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当他还在与表弟扑伦蓬、小奴隶多阿古,在草甸子上玩耍时...一队部族里的武士却突然出现,像捆牲畜般地将他捆起,在他的面前一刀砍死了,想要阻拦他们的小奴隶多阿古,并打晕了自己的表弟扑伦蓬,就这么将他带到了部族,最偏远最荒芜的草牧...他,便由一名王子,变成了一个只能在荒凉的草坡间放牧的奴隶。

    后来他才知道,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那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生父。那个因为他,使得疼爱自己的母亲,与名义上的父亲不睦的男人...舍齐阿单于和他的子女们,都已被那个男人的弟弟,一个叫做座铁的人,给杀害在了狼然神山那木拉下的狼然祖庭...

    而帮助和支持了,那个叫做座铁的人里,便有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安塔图王恰巴泰。就在自己从一名王子变为奴隶的那天里,他再也没有见过疼爱自己的母亲呼琴王妃。母亲也在那天里,被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亲手了结了生命...听说,母亲是被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用手活活掐死的...但因为母亲死的时候,是死在了自己的毡房里。而那时的毡房里,除了自己的母亲以外,便只有命所有人退下,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恰巴泰一人...而当他在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后,便命人焚毁了留有母亲尸体的毡房...事已,他的母亲是如何被杀死的,却也只有亲手杀死了母亲的他才知道。直到后来的那一天里,当他亲手杀死曾经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时,自己也曾问过他...但他却至死都没有回答自己...至此,他母亲的死,便也永远成为了一个解不开的谜...

    二十多年的孤独与寂寞,并没有击垮他!因为他,注定是要成为单于的人!当他在荒凉的草坡间放牧的二十多年里,另一个女人的出现,则使他忍受住了这孤独与寂寞,改变了他的一生!也因为当初那个女人,在杀死了自己生父的叔叔座铁面前的求情,他才避免了一死才能沦为奴隶。那个女人曾经是自己从没见过面的生父的女人。是生父在生前的诸妃之一,是扎泰礼部已故老王蔑切力的小女儿。那个女人也曾是杀死了自己生父,篡夺了自己生父单于之位的叔叔座铁的女人。但现在,那个女人却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无可替代的额敦!{额敦,狼然大单于的正妻。在狼然部族中,则是犹如皇后般的尊贵地位。}是为自己生下了三个儿子的母亲...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自己的表弟,自己生母呼琴王妃的外甥扑伦蓬,千里跋涉来到荒凉无际的草坡,找到自己时的情形。因为表弟的出现,和表弟身后安塔图部强族之一候阿莫族的支持,在他的身边...那些残存下来曾支持生父的各部贵族们,则纷纷地暗中聚集到了他的身旁!

    他,仿佛生来就有驾驭人的能力!他知道那些支持自己的,曾经是生父支持者的各部贵族们,想要的是什么!在利益的面前,是使人疯狂的良药!他在驾驭这些昔日里,本是生父的支持者们的时候,便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从而他并没有成为这些支持者们的傀儡,而是成为了他们的主宰!

    当他那在单于之位上,坐了二十余年的叔叔座铁病重时...他,则在寂寞与孤独的隐忍中爆发!他知道,除了成功的夺取那本来,不会属于自己的单于之位外,他便没有任何的退路与活路可言!因为当那从没见过面的生父,他的那些被打压的支持者们,各部贵族找到他的那一刻起,他便没了退路!而他,也不需要退路!

    在这场虽然蓄谋已久,但仍旧步步艰难的夺位之争中。不到三十岁的他,便在一次次地与叔叔座铁单于的夺位之争中,步步胜利为自己渐渐树立起了威望!为了胜利,每当战事来临时,他都会驰骋在最前!因此他的身上,到处都是铁刃留下的战痕!

    在那场...面对昔日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安塔图王恰巴泰的交战中。他亲手杀死了自己名义上的父亲,那个杀死了疼爱自己的母亲呼琴王妃的男人。在那场杀死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安塔图王恰巴泰的死斗中,他的脸上也因此而留下了数道无法抹去的刀痕。而当他在战场上遇到他时,他却并没有太多的仇恨。有的只是莫名复杂心绪,涌上心头...

