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将军是新晋的将军,他不了解李牧的残忍,可这些老将是清楚的,他完全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前途而放弃那个孩子的生命,哪怕那是他自己的亲骨肉。
戚将军把他的方案从头到尾清清楚楚的讲了一遍。
李牧只觉得耳边有人在咭咭哇哇,至于他讲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就一直保持着他那奇怪的笑容,撑到议事结束。
当众人散去后,他身子向前一探。哇的一口喷出血来,面前摊开的大幅宣纸上瞬间盛开千万朵红梅。
“牧,我还是不放心你!”高九去而复返。
李牧迅速擦掉嘴角的血渍,把手巾捏成一团藏入袖中,抽出笔架上的毛笔。醮上墨,就势在那鲜血呕成的红梅上添枝作叶。
高九走到他面前,见他在画梅,可这桌上除了那墨,哪有红色颜料,高九手指划过那红梅,指尖上醮上李牧的鲜血,凑到李牧眼前,心如刀绞,扭曲着脸。带着一丝属于男人的哭腔道:“牧,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你是人,你不是神!有困难我会和你共同面对的!咱们十八年的友谊,对我,你还不能敞开心扉吗?”
听到高九这样说,李牧把笔一掷,卸下所有防备,无力的摊坐在椅背上,像婴幼儿般嘤嘤哭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那是我的孩子。他不能有事!”
这是他第一次哭泣,像个正常人一样哭泣!
高九走到他身边,把他的头轻轻按向自己腰间,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李牧在高九的怀中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抬起脸来,毅然决然道:“高九,我决定了。今晚子时,我去会会那人!”
“你这一去就是自投罗网啊!”高九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必须去,当你做了父亲你就会明白!”
高九摇头冷笑道:“看来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终于成了你致命的弱点,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哭过,痛过,一生无悔过,即使死了也值得了!”
“是吗?”看李牧那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完全明白高九话中的意义,不过只要他开始思索,就不是无可救药。
李牧道:“高九,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太无情!”他终于开始反醒。
高九坦言道:“是啊!”
李牧脸色眉心一锁。
高九话锋一转,柔声道:“不过,也不怪你,是命运把你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石头本身就没有感情,哪知道生命的可贵!不过,此刻我好矛盾,我既希望看到你像个正常人一样去哭去痛,可我又好希望你此时就是一块冰冷的石头,这样你就不会傻到去送死!”说到此处,高九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
“放心吧!老天若要我死,当初就不会留下我这条贱命!它既然留着,就一定有它的用途!”李牧拽着高九的胳膊道。
“但愿吧!”高九只希望有奇迹出现。
“我这一去,百分之两百会成为他们要挟你们的人质,到时候你只需这样,”李牧在高九耳边如此这般的说道。
高九瞬间跳起来道:“那怎么行,那样会害死你们的!”
李牧道:“你若是缴械投降,我们都活不了,若是你按照我的方法,或许咱们都能活命,就算他们一怒之下杀了我,至少你们能活,若是你们能成功夺下这江山,我就算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高九流着泪,在李牧双肩上重重捏了一把,鼓励道:“兄弟,若是你有幸不死,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李牧反手,同样重重的在高九的双臂上一捏,语气坚毅道:“我相信你!”这次是真的相信了!
子夜,南郊,李牧穿着黑色织花锦袍,独自一人来赴约了。
树林黑黢黢如鬼魅般,可是李牧知道他们就埋伏在四周,为了让他们看得更清楚,李牧把黑袍解下,露出一身雪白的常服,伸起手,向空中一扔,高声道:“我来了!还不快出来!”
这时,树林中传出一阵阴烈的笑声:“官界阎王李牧果然是胆识过人,明知此行凶险,依旧只身前来,在下佩服!”
“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的孩儿呢!你们打算把他怎样处置!”
“既然你来了,令公子当然性命无忧,他现在很好,你想见他就跟我们走吧!”
树林里突然多出很多火把,团团把李牧围住,李牧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然后一个麻袋向他的头上套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然后头上又挨了一闷头棒,在他未完全失去意识前,他听见耳边有人骂道:“你小子下手能不能轻点,他可是王爷的贵客,打坏了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王爷?李牧大概猜到绑架他儿子的人是谁了!若真是他,此事就好办多了,李牧嘴角轻笑,放心的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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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要么死,要么娶我女儿!
李牧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陷囹圄之中。
他慢慢爬起来,仰面迎上从狭小的石头窗户里透进来的一丝清冷的月光,不禁感慨万千:“想来人生也真是奇怪,昨天他还是受万人景仰的人上人,今日就成了阶下囚!”
不过,他也并没有想不开,比这更大起大落的事他李牧又不是第一次经历,所以即使身陷囹圄李牧也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冷静。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元气大伤,好久都没能恢复过来。
一日,李牧正在牢中调息打坐,一个狱卒打扮的中年男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怪声怪气道:“哟!真不愧是都中闻名的官界阎罗,气魄果然非凡,都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参惮悟道!”
他哪是在参惮悟道,他这是在调息保命好吧!对于那些无知之辈,李牧从来都是不予理会,他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该干嘛干嘛!
李牧的态度让狱卒觉得自己受到了轻篾,他冲上前去,提起他的衣领,怒道:“李牧,你别不识好歹,我钦慕你在都中的大名,才来给你送吃的!今时不同往日,你以为你还是都中呼风唤雨的官界阎罗吗?”
李牧轻篾的朝那食盒望了一眼,鬼知道那饭菜中有没有下毒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牧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种无名小卒手上。
李牧的大手温柔的覆上那狱卒的爪子,然后慢慢收拢,只见那狱卒打扮的中年男子的脸慢慢的扭曲。
李牧没有耐心和这个无名小卒玩下去,抓住他的手一掀,狱卒的面额直接迎上了石头墙壁,像壁虎贴在墙上好一会儿,他居然还有力气翻过身来,伸着指头,不甘心道:“怎么会这样?”显然,他觉得自己死得太冤。他死不瞑目。
“跳粱小丑!”这是狱卒临死前,李牧送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狱卒背脊贴在墙上,脖子一歪,死翘翘了!
牢门外。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见到这一幕,慌慌张张的离开了现场。
李牧眼睛盯着牢外,轻篾一笑,然后闭上眼,又开始调息打坐。
过了一会儿。牢门外又响起了细细嗦嗦的脚步声,李牧调息时最讨厌别人打扰,他显得有点不耐烦了,闭着眼睛怒道:“李某如今为阶下之囚,要杀要剐就爽快些,何必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行小小人行径,让李某轻贱!”
“谁要杀你了?”一声清润的男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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