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呵呵一笑道：“差不多吧。不过也是没这小子的消息，不然我也就拉警笛冲过去了。”

    一通话下来，几人又陷入了沉默，都安静地坐在车里，甚么也不说，王治坐在车里尤其不舒服，他本来就是被逼来的，而且人家是去办案，自己还非得跟去，说不过去不说，还显得特别扭。

    他浑身不自在，只好把目光投向窗外，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商铺里面林林总总的商品。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一会儿，大概快到聪阳区了，王治正无聊地看着外面，耳边突然传来了钱佳的惊呼声，还惊叫着伸出一只手，在王治的脑袋边叫道：“快看！那是甚么？”

    王治心里其实挺烦的，这钱包，胸部大，头型大，脾气大，还老是大惊小怪的呀呀乱叫，这叫多了，自然也就叫得人心烦了。

    他无精打采地顺着钱佳的手指看去，发现在一个大店铺的门口，趴着三只石狮。他无奈地一撇嘴，正想看向别处时，又突然发现不对了，因为，在门口趴着的是三只。

    这是一家建设银行，门口的左边趴着一只石狮，而右边却有两只，其中一只和和左边的一样趴着，可在它的旁边，还趴着一只青灰色的。

    这就显得有些怪模怪样的了，谁会没事干在大门的一边放上两只石狮？他忍不住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这哪里是头石狮，那居然是一只青灰色的巨猫，这猫趴在那里，跟石狮差不多大，正埋着头睡觉呢。

    或许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它，它缓缓地抬起了头来，张开眼睛看向缓缓驶过的警车。那双竖立的眼睛中，充满的是冷漠和疑惑。

    王治忍不住打了个颤，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钱佳也在他的身后叫道：“那只猫是个妖怪吗？怎么大街上的，就没人看见它！”

    她这么一说，王治扭过头，从后窗看过去，果然发现银行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没一个拿眼看这只猫的，好像它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你怎么了？”一边的曹薇见王治奇怪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没甚么。”王治哥哥不太善于撒谎，尤其面对美女的时候，他一边努力地平复心绪，一边飞快地在脑子里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了，那只猫到底是甚么。

    可惜，思考并没有结果，他虽然自负见过几个鬼怪，可这么大，又这么怪异的猫还真没见过。

    好在警车已经到了聪阳区，再转过了几个街口，终于在一栋有些老旧的四层楼房前停了下来。

    王治忙不迭的爬出车子，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和曹薇坐在一起，他反正是觉得一百个不自在。

    队长他们下了车，旁边就迎上来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他们立刻和队长聊了起来。

    王治对他们聊甚么不感兴趣，稍稍地靠后了一些，忍不住扭头靠近钱佳，悄悄地问道：“你知道那是甚么吗？”

    “不知道，我昨天才死的，哪知道那么多，我猜那猫是个妖怪，不过比起刘毕来还差得太远！”钱佳在王治的身前，她努力地听着几个警察说话的内容，其实无外乎你好啊，嫌疑人跑了，我们看了哪里的事情，她听了一下也同样没甚么激情了。

    “刘毕？他也是妖怪吗？”王治心里一惊，早就觉得刘毕不简单，不过还真没往妖怪那里去想，最多就是以为他是某个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鬼，修炼成精了。

    “可能不是，你是没看见，刘毕有个影子，整整三四层楼那么高，青面獠牙的，还有六只手臂，其中有只手里拿着一本很厚的书，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只特大号的毛笔，别说那个样子，就他给我的感觉，我就怕得要死！”一说起刘毕，钱佳也立刻来了精神，开始滔滔不绝地给王治说她早上在立交桥下看见的恐怖情景。

    王治打了个冷颤，抬头看了看又被乌云笼罩的天空，感觉又要打雷下雨了，再想想在刘毕家里的那种感觉，心里还真觉得自己平安无事出来，真是阿弥陀佛了。

    这时，前面的队长已经交流完了，开始带着两个手下要上楼去，曹薇正打算跟上，犹豫了一下回头对王治道：“我们要上去察看一下，你来吗？”

    “这……”王治心里想着：人家警察去调查线索，他这么个职业外行跑过去，那不是自找没趣吗？可这都被逼着跟来了，就这样扭头就走，又实在说不过去。他无奈之下，只好把视线投向钱佳。

