖子往外看,喃喃地说:“他们是什么人呢?好威风!”

    忽然听前方两个小厮说:“这不是孟将军吗?他来这儿做什么?”

    另一个说道:“前天我还听说他不在京里,在燕翼那边练兵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两人惯常在府外头厮混,对京城内各色消息自然十分灵通。

    李霍听了,不由眼睛发亮,道:“原来真的是个大将军!”

    李贤淑却愣了愣,心中想起昨晚应兰风说的那番话,不由忐忑,心道:“这位孟将军来幽县做什么?昨儿他明明做了好事,难道……是要反悔不成?”

    生怕有变,当下赶紧叫小厮快些赶路!

    果然,刚拐过巷子,远远地就看到李家门口围着一大堆人,还有两匹高头大马,在人群中十分清楚。

    李贤淑心头一惊,来不及坐车,赶紧跳下车来,便往前奔去。

    应怀真跟李霍不明所以,手拉着手下了车,也往前跑去。

    丫鬟们见状,赶紧跟上,那些小厮们都是许源手下的能人,一个个十分机警,早在许源下车时候就已经在前开路,口中喝道:“快快让开,应国公府二奶奶回家来了!”

    那些百姓们们听到“国公府”二字,吓得纷纷避让。

    李贤淑跑进门去,心中惊跳不已,抬眼却见一个身材魁梧胡子拉碴的军官从娘家屋里出来,四目相对,李贤淑的心一阵狂跳。

    那军官双眸睥睨,大喇喇地仍是抬腿走了过来,李贤淑身前那小厮知机,便迎着上前跪地行了个礼,道:“给孟将军请安,小的们是国公府的人,今儿伺候我们二奶奶回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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