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烟气呼呼的跑下楼去,赤红着双眼,像小兔子一般,冲到胡氏面前,颤抖着手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北静王望望岫烟又望望邢忠,然后拉着岫烟的手道:“娘子,你不知道吗?你的父母亲已经把你许给本王了!”他没说“卖”,而说了“许”。而事实上确实是“卖”,因为她是妾,而不是妻,妾都是直接出钱买的。
岫烟懒得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扬起手一甩,直接冲到胡氏面前,毫不客气的再次质问道:“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死丫头。你敢用这种语气和你老娘说话!”胡氏瞪大眼睛,吃惊的仰着头。
赤红的双眼中有泪光在闪耀:“我是你亲生的吗?”
她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胡氏气得不行,揉着胸口道:“死丫头,你不是我生的,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哎呦!真是气死我了!”
“当初把我送到贾府,让我受尽委屈也就罢了,如今问也不问我就把我卖了!你还敢说是我亲妈,世上有你这样的亲妈吗?”岫烟一向温婉乖顺,今天是第一次开口顶撞自己的母亲。
“死丫头。别不知好歹,你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被老太君看中,和他们府中的公子小姐一同吃住,那是你的造化,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你可知道我和你弟弟在外面吃糠咽菜是什么滋味!”
“我占什么便宜了,你把我硬塞在那里面,不就是图那二两月钱吗?你知道我在里面的感受吗?从一开始你就是把我当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你的心中就只有弟弟!”
“邢岫烟。别给我翻除年老帐哈!我养大你容易吗?你为家里做点贡献又怎样了?”胡氏的手指有点颤抖。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岫烟指着满地的彩礼。
“怎么回事,你看不出来吗?当然是让你出嫁啊?”
“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是你的母亲,凭你不知廉耻,未婚先孕!”
“你是嫌我给你丢脸了是吧!所以你就急着把我卖了。说到底,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件商品!”岫烟声泪俱下的指责道。
“岫烟,”北静王见她们娘俩吵得这样厉害,上前拉了拉她,他想说。若是她还没有想好,他可以再等。
“王爷,你先别管,这丫头是榆木脑袋不开窍,待我多骂骂,她也就开窍了!”胡氏道。
北静王尴尬的立于一边,这件事明明就是因他而起,而他们仿佛并未打算把他置于矛盾的中心,他就像一个看客般立于一旁,根本没有发言的权力。
“骂!骂!骂!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骂!”邢忠使劲的敲着放在腿边的备用拐杖,拐杖是铁头的,敲在地上铿锵有声,一下子就把胡氏震住了,低着头不发一语。
别看邢忠一天到晚不哼声不闷气的,可遇到大事,还是能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势。
在这件事上,邢忠也不由着岫烟的性子,他第一次在岫烟面前摆出了严父的姿态,教育道:“孩子,你妈胡闹了一辈子,可唯独这次我是百分之百的赞同她的决定的。以前,你干什么事为父都不管,因为为父相信我的丫头虽然看着温婉本分,其实是很聪慧的,可这次你真的糊涂啊!”
邢忠心痛的低下头,皱眉摇头,作为父亲,他不忍心当着女儿的面把那些难听的话说出来,他抬起头,继续语重心常道:“王爷是世间万里挑一的好男人,他为你做的事为父都看在心里,王爷用情至深,又不嫌弃你,你就不要再犟了!”
“爹爹,女儿不是犟,女儿,”
“好了,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听我的,若是你执意不从,咱们就断绝,”他抬头看了岫烟一眼,只见岫烟正青白着小脸,一动不动的望着他邢忠别过头去,低声说出“父女关系”四个字。
岫烟整个人如遭雷击,愣愣的呆立在那里。
邢忠虽然心有不忍,可为了她好,他低下头,咬紧牙关,摆手道:“王爷,你赶紧带她走吧,她若是敢不从,就叫她别再回来见我!”
北静王嘴角抽抽,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仿佛他自己正参与在一宗强买强卖的贩卖人口的生意当中,而且他所要强买的还是他心爱的女人,北静王不知所措的愣在当场。
“还不快走!”邢忠挥手奋力叫道,仿佛北静王再不走,这老头儿就要反悔一般。
北静王也怕这老头儿失悔,虽然很尴尬,还是强行把岫烟拥上了花轿,然后一路锣鼓喧天把岫烟抬回了王府,不走正门,却只从脚门进去,也没有正式拜过堂就直接送入了洞房,而岫烟一直未从邢忠狠绝的话中回过神来,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晚了。
晚上,北静王陪他的铁哥们儿随便喝了几杯就急匆匆的回来陪岫烟了。
今天,他很开心,脚步轻快,还哼着小曲,原来很棒的心情,却被岫烟一句话破坏了。
“恭喜王爷得偿所愿,又纳了房姬妾!”语带讽刺。
北静王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中的怨,她是在怪他没有履行承诺,娶她为妻,而是纳了她为妾,北静王苦着脸道:“岫烟,不是我不守信诺,而是老头子死活不肯同意!不过你放心,等咱们的大子生出来,不怕他不同意!”
“咱们的?”
“是啊!”北静王朝岫烟的肚子噜噜嘴。
“你真的愿意把它认作你的孩子!”
“当然,不然我这么急着娶你干嘛!”
岫烟抚摸着肚子,心想,孩子没有爹可怜,有一个残忍的爹更可怜,为了孩子的未来,她决定不再坚持,不过她有条件:“在孩子没生下来之前,你不能碰我!”
“那生下来后呢?是不是就可以了?”北静王满脸期待。
“再说吧!”岫烟丢下这三个字,侧着身子,和衣躺下了。
“好吧,我能等,我能等的!”北静王捏着拳头,在屋子里转着圈儿,他揭力告诉自己,他自己是个君子,君子绝不强人所难。
于是他们的这个新婚之夜就是新娘子的冷漠中与新郎官的忍耐中度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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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南方叛乱与一对活宝
转眼间,七个月过去了,岫烟的肚子已经鼓鼓的了,因为肚子出奇的大,所有人都猜测她这一胎一定是双胎,因为若不是双胎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岫烟的心中总是愧疚,而北静王总是一笑置之,照常的每天牵着岫烟的手在花园中散步,几乎寸步不离的陪着岫烟,极尽丈夫的体贴。
现在胎儿已经开始在肚子里调皮了,北静王总是喜欢把脸贴在岫烟的肚子上,听他的动静。
今天,天气很好,北静王着岫烟到花园中散步,岫烟撑着肚子走了几步就有些累了,北静王扶着她在一块太湖石上坐下,然后又把头贴上岫烟的肚子,却怎么也听不到孩子的动静,他抿嘴笑道:“这懒家伙又在睡觉!”
话音一落,孩子一腿儿蹬在他脸上,北静王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掌撑地,吃惊的睁着一双眼睛。
岫烟捂嘴笑道:“谁叫你说他懒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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