    那一天里,万里晴空!在数以万计的各部武士的高呼声中,他迈过了病重将死,被自己一刀砍杀的叔叔,座铁单于的尸体...带着满靴的血迹,坐上了狼然祖庭那巨大毡房内,象征着无上权利的狼座!他,在坐上单于狼座的那一刻起,他便成为了狼然之子!是数十万狼然人的大单于!

    直到他杀死了连握刀都不稳的叔叔座铁单于时,看着他那形容枯槁的面容,看着这个杀死了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生父,将自己贬为一介奴隶的他时...自己却也在杀死他的那一刻起,听着那万人的高呼,他的心里却也在那时渐渐生起了对他来说,将是他一生都要去追逐的梦想!同样也是历代他的先祖,先代单于们所追逐的梦想...

    而为了这个梦想,他已经等待了二十多年。自他继任为单于至今,却因为昔日历代先祖们血的教训,使他想要实现自己的这一梦想,却也是难上加难。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等待成为了他这二十多年来,每天都在做的事。随着他的等待,他却也离着实现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

    “呼巴日”

    “大单于...”

    “你今天献给那木拉哈局的人牲不错。”

    “嘿嘿~只要大单于满意就行~”

    舍尔赤在说话间,又转过了身来,不在去看向那巨大的毡房。又继续地向山下走去。而在他身旁跟着的,那个被舍尔赤叫做呼巴日的佝偻人,则也在此时掀起了,他那罩在头上的麻布条/子来。

    乱糟糟的半秃顶银发下,则是张油光满面的老脸。他却是长着一副中土人的样貌,只是额骨较为宽大些。在他那因为单于的夸赞,而从笑嘴里露出来的牙齿,竟都是一颗颗像野兽般的尖锐!却都是经过了打磨修饰而成的尖形!一双很是机灵的小眼儿,在他掀开了遮盖在脸上的麻布条/子后,便没有离开过走在身前的大单于舍尔赤的身上。

    “大单于,是要先见一见,从关内来的那人,还是?”

    呼巴日佝偻着身子,行在舍尔赤的身后小声问道。

    “不,既然那老狐狸已经来了。那就不要在多等了。就让那些早就来了的各部王和那老狐狸,都到祖庭里来吧!先商议下再说。”

    舍尔赤听着身后问自己的呼巴日一边说着,却略微沉思了一下,便停下了走着步子接着又道:“索尔布速说了什么?”

    呼巴日一听大单于问,便赶忙又离着大单于近了些,在向四周张望了下后,这才小声地将索尔布速说的话,告诉给了大单于。

    听着呼巴日的小声话语,舍尔赤的眉头却也在微微的皱起后,又渐渐地舒展了开来,嘴角却也带上了一丝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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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牧奴与学徒

    高高的日头下,一身褴褛蓬头垢面的十八、九岁青年,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他眼前的羊群。破旧而脏的黑乎乎的皮衣子,到处都是用粗麻线子缝补过的痕迹。棕色的长发因为长时间未曾清洗,而已然打了卷儿。黝黑的面皮,淡蓝色的眼眸正目视前方。看着他眼前羊群以外,那一望无际的苍茫草甸。

    在青年身旁的不远处,便是间木与石垒砌而成的简陋屋子。这间屋子却是并没有房门,只有些杂乱的树杈子捆绑而成的栅栏,竖在屋门口儿。以数十只小木搭盖起的屋顶,则铺着些发黄了的草儿。两三只小羊羔,正在这简陋的屋门处来回玩耍叫着。

    淡淡的微风拂过,轻轻吹拂起青年那,脏乱的棕色长发。青年迎着微风,却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眯起了眼来。随即他的手掌便抚上了,放在大石旁的一把,黑铁长刀的刀鞘来。