    钱佳看着他，撇了撇嘴道：“随你的便，反正我看你这么窝囊，也帮不上甚么忙！”她说着一转身，就跟着两个男警飘进了楼道里面。

    王治心里那个委屈啊，你早点怎么不明白，还非得把自己逼来，这逼来了，偏偏又不管了，不过他自己也觉得上去挺碍眼的，于是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也帮不上甚么忙，要不我就在下面等你们。”

    曹薇微笑着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没人叫你，你就跟来了，这都跟到门口了，又偏偏不上去。”不过她也只说了这么多，然后就转身跟着上去了，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道：“记得别走远了，我们说不定甚么时候就回去了，你又没电话，到时候找不到你，你就得自己赶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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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就这德行,碍你甚么事了?

    听着这话，王治心里那个舒坦啊，感觉她好像挺关心自己的，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婀娜的身姿在楼梯上一扭一扭的，反正怎么看怎么觉得比钱佳那飘着的鬼影漂亮多了。

    他心里跟吃了蜜似的，虽然耽搁了一上午的生意，不过能和美女同坐，还得到她的关心，确实挺值得的。

    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他甜蜜地一笑，又有些遗憾自己这一路坐车过来，一点都没好好珍惜那么美好的旅程，居然把自己搞的那么难受。

    他站在那里，再看了看天，估摸着一会儿又该下雨了，于是左右看了看，发现左边不远处有一个很小的公园，里面刚好有一个凉亭，现在快正午时间了，也就一个老头坐在里面。

    王治哥哥心里充满幸福地走了过去，可走了一半，却忍不住停了下来，因为亭子里的老头正抬头看着他，其实看着也就看着吧，可偏偏这老头的身子有些飘荡，虽然比钱佳的看起来实在一些，但还不至于让王治以为他是一个活人。

    他心里一叹，以前虽然也见鬼，可哪像这两天这样，都成家常便饭了。

    他见老头好奇的盯着他看，也不好意思扭头就走，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坐在了老头的身边，然后掏出一包价值二块五的烟，点上一根抽了起来。

    “小子，你看得见我？”老头就在王治身边，一直盯着王治看，看他那动作神情，心里就猜了起来。

    王治扭头看了看他道：“我不是故意的！”

    “嘿嘿！这还故意不故意的？今天可挺有意思的，你这么个蹩脚货居然也能看见阴神，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老头穿着一身八十年代的土布中山服，模样看起来就怪怪的，这说话时再阴阳怪气的，确实不太容易让人感觉到舒心。

    王治心里原本还美滋滋的，被这阴沉沉的天气和这阴沉沉的老鬼一搅合，就全没了踪影，尤其是他说的这话，甚么叫蹩脚货啊！他用手里的烟头指着老头道：“我就这德行，碍你甚么事了？”

    老头嘿嘿地讪笑了一下道：“我这就是随便说说，对了，你跟那些警察一起来，怎么不上楼去啊？你是警察吗？”他说话的时候还把身子钻过椅子，到了王治的身后看了看，那背后写着鲜明的几个大字“华润漆，漆业真专家”。而他那语气自然是怀疑加疑惑了。

    王治同志心里烦，他虽然不觉得自己当装修工，还是个流动非法性的，并没有甚么可耻和见不得人的，不过真要和警察这行当比起来，那确实没人家光荣啊！他不满地叫道：“我就是一装修的，跟着那个女鬼过来看热闹，不行吗？”

    老鬼一点都不生气，还是嘿嘿笑着说道：“你认识那小女孩吗？他好像刚死没多久嘛。”

    “前天晚上才死的，凶手原本就住在那楼上。”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甚么，扭头认真地看着老鬼道：“你就住在这里？”

    老头不屑的说道：“谁没事住这么个破亭子啊，我只是看见有警察过来，来看看热闹，跟你一样的。”

    王治失望地摇摇头道：“那你是不知道那个杀人犯在哪里咯？”

    老头不满地嘿了一声道：“小子，这你可就错了，想我郑老六死了三十年了，这聪阳区，可没我不知道的事情，就算你想问整个望江，我也能告诉你个七八分。”

    王治一听，愣了一下就兴奋地道：“那你快告诉我，那个杀人犯在哪里？”

    老头这时候高傲地昂起了头，冷声地说道：“我凭什么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