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见又得我当家呗,偏偏我当了家又不为她循私枉法,她心里自然不自在,找着个由头就要来支银子,我又不能太违逆她,谁叫她是我的婆婆呢,太大的数目她也不敢支声,毕竟上头还有老太太呢,一些小额的我王自己赔了倒干净,省得她整日在我边念叨!”
“三天两头的也不是个事啊!”
“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只是不会傻到动那明面上的,再说了,二十两银子买个乐子也值,你没看到大夫人的脸都气绿了吗?我乐得又做好人又做坏人呢?就让她守着她的银子进棺材去吧!”
“大夫人又不傻,从今以后她会记恨你的!”
“你个傻丫头,她记恨我又不是一朝一夕,只要明面上大家和乐一家亲,老太太见了高兴,就万事大吉!”
平儿笑笑不再言语,主仆两人春风得意的回到碧桐书院。
凤姐躺在床卜道:“再过两日就是端午佳节了,咱们又要忙起来了,拣了空,你也赶快去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才好战斗,你说咱主仆都是什么命啊,人家高乐之时,偏是咱俩最辛苦之日!”
平儿告辞出去,凤姐又直起半截身子道:“对了,找人去查一下那一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怎么不知道大夫人还有一位兄嫂。”说完,她复又躺下,自言自语,“这一天把我累得骨头都酸了!”闻着屋子里的百合香才渐渐入眠。
这边,邢夫人把二十两银子递给胡氏,胡氏先是推辞,邢夫人不悦:“又不是我给你们的,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媳孝敬的,你不收,难不成还让我给她送回去!”
胡氏只得收了,千恩万谢,邢氏脸上闪过一丝鄙夷。
胡氏又道:“那房子的事?”
“房子的事须得从常计议,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这府里是我那儿媳妇当家,帐上的银子我是一分也支不动的,每个月也就那二十两月银,你是不知道,像咱们这样的人家,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一年到头有个二三十两的节余算是不错了,碰到事多的年头,月钱竟是不够用,像咱们这样根基不够的人家嫁到这样的公侯之家,便卖了头面首饰充场面的事也履有发生,以前我不知,想着嫁入这样的人家有吃不完的金山银山,爹爹为什么还要我带着全家人的产业家当嫁过来,如今算是明白了,外面人看着排场光鲜,可个中的困苦只有个人知道罢了!这些年的场面活把我邢家的家底掏了个精光,我不敢对外人说,唯独敢对我邢家自己人道苦罢了!”说着,邢夫人竟掉下泪来。
胡氏信以为真,低着头惭愧道:“没想到姑奶奶竟这样艰难!”于是拉着一双儿女要告辞。
邢氏假装拭去泪水,向王善保家的招手道:“去我的屉子里称二十两碎银子来!”
邢夫人递到胡氏手中:“你们难得来一趟,我也没有多的,这二十两碎银子就当是我孝敬你们的。”
胡氏推辞:“姑太太日子本就艰难,这我不能要!”
邢氏摇头笑道:“哪就艰难到那个份上了,吃穿用都是公中的,饿不着,冻不着,不过就是缩着头做人罢了,你们既然来了都中就玩几天吧,该吃吃,该喝喝,该看看,该玩玩,够了依旧回去种果子树,哪天想咱们了再来也不迟!”
胡氏一一答应着,王善保家的把胡氏一家送了出来,胡氏拉开钱袋一看,果然都是夹得很碎很碎的银子,心想姑太太真心没骗他们,果然日子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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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都中趣闻
邢忠他们出来了便迎上去询问情况,他媳妇摇头着头把里面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邢忠本就不抱多大希望,所以也谈不上失望,反而笑笑道:“傻婆娘,人家不过是在你面前演戏罢了,公门之中用钱之处虽多,可有出有进,哪就像她说的那样,甚至稍微有点聪明的人进了那府里当差,不是掉进了金库,哪个不是捞得脑满肠肥,更何况这些正经主子,人家一说,偏偏就你当了真。”邢忠一边说一边在那后门口的小石蹲上不紧不慢的敲着烟灰。
“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尴尬!”
胡氏去打他丈夫,他丈夫不躲避,任由她胡乱敲打了一阵子,然后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别胡闹了,老夫老妻的,孩子们看了不好!”
胡氏停了下来,见两个孩子正捂着嘴偷偷的笑呢!她倒先不好意思起来,快步上前抱起小岫玉坐到牛车上,岫烟自己爬上了牛车后,邢忠最后一个坐上驾驶位置,一扬鞭子,牛车蹬蹬的跑起来了。
胡氏道:“当家的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趁着天没黑,咱们赶快出城,随便找一户农家投宿!”
“可是你的脚疾不是又犯了吗?”
