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祖庭了...我,我是巡视祖庭外的,没资格...离着祖庭太近...所以,所以只能送大萨满到这里。我,我会在这里,看着大萨满回祖庭!...”

    “嗯?!”

    听着走在身旁的这名,披甲武士的言语。呼巴日那走着很快的步子,却又缓下了许多。随即他便扭过了头,扫了眼这魁梧高大的披甲武士。见这武士身上的甲衣模样,和他腰间的那条黑铁扣环的牛皮带子上,并没有佩戴黑铁长刀后,这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他这常年就住在大单于,毡房群里的大萨满却是知道。甲衣上只有在胸前左右带狼纹,腰间佩长刀的布瑟额{亲卫之意}武士,才有资格护卫巡视在,这处大单于居住的毡房群,中央位置的祖庭周围。而这名被大单于派来的披甲武士,显然他的甲衣胸前并没有左右狼纹,腰间也没有佩戴长刀,看来还真就是个巡视在,祖庭以外的普通武士罢了。

    “嗯...你,叫什么?”

    “我?我,我叫哈里布尼!大萨满!”

    哈里布尼一听大萨满问自己名字,当即便应声回道。言语里却也带着股子,很是有些激动的意味。这可是部族里的大萨满,在问自己的名字!大萨满可是有着直通上天,与那木拉借助法力的人!

    激动与恍惚间,哈里布尼却是又回想起了,刚才接下寻找大萨满之令,来找大萨满的事来...他,也是在前不久的时候,才刚刚从病死的兄长那里,承袭了兄长巡视在,大单于毡房群里武士的职位。

    能来这里,担任巡视武士的职位。却也是幕都部诸多年轻汉子们,梦寐以求的荣耀!部族里的女人们,大多数都喜欢,找一个能护卫在大单于,身边的武士当自己的男人。因为这里是大单于居住的地方,在这里除了居住的大单于以外,还有他的家人及亲族。能保护大萨满及其亲族的人!那可是在部族里最为荣耀的事!

    虽然他能担任这荣耀的职务,是因为兄长的病死为代价...虽然兄长的死,也使得他很难过!但想着自幼,便羡慕兄长能接替年迈的父亲,担任这巡视在大单于,毡房群里武士的职位...他的心里,却也不免又是高兴不已...

    而在今日里,与往常一样在毡房群里巡视的他。却不成想自己这个普通的巡视武士,竟然在经过中央位置的祖庭附近时。会被那现如今仍护卫在祖庭左右的,大单于布瑟额{亲卫之意}豁格{尊贵之人、大人的意思}跑来叫住!随后布瑟额豁格便向自己,传达了让他去找回大萨满的事来...

    想着自己刚才找到大萨满,大萨满一路上不怎么搭理自己的模样。本来心中还很是忐忑不已的他,却在听了大萨满问起自己的名字时,心里的忐忑却也放下了许多。因为大萨满在问起自己名字时的语气,却并不在是刚才那般没好气儿了,而且...

    “嗯~我知道了~”

    呼巴日看着一脸很是激动表情的,这名披甲持枪的巡视武士哈里布尼。却也因为哈里布尼刚才对自己说的话语,消去了心里的一些对他的不满来。毕竟,这武士也是得了令,来找自己...自己却也不能太过责怪他。想来自己刚才那一路上没个好气儿,对他爱搭不理的模样,肯定使这年轻武士,心里忐忑的很才是...

    渐渐的,呼巴日的老脸上,却也带上了一股子得意的笑来。看着眼前这名年轻的,巡视武士哈里布尼。这般因为自己一句问,就这么激动的模样。却也觉得自己这大萨满的身份,还当真是没得说~受用的很~即便是部族里的族长、豁格们,私下里对自己仍是瞧不起。但在见了自己后,哪个不都是客客气气的?哼!就算你们在怎么瞧不起我呼巴日,可见了我这个部族里的大萨满嘛~嘿嘿~

    而且~今日里,自己也算是讨了个,豁格家的小美人儿当自己的女人了~尽管...还没把好事儿给做成~但只要熬过了,祖庭里诸王们议事~今个儿晚上~嘿嘿~

    “行啦~行啦~大萨满我,回去了~”

    “大,大萨满慢走!”

    呼巴日挺了挺他那佝偻的身子,说着话便大模大样儿地,朝着中央位置的狼然祖庭而去。而跟了他一路的巡视武士哈里布尼,却只能持着手里的长枪,就这么看着渐渐远去的大萨满说道。

    向着祖庭走着的呼巴日,看着那近在眼前的巨大无比的祖庭毡房。这处狼然祖庭,是狼然至高无上的大单于,与各部族诸王议事时的地方!同时,这里也是大单于处理本部族事务,面见部族里的族长、豁格们的地方。是只有得了大单于允许,才有资格进入的狼然圣地!

