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在杀戮之后好似跟没事人的,这群形色各异的汉子...却也一眼就能辨认出,这些汉子与他们的不同之处来!因为这些汉子除了都穿着些,没见过的黑铁甲衣外。便是他们杀戮时所用的长枪和铁刀,也同样是没见过的黑色铁刃!就连他们骑着的大马,也都是毫无杂色的高大黑马!与普通的马匹比起来,这些马却当真是高大的很了!这些汉子则个个都留着尾辫,虽然也有黑发黑眼,黄面皮的汉子。但有些汉子则是白色的面皮,黄色、棕色甚至还有红色的头发!高鼻阔目蓝色的眼眸,更是说不出的妖异!

    “老,老爷...俺,俺看咱俩这次...肯定要死了!这,这些人...看样子...应该是林子里,屯人嘴里头说的狼...”

    “唉!死不死的还有什么分别?回了关内是个死,没个活路!来了关外碰到他们..也是个死!只是...老余,是我连累了你啊!要是,要是这趟子不叫你来的话...你也...还有这些,跟着我不要命的伙计!我...”

    青年男子说着话,神情却也是越来越有些激动起来。

    坐在青年男子身旁的,那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却在听了自家老爷的话后,便开口说道:“老爷这是说的啥话啊!俺,俺余二子,要,要不是你给俺出的钱,帮俺赎的人...俺,俺也娶不到俺家的婆子!要不是老爷帮俺...俺那婆子现在早就给人糟蹋了!俺婆子都说了,要俺好好跟着老爷!俺,俺也一辈子都记得老爷的恩情!不,不就是个死么?俺,俺余二子陪着老爷就是...”

    中年汉子说着话,心里却也不免有些忧心起来默默道...俺,俺要是今个儿,和老爷死在了这林子里...那,那俺家里的婆子..可,可咋办啊?!唉!俺婆子本就死了男人...要是,要是俺又死了的话...那,那她不就又要守寡了?还不被那些碎嘴子的给说叨死?可,可老爷对俺可是有大恩的啊!俺余二子本来就是个没亲人的孤汉子...要不是老爷当初帮俺赎回了人,让俺成了亲有了个家...

    “唉!本想着这次来林子里,要是能偷偷收些皮子回去的话...家里的买卖便会有些转机!可,可没成想...这皮子刚收了些还在路上,便遇了祸事...看来...是天意要禧某,注定死啊!可恨那姓徐的!我要是死在了这林子里,家里那一家老小...唉!”

    青年男子摇头苦笑的说道,看着自己周围这狼藉的一片,却也是说不出的苦来。这些现今都死了的伙计,可都是因为跟着他跑这趟林子才被杀的!自己...当真是对不住他们的很!想着当初这些跟着自己,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伙计,他们生前的音容相貌。青年汉子的心里,却也越发的难受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都是因为自己为了自家买卖能有所转机,为了不至于被那后头有人姓徐的,给逼的家破人亡束以待毙...才会想到,冒着被官府和士族发现的危险,偷偷来了这官府和士族所把持着的禁地...老林里收皮子...

    “老,老爷!你!你瞧!瞧那边儿!那,那不是些...女人么?”

    正当青年男子还在默默想着,心里压抑许久的苦闷时,在他身旁坐着的中年汉子余二子,却好似发现了什么对青年男子有些吃惊地说道。青年男子则在余二子的言语下,抬起了低着的头,望向了不远处的前方。

    只见还真如余二子所说的那般,正有几个女人被一名骑在大黑马上的汉子,给用粗麻绳子串成了串儿,像牲口般的从林子里给牵了出来!要只是女人的话,却也不至于让余二子吃惊。却是那几个被像牲口般,脖颈子套着粗麻绳的女人,竟都是赤着身子!从那些女人留着的发髻看,应该是林子里屯人女子。

    “真,真是...太,太作践人了!俺!..”

    “老余!你想做啥?快坐下!”

    看着那几个赤着身子的女人,被那骑在大黑马上的异族汉子,就那么像牲口般的牵出。坐在青年男子身旁的余二子,却是一股子怒火涌上了心头!随即便在言语间,就一下子站起了身来!

    青年男子见余二子看不下去上了真火,便赶忙拉住了余二子的胳膊急忙说道。虽然他俩现如今的境地,却也当真是十死无生的局...可,可现今毕竟他俩还活着...要是余二子惹了这些狼...那肯定就是个死!

