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纱子才唤了人上来,见状挥退,道:“什么机密之事?”

    王浣溪笑道:“既然说是机密,又哪里能说给你知道?”

    美纱子阴测测道:“小女娃儿,你最好乖乖地说了,不然的话。”抬起手来,戒指上弹出一枚极细锐的针来,向着王浣溪脸上贴了过来,道:“你信不信,我用这个,就能把你的脸戳的稀烂!”

    王浣溪即刻敛了笑,眼中透出恐惧之意。

    美纱子凑近了些,又絮絮善诱:“说罢?让我听听,是真是假,即刻也就知道他对你的心意真假了。”

    王浣溪胸口起伏,看看那闪着锋芒的针尖,又看看美纱子,终于吞吞吐吐说道:“我我不知你听没听说,先前,有个倭国细作供认应府是他们的内奸……”

    美纱子听是此事,便道:“然后呢?”

    王浣溪道:“其实其实不是,我听三爷说,那个细作,不是应兰风,而是……而是他身边的一个人……”

    美纱子双眸眯起来,过了会儿,才问道:“是么?那……是谁?”

    王浣溪摇头道:“你快把那针收回去,三爷只对我说了那些。”

    美纱子逼视着她,王浣溪却放缓和了声儿,求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总该放了我罢?不然,尚书知道我不见了,必然搜遍全城。”

    美纱子笑了两声,并不理会,便退了出来,她的一名手道:“要不要立刻杀了?”

    美纱子思忖道:“不急,此人如此之蠢笨无知,倒是可以再行利用。”

    原来美纱子认定唐毅并不喜欢王浣溪,纵然杀了,也没什么效用,然而此刻外头却已经遍城警戒起来,镇抚司的缇骑四出,九城畿防那边儿兵力也多加了一半。

    美纱子等人藏匿了一日,见外头风声略松了些,便重又来逼问王浣溪,问了若干有关唐毅之事,她也都尽数答了,并没什么破绽,又哀求说:“我自忖并未得罪你们,可以放了我了么?”

    美纱子反命人将她松绑,又亲自扶起来,道:“我并没有就想真的为难你,如今知道唐毅只是利用你来护住应怀真的,又何必遂他的心杀了你呢?”

    王浣溪闻听,胆怯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美纱子故意叹道:“我也是个被他利用过的可怜之人罢了,我如今只想报复昔日他耍弄我之恨。”

    王浣溪睁大双眸,不解其意。

    美纱子便把她跟唐毅相识种种:她如何一见倾心,为了他抛弃所有,唐毅表面“甜言蜜语”,而后翻脸无情等等……波浪起伏地说了一遍,这倭国女子素来最会做戏,如此一番绘声绘色之,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不由不信。

    王浣溪目瞪口呆道:“尚书怎会如此……始乱终弃的?我我不信。”

    美纱子道:“且看他如今利用你的情形,跟当初利用我是如出一辙,如何不信?恨只恨我当时心软,竟没有把这颗一心丹给他服,不然的话,他果然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说着,果然从袖中摸出一丸药来,望着叹息。

    王浣溪越发不解,美纱子笑道:“好妹妹,这药有些古怪,倘若给男子服,他服药之时看见的是你,他醒来后,心中眼里就只有你一个,故而我如今后悔呢。”

    王浣溪眼睛都直了,盯着那一颗药,不由道:“姐姐给我可好?”

    美纱子道:“给了你又有什么用?你莫非是想……”

    王浣溪只是哀求,美纱子故意犹豫了会儿,才终于道:“我果然看不惯他这样玩弄人心,倘若妹妹能给他服这药,让他从此对你死心塌地,倒也算是为了我报仇了。”当,果然就把那药丸给了王浣溪。

    王浣溪喜不自禁,千恩万谢,只以“姐姐”相称,两个人竟忘记先前的不快似的,表面儿竟亲亲热热地起来。

    王浣溪又道:“我若果然遂了心愿,该怎么谢姐姐呢?都不知姐姐姓甚名谁,住在哪里。”

    美纱子笑道:“不急,到时我自然会去跟妹妹相见。”

    王浣溪道:“妹妹一定忘不了姐姐的好。”

    话说美纱子见她轻易中计,心里又觉自得,又有些异样,正在迟疑要否立刻送她离开……忽地外间有一人匆匆前来,在美纱子耳畔低语了几句。

    美纱子听了,脸色一变,挥手示意属退了,她回头看向王浣溪,望着她看似天真无邪的笑脸,嘴角抽搐,脸色狰狞,忽地一掌拍过去。

    她的力气竟是甚大,王浣溪重重跌在地上,惊呼一声,不解何意。

    美纱子拧眉道:“好个贱人,差点儿给你瞒过了……”

    王浣溪忍着痛,回头道:“姐姐何意?”

    美纱子走上前去,一把攥住了她的头发,狠狠看着,竟冷笑道:“当初……次郎就是被你诱出了真相才死了的,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无知的蠢货,想不到竟也是个有心机的细作……说,是不是唐毅跟你说过什么!”

    王浣溪矢口否认,道:“姐姐在说什么,方才不说的好好的么?如何忽然变了脸?”

    美纱子凝视她片刻,道:“你们人常说:镇日打雁,却被小雁啄了眼睛,我倒也是差点儿看走了眼了。”

    王浣溪仍是只做不知,道:“什么看走眼,先前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姐姐不是要我拿一心丹回去,为姐姐报仇么?”

    美纱子大笑:“臭丫头,你还敢在我跟前儿演戏?不错……到底是谁教你的,是唐毅,还是镇抚使?”――那什么“一心丹”,其实不过是剧毒罢了,只要给唐毅服,他立刻毙命,美纱子起初是想利用王浣溪之无知蠢笨行事,没想到……蠢笨的却差点儿成了自己,是以大怒。

    王浣溪只是大哭不肯承认,美纱子打了她两记耳光,见她如此咬口不认,她心中一动,便起身道:“我本想高看你一眼,不料你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也罢。”说着,便一招手,身后两个属上前,都是身材短小的男子。

    王浣溪一愣,美纱子道:“既然你不肯跟我说实话,我只好看一场好戏了。”那两人会意,当狞笑着扑了过来。

    顿时之间,如饿虎扑食似的,王浣溪哪里能扛得住,尖声哭叫挣扎起来,嗤嗤声响,身上衣衫很快被撕去大半,一时想也不想,叫道:“住手!我说……我说!”

    没有人能受得了这种惊恐,也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形再有心情说什么谎话。

    所以当王浣溪涕泪交加供认了那句话后,她看着王浣溪崩溃之极的神情,理所当然的这么以为。

    而对王浣溪来说,她何尝不是跟美纱子一样的心意?同样以为自己说出的是实情。

    ――自从跟应怀真和离之后,唐毅带着她在身边,出入礼部之外,还会去一个地方。

    那就是教坊街的胭脂姑娘府上,每隔个十几日便悄然去一回,也不带侍卫随从,每次都会喝的酩酊大醉,且在楼上歇息一夜,次日才离。

    那是他防备最懈怠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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