    想回曾经的自己,当初第一次如梦境般,跟在大单于的身后,以部族大萨满的身份,渐渐走近这狼然部族里,神圣而不容外人靠近的地方。虽然随着时间的流失,二十多年过去后,自己早已不再有曾经那般,难抑激动的心情走近这神圣之地。而走近这神圣之地,也因为自己走了二十多年,也就渐渐地变成了稀松平常。但这稀松平常,却也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享有!而他,这么个不被人们所瞧起,身有畸形的人...却正是那极少数,享有进入这狼然神圣地的人!因为他,是部族的大萨满!是站在狼然之子大单于身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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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庭中

    呼巴日带着笑脸,走进了刚才离开的祖庭。只见此时的祖庭里,却也是热闹的很。诸王的桌子上也早已上了好些,各色各样盛在银盘里的肉食。尤其是每张桌子上,盛在大银盘中的煮牛头,却是最为显眼!

    这煮熟了的牛头还在直冒热气。从那对硕大的牛角便可看出,定是成年的雄牛无异。能长成这般大角的雄牛,那也应是牛群里的首牛了。

    而他在走进祖庭之后,便扫了眼仍旧默坐于,左侧最后一桌的卓素罗王阿拔善来。看着这位刚才拒了额莫苏随侍,仍对着桌前摆着的,诸多肉食,一动不动的卓素罗王。

    呼巴日却在心里自得地道,嘿嘿~阿拔善豁格~你就自己个儿就这么干耗着吧~你不稀罕额莫苏~我呼巴日可是稀罕的很呢!~不过~这也要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对额莫苏那般模样~嘿嘿~我呼巴日,也不可能有机会,带着额莫苏到我那里~阿拔善豁格~你就自己个儿坐着吧~

    想着想着,呼巴日的嘴角却在经过,这位在祖庭里很有些,与此时热闹气氛格格不入的,卓素罗王阿拔善身旁时,还露出了一丝淡淡得意的笑来。

    “呵呵~大萨满回来啦~”

    见佝偻身形的大萨满呼巴日,又回了祖庭。坐在左侧第二桌正拿着一只黑铁小锤儿的,拉舍佳王撒乌欢则笑着说道。说着话儿,便挥起了手中拿着的小锤儿,照着那桌上银盘里的牛头便敲了下去。此时的拉舍佳王撒乌欢,倒还真是吃的正欢!满手的油膏不说,就连他的脸上,也都带着油花子。而随侍他身侧的,那名刚才跳起巴鲁黑里根的少女。则正忙着双手握着一只皮囊子,将清澈的酒水倒进,桌上的一盏大号儿的羊首银杯里。

    呼巴日却是并没有直接,回应拉舍佳王撒乌欢的话。而是在经过撒乌欢那桌时,朝着这位喜爱杀人吃肉的狼然部王,微微地点了点头。便径直地朝着首上坐着的,大单于舍尔赤而去。

    当他在经过了拉舍佳王撒乌欢,对其笑着点头示意时,却也不忘看了眼,那脸上已然带了几分醉意,拉舍佳王对过的扎泰礼王古也仆阿。此时这位狼然部王,正斜身靠在一堆柔软皮子垫起的靠物上。手中端着一盏羊首银杯,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而随侍在他身旁的少女,则不时地将桌上自己用短刀,割好的肉片献给古也仆阿。

    倒是左侧第一桌的安塔图王禄尔黑济,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端着手中的大号儿羊首银杯,喝着杯子里的酒水。时不时地便伸手,抓起些桌上的肉食送进嘴里。在他身旁的那名被披上狼皮大氅的少女,则很是殷勤地侍候在他的身旁。不时地替他倒酒,亦或是帮着用短刀,剔割些桌上的肉来。在呼巴日经过这位,诸王里大单于支持者的身旁时。禄尔黑济则对着看向自己而笑的,呼巴日点了点头却也并不多言。

    苍老的欢笑声中,坐在右侧第一桌的乌泰乌颜王蒲烈呼。还在用他那狼皮大氅裹着他与少女。少女此时的脸儿上的红晕,却依旧未曾消退。正用她那双白皙的手儿,帮着在大氅的遮掩下,搂着自己身子的乌泰乌颜王蒲烈呼,撕着桌上一银盘里的羊碎肉子。

    此时坐在首上狼皮座椅上的,大单于舍尔赤的面前。却也同样多了一张长木桌子。在木桌子上也同样摆放着,好些用银盘盛着的肉食。而在桌上的中央位置,也是个盛在大银盘里的熟牛头。

    “大单于~”

    呼巴日在走到大单于舍尔赤身前的长木桌时,便躬下了他那佝偻的身子,对着坐于首上狼皮座椅上的大单于舍尔赤道。

    “嗯!”