    “你,你忘了家里头还有婆子了?你要是死了,你家里的婆子怎么办?”

    “俺,俺...唉!老爷!咱,咱还有活路么?你瞅瞅这一地的弟兄...还被那狼子啃着呢!唉!”

    余二子一想到他那家里头,很有些姿色身段儿又好的婆子,却也立马又泄了气,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说道。说话间却也不忘瞧了眼,那仍被狼子啃着肚肠的,已然死了的弟兄...心里却也当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正当青年男子还想要安慰下,坐在自己身旁的余二子时,却因为一个从大黑马身上下来的汉子,向他们这边走来而心中不由得便是一惊!那汉子却是在刚才,率先打头从林子里杀向他们的人!刚才自己也是亲眼看到,那汉子只一个照面儿,便挥着手中的黑铁刀子,左一个右一个的,杀了好几个自己的伙计!

    这汉子看模样年岁倒也与自己相仿。却并非长着异样,也是黑发黑眼并无异处...只是这汉子肤色较为黝黑罢了...看着那下了马来穿着黑铁甲衣的汉子,朝着他们这边儿缓缓走来...还有他那依旧没有收回,握在手中的黑铁长刀...青年汉子的心却也跳的越来越厉害起来!心里却不住地想着糟了!这狼黑汉子...肯定...肯定是刚才看见了,突然站起身来的余二子...才,才又注意到他俩,这还活着的人...这是..要来...

    “老,老爷...那,那杀了咱,咱好些弟兄的狼...朝,朝咱这边儿过来了...”

    看着那面色黝黑的青年汉子,握着手中的黑铁长刀向他们慢慢走来。余二子心里便也顿时就是一凉,那刚才看到赤身屯女的怒火,却也是退的差不多了,惧怕的他在说话间,却也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唉!该来的...想躲是躲不过的...”

    青年男子看着那渐渐临近,面皮黝黑的青年汉子。还有他那手中染着血色的黑铁长刀,心里却也有股快要解脱的意味涌上心头...不知怎地,随着那汉子渐渐临近,自己那跳的越来越快的心,却也又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虽说自己当真很是不甘...可那带刀的人,已然走到了近前...自己,除了认命外,还能做得了什么?

    面色黝黑的青年汉子,握着手中的黑铁长刀,止步于面色平静的青年男子身旁。看着坐在一片血污之中的青年男子,他那平静之中带着一丝凶戾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怜悯!有的只是对血的追求,和对杀戮的习以为常!

    缓缓地,面色黝黑的青年汉子,举起了他手中的黑铁长刀。看着那缓缓举起的黑铁长刀,坐在青年男子身旁的余二子,却是焦急万分!因为那汉子手中的刀,将要落下的方向,正是自家的老爷!

    “老爷!”

    在一声惊呼声中,一道寒光闪过!那握着黑铁长刀的汉子丝毫没有犹豫地,便对着坐在地上的青年男子,挥下了手中的刀来!

    “索尔布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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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办的事

    “禧先生,你不用太过担心!就算先生不能赶在,大单于吩咐的时候到那木拉山。大单于也不会责怪先生的。”

    索尔布速牵着自己大马的缰绳,对着好似很有心事跟自己走在一起的禧湖义说道。在他看来这禧先生,肯定是因为刚才,火爆脾气的扎尔代一阵子牢骚,给说的有些担心起来。事已见他老是默默不语想着心事的模样,便赶忙开口对其劝解道。

    虽然大单于在他们来接人之前,便下了要他们赶在这次那木拉山,各部王来之前就将人接回。可自己毕竟跟了大单于这么多年,却也能猜测到大单于这般急切,让他们接人回去是为的什么。事已他倒是并不像跟着自己一起来的扎尔代这么心急。

    而且...每次各部王来那木拉山...那个乌泰乌颜部的老狐狸,总是让大单于想做什么就做不了什么...虽然大单于在各王间也有自己的支持者,可那老狐狸毕竟是侍过好几代大单于...是各部族间最有威望的老王!还有他那乌泰乌颜部,更是各部族中势力最为强盛的部族之一...以至于这些年来,每当大单于召集各王来那木拉山,有时候都还要看那老狐狸的脸色!却也当真气人的很!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想绕过那老狐狸,除了老狐狸魂归那木拉神的怀抱...却也当真没法子...

