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放心。”景阳公主继续道,嘴边泛起了一抹嘲讽,“我是你的亲妹妹,就算我胡乱说话,也不会有人相信,而且,我不过是要去宫中的佛堂罢了,皇兄不用担心我再出宫乱走!”
秦钊面色越发的难看,“景阳,你到底还要任性到时候?!”
“任性?”景阳笑了,“皇兄是在说你自己吗?”
“你——”秦钊顿时起了煞气,不过最后要是忍住了,“你若是心里还不痛快,那就再忍一阵子,待皇兄大事得成,当日欺辱过你的人皇兄都会一一帮你收拾!”
“大事得成?”景阳笑了出声,“皇兄觉得,国丧之时,景阳能痛快恣意?”
秦钊扬起了手便要一巴掌打下去。
“皇儿!”一道厉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秦钊看向前方,便见荆皇后面色焦虑地走来,随即收起了手,负在了身后。
“景阳,不是说要去佛堂吗?”荆皇后稳住了情绪,“去吧。”
景阳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嘴边始终泛着自嘲之色,“景阳告退。”起步离开。
荆皇后眼底闪过了一抹痛色,目光追随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好半晌,才收回,“皇儿,景阳不是有意的,她……”
“母后,我们太纵容她了!”秦钊冷声道,“这些年她还闹的不够吗?”呆在佛寺中看起来像是安安分分的,可却仍是给他惹了无数的麻烦!至少让他面上无光!
荆皇后看着眼前冷厉了许多的儿子,心头一紧,“不管如何,都是我们欠她的!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做什么事情,更何况,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事情!”神色敛了敛,目光转向寝室的方向,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皇儿,现在最重要的是名正言顺地坐上那个位子!”
秦钊收敛了怒意,“父皇如何了?”
“还能如何?”荆皇后冷笑,“不就是那个样子?!”语气仍是咬牙切齿,恨意浮动,那个男人,她从敬仰到怨恨的男人,便是已经成了他们母子的阶下囚,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他们便像是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一般!
秦钊神色阴沉了下来,起步往寝宫而去。
寝宫四周被重重包围,便是苍蝇也休想飞进去,而传闻中病重的承平帝却是好端端地坐在了寝室花厅内,自己跟自己下棋。
一身常服的他也不减帝王威仪。
沦为阶下囚,也未失去上位者的气势。
他是大周的承平帝!
便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将这高高在上的父亲困在此处,可秦钊在他的面前,仍是觉得底气不足,像是他本就该匍匐在他的脚下一般。
承平帝并未因为有人进来而停下手中的棋局,甚至秦钊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也仍是如此,比起愤怒地斥责这个不孝子,这般的漠视具震慑力。
“父皇。”秦钊握紧了拳头。
承平帝没有回应。
秦钊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棋盘,缓缓开口:“昨夜永安姑姑回京了。”
承平帝下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西北跟西南方面没有秦霄的踪迹,安国公府对废太子一事冷眼旁观,西南的万将军跟永寿姑姑的驸马有交情,秦霄恐怕不会冒险前往,所以,他最有可能是去了台州。”秦钊继续道,“虽然这些年他跟易之云有些嫌隙,但怎么说两人也是生死之交,相比父皇也是如此认为的吧?不过很可惜的是,易之云的软肋已经在儿臣的手里!”
承平帝还是没有反应。
“当年父皇派易之云去西南,这些年一直护着他,不就是打算将他磨成一把刀给秦霄用?”秦钊讥笑道,“易之云的确很忠心,只是可惜的是,在他的心里,永安姑姑可比对父皇的忠心更重要!对了,儿臣还知道父皇派淮王去台州一事,想来易之云让永安姑姑回京,不是怕违抗圣旨,而是另有目的的吧?”
承平帝下子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向他,威严的容貌添了一丝冷厉。
秦钊心中生出了一丝雀跃,像是终于戳中了敌人的要害一般,“父皇让永安姑姑回京的目的是什么?儿臣真的很好奇,不过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查出来父皇的这步棋到底是什么?!”
“秦钊。”承平帝开了口,声音仍是威严沉稳,“朕一直没有想过立你为太子。”
秦钊脸色骤然狰狞。
便是曾经猜测过他有这个想法,可如今面对了仍是无法接受!
这些年,他对他如此纵容,如此宠爱,可却从未想过立他为太子,那他对他做的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了磨砺秦霄!
这二十多年来都是他不过是一个笑话!
“你可知道为什么?”承平帝继续道。
秦钊一字一字地道:“因为我不是你的长子?不是敬仁皇后所出?!还是在你的眼里,我不管怎么做都比不上秦霄?!”
“不。”承平帝回道,“嫡长子为太子这是惯例,但并不是一定,当初立秦霄,是为了稳定朝局,而论能力才智,你也不会差于秦霄。”
“那为什么?!”秦钊厉喝。
承平帝看着眼前狰狞如鬼的儿子,“因为大周的皇帝可以平庸,但是不能轻易受人摆布!”
“受人摆布?”秦钊笑的更加可怖,这就是他的原因?“我何时受人摆布?荆家吗?没错,及冠之前,我的确是依赖荆家,可是这些年我已经一步一步地脱离荆家的掌控,甚至可以反过来掌控荆家,你凭什么……”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证明了?”承平帝打断了他的话,眼底没有一丝父子温情,“这些年来你对朕或许有怨恨,可从未想过要谋逆,可这次为什么下的了这样的决心?永寿带给梁王的遗言?萧瑀从台州带回来你跟海盗勾结的证据?荆家的怂恿?就是这些就让你失了方寸,让你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认为你有能力担得起这大周的江山?!”
“在你的心里我不过是秦霄的一块垫脚石,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认为我是错!”秦钊狰狞道,“什么受人摆布?不过是你的私心而已!我是谋逆了怎么了?难道我还要等你将屠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才想起拼死一搏?!这样就让你不失望了?是!你当然不失望,因为没有人跟你的好太子抢那龙椅!”
“梁王的遗言,不过是空口白话,敬仁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她的死有问题,可你却信了!萧瑀是你的心腹,他的话你可以信,却不能慌!”承平帝的声音染上了怒意,“还有荆家,你反过来掌控了他们了?秦钊,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为荆家为什么支持你谋逆?真的是因为他们杀了敬仁,担心朕知晓后追究,还是那所谓的跟海盗勾结的证据?不!是你现在当了皇帝,对他们来说更有好处!依靠他们谋逆夺位,来日你要付出的代价亦更多!掌控他们?到时候我秦家的江山会不会改了姓也还不知道了!”
说完,扬手猛然挥落了棋盘。
金丝楠木的棋盘坠地,黑白棋子洒了满地。
秦钊却仍是冷笑,“不管如何,在父皇的心里,我永远都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
“滚出去!”承平帝没有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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