    手里正不慌不忙用短刀剔着,一只羊蹄子的大单于舍尔赤。则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躬身站在桌前的呼巴日,便不再理会他。呼巴日则自顾自地又重新,站回了狼皮座椅的左侧。

    嫩嫩的羊蹄肉在被舍尔赤剔下后,缓缓送入了口中咀嚼。看着此时祖庭里,热闹吃着肉食饮着美酒的诸王们,舍尔赤的眼角余光仍是时不时地,扫向右侧第一桌的乌泰乌颜王蒲烈呼。

    见这老家伙搂着少女一脸欢笑的模样,舍尔赤却知道,这...只是老狐狸表面上的一种掩饰罢了!虽然他对今日里,老狐狸会将狼皮大氅,披给跳巴鲁黑里根的少女,是有些意外...但想来,这老狐狸也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

    自己这二十多年来,可没少受这老狐狸的制肘。光是在这祖庭里,一次次的诸王议事,就让自己很是领教了,这位历经四代单于的部族老王的厉害!想起二十多年前,仍旧有些不太冷静的自己,在第一次召集诸王,来那木拉狼然祖庭,商讨那件事的情形...因为安塔图王禄尔黑济资历尚浅,无法对自己支持...剩余的诸王,竟都站在了这老狐狸一边的时...舍尔赤的心里,却也当真不是滋味儿的很!

    可虽说大单于是狼然诸部的共主,是狼然族群里的领袖!可这祖庭诸王议事的规矩,却是自打他们先祖起,便存留至今的规矩!每当狼然部族决定大事时,历代的先单于与诸王们,都要在这那木拉神山下的祖庭里,共同商议决定族群里的大事!

    而大事的决定与否,却是要单于与诸王们,反对与支持的人数来决定的!事已,在这祖庭里也常会出现,单于想要做的事,因为诸王们反对的人数多,而不得不停止。亦或是,反对与支持的人数相当,而相持不下...从而,这祖庭里的议事,却也当是诸王商议,而非单于一人决断!

    这二十多年来,当初支持乌泰乌颜王蒲烈呼的,那两个支持者则已然故去。也随着那两名支持者的病死、被弑杀,从而两个支持者,也就变成了现今的一个支持,一个既不反对也不支持。

    舍尔赤想着心事随即便扫了眼,坐在左侧第二桌吃着正欢的,拉舍佳王撒乌欢来。这和他那病死了的父亲,一个模样都爱吃人肉的家伙。虽然自打他继任为拉舍佳王后,与自己的关系也算不错。自己也没少为拉拢拉舍佳部给他诸多好处。可这拉舍佳王却和他那病死的父王一样,都是支持老狐狸的...

    还有那坐在最后一桌,默不作声的卓素罗王阿拔善。这弑杀了自己的生父,踩着亲人与部族子民的血肉,登上了部王之位的男人...却是自打他成为部王后,便从来都没表明过,他在祖庭里真正的心思!不过他这不支持也不反对,两不相帮作壁上观的姿态,却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毕竟因为他弑杀了自己的生父,取代了那个曾经也是支持老狐狸的那个老家伙。他才能少了个在这祖庭里支持老狐狸的人!

    要不是阿拔善当初,杀了他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兄长阿巴势,和他的妻子老狐狸的女儿...怕是等阿巴势坐上了这卓素罗部的王位,光凭着他那老狐狸女婿的身份,肯定也是支持老狐狸的...不过阿巴势,又是济赛布里图的父亲...济赛布里图要是等阿巴势死后,那肯定是...

    想起济赛布里图,舍尔赤的脑海中,则又浮现出了一个,穿着麻布衣子的十四、五岁的枯瘦少年模样...还有好些已然是许多年前,听到的一些不曾忘记的话语...随即便又扫了眼,仍在调笑少女的乌泰乌颜部老狐狸。

    此时的乌泰乌颜王蒲烈呼,正在大氅里对着那,同样裹在狼皮大氅里的少女,动手动脚好不快活!他那枯瘦的手掌也当真不安分的很。在自己那狼皮大氅的掩饰下,却是都摸进了少女包裹在臀儿的薄麻布里。

    而被乌泰乌颜王蒲烈呼,当着诸王和大单于的面儿,就这般在祖庭里对自己,到处摸个不停的老王。却也只能任由这苍老的,乌泰乌颜王对自己抚弄。因为她在乌泰乌颜王将这,裹在自己身上的狼皮大氅,披在自己身上的那刻起,她便已经成了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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