    想想却也觉得可笑!伟大狼神母亲那木拉的后人里,竟然会出了这么个,被各部族称之为老狐狸的人!这老狐狸还算是狼神的子孙吗?

    “啊?!唉!索尔布速大人说的是!说的是!可是...这次来这边,禧某毕竟还是来的晚了!当真是有愧大单于!”

    禧湖义那还在想着昔日的一些往事的心思,却也在牵着大马走在身旁的索尔布速的话语中给拉了回来。而他也不说破自己刚才那回想往事的事,而是顺着牵马走在身旁的索尔布速的话语,面露难色和无奈地说道。

    索尔布速见走在身旁的禧湖义,面露难色的模样。还真以为自己刚才猜对了禧湖义在想着什么,随即便又接着道:“禧先生不用担心!你是大单于的也里该,是咱狼然尊贵的客人!大单于每次派我们来接先生,都会叮嘱我们要好好护着先生。可见大单于对先生的看重!这趟大单于之所以会让我们,赶着各王来那木拉山前,接先生回去...”

    索尔布速说着话却微微一顿,在其略微扫了眼四周后,这才又小声地对走在身旁的禧湖义言道:“是因为...先生去年来的时候,和大单于说起过的那件事!大单于是想尽快听到,先生办的那件事如何了?要是能赶在各部王来那木拉山前,就能听到先生办的那件事的结果,也能在之后见到各王时...说出那事的时候,更有些把握来!”

    也里该,是中土东北方关外生活的狼然胡族,所使用的一种称呼。是名义上掌管着狼然各部族,至高无上的大单于的亲信之人的意思。在狼然部族中,能成为大单于的也里该,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在有的时候,作为大单于的也里该,也是辅佐大单于发布命令的实权者!一点都不亚于各部族之中的实权豁格,也就是尊贵之人。

    “嘿!索尔布速大人。你也..很像知道...禧某,在去年的时候,和大单于说的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吧?”

    禧湖义听着身旁索尔布速的言语,却是面露微微笑意地对其说道。听刚才索尔布速的言语,禧湖义却也能感受到,这位狼然大单于麾下的亲信将领...也很是对自己去年,自己和大单于说起的,那件要办的事感兴趣的很!

    “哈哈!禧先生!索尔布速既然是大单于,派来专门接先生的。禧先生在去年的时候,和大单于说起办的那件事。索尔布速自然也要先替大单于,问一问先生不是?毕竟索尔布速这次被大单于派来,急着接先生回那木拉山,就是为了先生去年说起要办的那件事啊!”

    索尔布速笑着对禧湖义说道,他倒也不掩饰自己同样,也很想知道禧湖义那件事办的怎么样的想法。作为大单于的亲信将领,他却也对禧湖义在去年时,便对大单于说起的那件事感兴趣的很!因为...如果禧湖义当真办成了,他去年所说的那件事的话...却是对大单于早在多年前,便许下的心愿梦想,那是极其有利的!说不准...这些年来的等待,就会因为禧湖义办成那件事,而...

    “那件事,禧某却是给大单于,带来了一半坏的消息,和一半的好消息!”

    禧湖义渐渐地收敛起了自己那,刚刚还露着的半分笑意来。转而很是有些严肃地对走在身旁的索尔布速说道。

    “噢?一半的坏消息?一半的好消息?这,是为何?”

    听着禧湖义这很有些玄机的话语,索尔布速却也不免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一半坏又一半好...却是这事办的...

    “坏的是那事办的并不顺利,定云关的镇守将军尔朱坚石这人...并不是个见财起意的人。这定云关的辎重补给,他是死活都不松口。就算是我那关内的靠山,也对这尔朱坚石无奈的很!毕竟他家里是世代袭着,镇守定云关的将位,而且还是袭爵的人。虽然论士品家格,他也不过是“中三家”的武家。比我那在关内出身“上三家”的文府家格的靠山,当真不如的很。可毕竟那人现在是袭着他祖上的将位,是受朝廷直接任命的镇守将。并不受州府的节制!而且虽然他的家格不如我那关内的靠山。可袭的爵位,却是我那靠山没得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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