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看着他会儿,忽然收敛了笑容,神色转为了严肃,认真,“不,易之云,我不想跟你作对,相反,我想跟你好好相处,好好过日子,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说清楚,不仅是三从四德我学不会,其他很多东西,即使是全天下女子都该会的,我或许也学不会,我是柳桥,我可以是易家的童养媳,但是,我还是柳桥,永远都不会变!”

    虽然这时候说这些似乎有些早了,也有些突兀了,不过眼前这个大少爷显然是有心将塑造成这个时代的贤妻良母。

    她会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也会尽可能地融入这里的世俗,但是她不可能丢掉上辈子塑造的人格,如果连这个她都丢弃了的话,那她便不再是柳桥,如果她不再是柳桥了,那她谈何安身立命?

    易之云愣了半晌,“你……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

    “鬼才明白!”

    柳桥想了想,点了点头,“是说的有些复杂了,这样说吧,你上回不是骂过我是泼妇的吗?我的意思就是我如果是泼妇,那我就是一个泼妇,大少爷你也不必费心思地将我教成一个贤妇!”

    “你要当泼妇?!”

    “是打个比方大少爷!”柳桥白了他一眼,“这样说吧,如果原本是泼妇最后变成了贤妇,那她就不是原本的那个她了!如果连自己都不是自己了,那还活着做什么?”

    易之云面色一变,“你……你发什么疯!”

    “还是不明白?”柳桥反问道,随后叹了口气,“也是,越说越复杂了,算了,不说了,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是你长大吧?!”易之云黑了脸了。

    柳桥耸耸肩,不置可否,“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将来大少爷受不了的话要休了我,我保证安安静静地离开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我说过你休想让我休了你!”易之云气恼不已,心里极度的不舒服,休休休!她就知道休!

    这一刻大少爷倒是忘了到底是谁先提休的。

    柳桥也没反驳,“反正我话搁这了,将来你想怎样直接跟我说就是!”

    她有心好好调教他,也有信心调教好他,但是他的三从四德提醒了她,她可以应付一个易之云,却对付不了整个世俗!所以,还是事先说清楚的好!

    易之云看着她,没有说话,心里除了不舒服之外,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好了,字也抄完了,大少爷你好好念书吧,娘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准备去学堂的事情吗?也闹腾了好些日子了,大少爷的确是该去学堂了。”柳桥道,挥挥手,“我走了!”随后便转身离开。

    易之云这回没拦她,目光却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了,却还是盯着前方,这般一直过了许久,才收回垂下,须臾,又抬起,咬牙切齿,“怪腔论调一箩筐,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是怎么长的!”

    不过如果他真的继续跟她折腾德行,这臭丫头恐怕又会闹的鸡飞狗跳!

    罢了!

    好男不跟女斗!

    女戒女则的事情还是作罢了,明天起教她别的就是!

    当然,这时候的大少爷是不会知道就是因为他这好男不跟女斗的心思,就是他这一步一步的退让,以及过于的好奇,让他的后半辈子都被压的死死的!

    虽然也甘之如饴,但是偶尔想起如今也始终意难平!

    他怎么就载在了这比狐狸还狡猾的臭丫头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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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入冬了

    柳桥没把握易之云能够明白她的话,也想着他估计会折腾自己几天,可没想到第二日,他便偃旗息鼓了,教起了她千字文。

    她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感觉这些日子也不算是白忙活。

    千字文自然比那三从四德几行字要难学的多,不过好在她不是真的七岁,上辈子所学的虽然是简体字,但是有那十九年的功底在,她还是游刃有余,而且重回了七岁之后她发现记忆力好了许多,每个字只需写上几遍便印在了脑海里。

    不过几日,她便将千字文消化了一半,而这时候,易之云也开始去学堂了。

    学堂不远,就在林家村北面的安家村里,是由一个举人老爷开办的私塾,城里也有学堂,只是那是官家的,唯有得了童生的功名才能进去,所以易之云只能先去私塾。

    柳桥白天忙着自己的事情,偶尔陪着云氏聊聊天,晚上跟易之云识字,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只是最近,她发现某位大少爷的脸色又开始转黑了,每每看她像是欲言又止似的,尤其是晚上教她识字的时候,起先她也没多想,以为他去了学堂之后,功课压力大不愿意再教她识字,又不好言而不信,所以自己憋屈着。

    柳桥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主动说不学,一是真的不想,这二嘛,大少爷一个大男人,不,大男孩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说出,这算什么事?

    所以,她当做没看到。

    直至后来,她将千字文给学完了,而且丝毫不差地默写出来,某位大少爷瞪着她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你可真聪明,那语气咬牙切齿的,分明是妒忌,她这方才恍然大悟。

    感情这几天她都猜错了,这位大少爷不是不想教,而是觉得她学的太快太好了,妒忌了?

    虽然有些幼稚,但大少爷的年纪也的确不大,放在上辈子也不过是一个刚迈进中学小门的小毛头罢了。

    本着爱护幼小,以及尊敬老师的心,她当即放下了笔,苦哈哈地看着自己写的字,感慨道:“还说聪明呢,你看我写着字,学了这么长时间字还是写的这般难看,我真没用……哎……”

    大少爷的瞪出来的眼珠子收回去了,脸色也好了不少,然后,咳嗽一声,正经地道:“那当然!你以为写字很容易啊?没个几年的功夫休想写的端正,要写出一手好字,更是要日夜苦练习!”

    柳桥一脸受教地点头。

    于是乎,大少爷的心抚平了,接下来便发狠地督促她练字,便是白天也不放过,每日早上去学堂之前耳提面命的让她写多少张大字,教训不要只顾着钻钱眼丢了功课云云。

    柳桥也一一含笑领受,为了报答他的教授之恩,便在起寒风之前请人将他的书房给修整了一番,添了一个炕,好让他过冬。

    这般一晃便过去了一个月了,易之云的学堂日日上,心情不算愉快也不算差,他最喜欢的便是每天晚上督促柳桥练字,而云氏好几个月的病也痊愈了,易家便在这般安稳之中进入了十一月。

    入冬了,下了雪。

    柳桥上辈子是南方人,别说下雪了,便是冷也基本在零度以上的,可是到了这里,即使有了原主的记忆,可是真正到她亲自感受,却还是很难熬。

    每日她都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能不出房门就不出房门,炕也是一整天地烧着,好在她的豆芽生意上了轨道,赚了些可以供她如此娇惯的本钱,否则哪家经得起这样一整天地烧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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