“不碍事的,这城里的客栈老贵了,咱们一路上的盘缠也不多了,能节约的尽量节约吧!”
“当家的,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虽说事情不是咱原想的状态,可这次进府也不是一无所获,瞧瞧!”胡氏把两卦银子递到邢忠手里。
“哪来这么多钱?”
“这封整的是姑太太的媳妇儿孝敬的,这封散的是咱姑太太的情儿,虽说姑太太不太爱搭理咱们,可毕竟是公门侯府,人家随便拔根汗毛都比咱的腰粗呢!你瞧瞧我这进去才半晌收入了整整四十两银子,这得咱们在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多少年啊,可见这京中的银子比乡下好赚!留在都中的事咱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好事也就碰头的这一朝儿,过了今儿,怕是再入这门子一朝都难!咱们在这儿又没个差事,这儿的消费可比不得咱乡下,坐吃山空的,这四十两银子怕是撑不了多久,还不如拿了银子回乡下,这四十两够咱们吃几年了!”
胡氏想了想,虽然心有不甘,但她丈夫说的也是事实,于是这个婆娘的底气稍微弱了些,只嘟嘟哝哝道:“好歹也来了趟都中,总得去见识见识,将来回到乡下也有谈资,不至于太被笑话!”
邢忠想到犯了脚疾,不好好休息一下,怕落下病根,刚好又得了些意外之财,于是一家人便决定去找一家客栈住下。
路上,邢忠给她那“天真”的傻老婆继续上课解闷,岫烟和她的弟弟也顺便听着,邢忠道:“公门侯府之人,个个都长着势利眼,富贵心,就算不以权势欺人,也一定把人分为了三六九等,不是一流的人他是不屑于亲近的,若是出于某种不得以的原因不得不亲近,他也一定是捂鼻遮口,千番不情万般不愿的作态,我们虽是庄稼人,可我们也不指着他们吃饭,各珍各爱,以后还是少与此类人接触!”
胡氏笑道:“肯定又是隔壁李秀才的书把你读魔了!”还说要抢了岫烟的手抄本来烧了呢!岫烟一听说胡氏要烧了她的书,赶紧紧紧的抱在怀里,微笑着道:“妈,弟弟将来还指望着这些书当官作宰呢!你可烧不得!”
“天底下这么多书,非要读他的书不可吗?你就把它当个宝贝吧!”
“傻婆娘,你还别说,李秀才这书还就真是个宝了,咱家二叔,也就是咱姑太太的爹,也是读书的,可他的书我竞是一个字也看不懂,我想二叔也不一定都懂,可是这李秀才的书就不一样了,他上面的注解详细明白,活脱脱的一部翻译本,竟无须花钱请夫子讲解,只要认识字的人都能看懂,你说是不是宝!这李秀才也真是个神人!”
“我看不是神人,而是神经病人,自己看懂了就烂在肚子里啊,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懂了似的,非要注解出来!吃饱了撑着!”
只有岫烟知道牧哥哥为什么要注解出来,他不是吃饱了撑着,而是为了方便她的借阅,牧哥哥的苦心,细心,关心,岫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胡氏骂得不够劲继续道:“我看他是根草,偏偏你们父女把他当个宝!”
“人家已经娶妻,无论是宝是草,都与我们无关了,你口上积点德吧!”
“我就这样,你不想听可以把耳朵堵上!”胡氏又耍起蛮横来,“好好,我说不过你!”一扬牛鞭,牛车跑得更快了。
岫烟望着父母的背欣慰一笑,他们总是这样吵吵闹闹,可是他们很幸福,母亲的小蛮横,小执拗,总是会给家里带来意外之喜,而父亲的见识与包容,总是让这个家踏实,即使是在一驾牛车上,只要有他们在,都是一个安稳的大家。
岫烟一手摸着脖子上的半边合欢玉佩,一手撑着脸,望着天边的彤云想,牧哥哥已有了自己的小家,可我的小家又在哪里?
想着想着他们就到了一家客栈门前,邢忠刚停稳牛车,准备进去问房间,就被店小二拦在了门外,邢忠不解,店小二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扇着味儿,用下巴指着那头牛道:“咱们店里,今儿有娇客,不方便接待你们!你们还是另投别处吧!”
胡氏听了不满:“是咱们要住店,又不是咱们的牛住,怎么就不方便了,你们的娇客是哪位,叫她出来评评理!”
“我说大娘,你别难为小的,咱们这位娇客的名头说出来吓死人,她就是忠顺亲王的独女娉婷郡主!”
胡氏一个乡下女人对什么亲王郡王郡主没什么概念,就低声的问她丈夫:“当家的,这亲王是多大的官啊,比咱姑太太家还大吗?”
她丈夫解释道:“亲王不是官,而是?”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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