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还了得,那咱们还不快去阻止!”说完,两妇人就跟着跑了上去。

    来到迎风轩,果见一白衣迎风而立,岫烟叫道:“李牧,你还我孩儿!”

    另一声音同时响起:“大人小心!”

    李牧在两种叫唤声中惊愕的回过头来,只见岫烟整个身子已经扑到了他面前,他怕她摔倒,张开两只手捉住她的双肩膀,胸前洞开,岫烟袖中的刀不偏不倚的刺入了他的胸膛。

    李牧脑中一片轰鸣,他推开她,踉跄着退到身后的桌子旁,单手撑着桌子,双股颤颤,表情痛苦,最后轰然倒地,头一歪,就没醒来。

    岫烟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她盯着手中带血的刀张着嘴巴,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嘴里喃喃叫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隔了好久,那两个上夜的妇人才后知后觉的叫道:“夫人杀人了,夫人杀人了!”

    顿时,迎风轩上围了很多人,岫烟身体一颤,似有怨灵离体,她眼中的腥红也渐渐消褪,望着躺在血泊中的李牧,手一抖,短剑清脆落地,她想哭,却终究没有了眼泪,整个人如木偶一般呆立当场。

    那目睹杀人事件的两妇人,见岫烟手上的短剑已经脱手,对视一眼,两个齐齐上阵,一人按着岫烟的肩膀,一人反剪着岫烟的双手,叫嚣道:“此妇人杀人了,咱们必须把她捆绑送官!”

    而岫烟的灵魂已经被抽离,整个人如傻子一般,被她们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这一夜,牧园热闹非凡,衙役,医者络绎不绝,牧园被灯火照亮了,被吵闹哭喊声浸灭了。

    虽然已经入夜,可是尚书令大人被刺的消息还是如温疫般传遍了整个都城。

    此时,北静王正在洗手准备就寝,却听见屋外一片吵嚷,他厌烦的皱了皱眉头,把那净手的帕子卷成一团,用力的掷在面盆中,面盆中渐起一股水花,他推开门,朝着门外大声叫嚷道:“吵吵吵,吵什么吵,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人睡觉!”

    众丫鬟婆子迅速的结集成一排,低头站好,谁也不敢吭声。

    北静王的眉头皱了皱,指着一个小丫鬟命令道:“你,出来!”

    那扎着包子头的小丫鬟低着头,不确定的望了望左右。

    “看什么看,就是你啦!”北静王着实不耐烦了。”

    那小丫头身子一颤,站了出来,随即腰板挺得笔直,北静王被她这动作逗乐了,抚着手背,呵呵笑道:“说吧,发生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还在交头结耳吵吵嚷嚷!”他笑得很灿烂,就如邻家的大哥哥一般。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发怒时就是一只虎,笑时就是一只猫。

    在他那春风和煦的笑容的笼罩下,那小丫鬟忘却了什么叫笑面虎,她激动中带着颤音说道:“王爷还不知吧,铁面阎王,尚书令大人今天晚上在府中遇刺了呢!”

    北静王的脸瞬间愕然,他半张着嘴道:“你个小小的丫鬟也知道铁面阎王的绰号!”

    原来,他不是为李牧遇刺的事感到愕然,而是为人家的名头太响,心生嫉妒。

    “尚书令风姿绰约,铁面无私,整个都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就连那三岁,”

    小丫头沉浸在对偶像的痴迷中不能自拔,一双钢铁般的大手却掐上了她的脖子,愤愤道:“你这个小丫头胆子忒大了,居然当着自家主子的面夸别的男人,我堂堂北静王面胜潘安,武赛岳飞,文武双全,风流倜傥的知名人物,难道还不如那噬血狂魔?”

    “王,王,王爷是很好,只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小丫我,早就对尚书令大人倾心已久,恕难再对王爷,王爷”

    北静王愕然的松开手,拳头挡在嘴边轻咳一声,打断了那小丫头的话,尴尬中带着威势:“谁叫你对本王倾心了!”放低了声音暗暗道,“我只是见不得你们一个个像苍蝇扑肉一样扑向他!他还没我一半好呢!”这不是**裸的忌妒吗?

    众丫鬟婆子低头浅笑。

    她们的笑一个不落的落入了北静王眼中,北静王气得当众拍碎了一根柱子,众丫鬟婆子立即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北静王满意的命令道:“给我更衣备马,我倒要去看看他死了没有!”。

    三年前这个李牧进都,不光抢了他都中第一美男的称号,那些朝中权贵有一大半都趁附于他,北静王就不明白了,这个乡下来的白丁何德何能,居然一只手搅动了半边天,搞得今上夜不能寐,早生花发。

    他恨得牙痒痒,早就想对付他了,奈何今上叫他耐住性子,这段时日,他只能忍着,除了在贾府与他正面交锋一次,他和他简直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可天知道,他早就憋得蛋疼了,两虎迟早一斗。

    今儿听说李牧遇刺,他欢喜中夹着落寞,不确定他的生死,他终是睡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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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被锁拿的岫烟

    天已经黑透了,北静王骑着马,府兵举着火把,前往李牧的私宅。

    牧园的门口已经被马车堆满了,简直是水泄不通,这些人都是李牧在官场上的党羽,其中最豪华的一辆马车是忠顺亲王的。

    这个在宗亲中号称“阎王”的亲王还有一个绰号叫“九千岁”,他是先皇最爱的幼子,拥有先皇赐予的免死金牌和尚方宝剑。

    在废太子和今上的皇位之争中,他一直保持中立,两不相帮,不是怕惹事,而是天生的高傲与贵重让他不屑于他们的争斗,若不是他那时年龄太小,先皇很有可能传位于他。

    李牧遇刺,忠顺亲王居然亲自来看他,北静王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很,他们这是公然的结党营私啊,他们把今上置于何地。

    北静王一直以为忠顺亲王想谋返,而李牧就是他最锋利的鹰爪,他想对付李牧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其实真正想谋反的是李牧,忠顺亲王亲近李牧只是因为娉婷郡主。

    北静王不知内幕,一心想除去李牧,多半还是因为今上的蒙敝。

    今上登位,老北静王的功最大,所以子孙仍袭王爵,北静王水溶和东平郡王实属同辈,而他却是袭的王爵,东平郡王袭的郡王爵,可见北静王敢与忠顺亲王叫板与他的背景也有关。

    至于今上为什么不告诉他李牧的真实身份,就不得而知了,也许这个密秘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他的皇位来得也不光彩。

    由于道路已经阻塞,不能前行,北静王骑在大马上,一袭黑面绣花的缎面锦服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出异样的奢华,靠色三厢领袖尽显王者贵气。

    府兵大喊一声:“北静王到!”

    那些马车车夫纷纷把马车赶到一旁,让出一条宽道。

    北静王满意的夹了夹马腹,那马抬起蹄子刚行了一步,便听到一阵铁链托地的声音从牧园里传出来,那马被威势吓得乱蹿。

    北静王拉着缰绳“吁吁吁”叫唤,那马才安静了下来,北静王拍着马头暗骂道:“没见过世面的畜牲,迟早换了你!”

    暗骂之时,门口出现三位满面威仪的中年男人,北静王定晴一看,那三人一个是邢部尚书,一个是大理寺卿,另一个是督察院御史,呵,好家伙,三司会审啊!这李牧的面子可够大的,司法司三司齐聚一堂,百年难得一见,这刺客也够“荣幸”的。

    听说刺客已经被当场捉拿了,北静王擦了擦眼睛,迫不急待的想要一睹这刺客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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