    只见在青年目光所视最远处,正有一个黑点儿缓缓向他这边行来。看着那渐渐临近了的黑点儿,青年则也从坐着的大石上站起了身来。随即便将黑铁长刀,别在了自己破旧的牛皮带子上。

    当那渐渐临近他的黑点儿,渐渐看得清晰的时候。青年那淡蓝色的眼眸中,却也闪过了一些十分复杂的神色。其中即有欣喜,又有警惕,更有些不知所措和迷茫,但最终却都归于了平静。

    那是一个佝偻身形,穿着身破布条衣子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直到渐渐临近了青年所站着的,那处大石不远处时,都还在不停地对那站着大石上的青年挥着双手。好像是在告诉那站在大石上的青年,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一样。

    就这样,穿着破布条衣子的中年汉子,离着青年站着的大石越来越近。直到他满头大汗很是劳累地,走到那青年站着的大石下,他却都没怎么去看那站在大石上的青年。

    而是在来到大石旁的时候,便自己个儿很是不客气地,就那么一屁股坐在了大石下的遮处乘起了凉来。在乘凉间还扒开了自己穿在身上的衣子,露出了很是有些骨瘦如柴的上半身。一身臭汗的佝偻人,则将他那畸形的后身依靠在了,那大石下凉凉的石壁上。

    从那到处都是一片黑泥的身上便可看出,这佝偻汉子却也应是很长时间没洗过澡了。而在他的身旁还放着个,破旧的兽皮大包袱。和一根挂着些退了色的,破麻布条/子扎系在头的光滑拄棍儿。

    凉凉的一道黑影却在此时,架在了那正在大石头下,扒下破麻布条衣子依靠在大石下,遮荫处乘凉的佝偻汉子脖颈间。佝偻汉子却并没怎么在意,那架在自己脖颈间的黑影。而是依旧仰着自己的脖子,贴着凉凉的大石壁,看着那白云漂浮的天空。

    “你是干什么来的?”

    带着略显警惕意味的话语,青年淡淡地问想那佝偻汉子。他却是并没有出刀,而是以刀鞘抵在了他的脖颈间。但他却并没有因为这突然出现,还对自己不管不顾就这么自顾自的,躲在大石下遮荫处乘凉的佝偻人,而放松了自己的警惕!

    因为...在这些年来...他,学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放下自己的警惕!因为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而在这荒凉无人的草甸子里丢了性命!

    “你小子自己不会看啊?”

    佝偻汉子却在听了那青年人的问后,有些不怎么愿意搭理他的意味,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言语间他却依旧在看着,那在天上静静漂浮着的白云。好似那些白云在他的眼里,是什么很好看的东西一样...

    “谁知道你是什么人。”

    “哎?!不知道?没看到我身上穿着的衣子么?...你...”

    佝偻汉子说着话,这才望向了正用手中的刀鞘,抵在自己脖颈间的青年来。看着眼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青年,当他顺手抓起自己的麻布条衣时,这才有些恍然地笑了笑,略显无奈和有些尴尬地又道:“啊!我都忘了。走了这一路,我这身衣子也是有些...有些旧了...”

    青年虽然依旧警惕着,这看似并没有什么威胁的佝偻汉子。但他那抵在佝偻汉子脖颈间的黑铁刀鞘,却也在佝偻汉子说话间想要直起身来时,便也顺手又收了回去。

    看着那赤着上身和自己差不多脏乱的佝偻汉子,摸过了放着他身旁的那根光滑的带有破布条/子的拄棍时,青年却也不免又紧了紧自己握刀的手掌。

    “看,看到没?这,这是我..我的棍子。”

    “嗯?!”

    “还,还不懂?”

    “....”

    见握着手中黑铁长刀的青年,依旧没能理解自己意思的佝偻汉子,却在心里不免有些无奈起来。但看着眼前这青年老是这么,认不出他是什么人,却也有些不耐烦起来。便拄着自己那扎系着破麻布条/子的拄棍,缓缓地站起了身来,很是有些没底气地说道:“我,我是...是个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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