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巴日听着舒尔格的话语,青肿的老脸上,却是都快笑出了花儿来。虽然此时他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着实难看的很。笑着的嘴里也不免露出,他那满嘴打磨的尖尖的牙齿。可他真的很高兴,能听到这位噶台林的族长,说出这般的话来。心里却也觉得,自己这趟前来,却也当真是来对了。
自己这趟子来...还真是为了自己与额莫苏成亲的时候,想要问下舒尔格会不会来。对于舒尔格这位被大单于派去乎尔害,替自己说亲的噶台林族长。自己的这门亲事,本就是他替自己去乎尔害族说的。等过几日自己要与额莫苏成亲的时候,作为说亲人的他。按照狼然的规矩,那也是要来的。毕竟在外人眼中,说亲人就是说成这门亲事的人。要是说亲人在成亲的时候,都不来的话...听了刚才舒尔格的话,他倒也将心里那,仍放不下的心事,也算是落了地。
自己虽与这位噶台林的,族长舒尔格早已相识多年。但也只是认识而已,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深交。可今日却因舒尔格,成了自己与额莫苏的说亲人。让他倒有了能与这位,噶台林的舒尔格亲近的机会。毕竟他可是自己与额莫苏的说亲人不是?
呼巴日想着自己心中的盘算,点头笑道:“舒尔格豁格,等我和额莫苏成亲的时候,一定会好好招待你这位说亲人的~等我和额莫苏成亲后,我和额莫苏还会来噶台林拜访你...”
舒尔格点头笑道:“大萨满来噶台林做客,我会好好招待大萨满的。”
呼巴日大笑道:“哈哈哈哈!那咱们说定啦!”
虽然夜色已然很晚,舒尔格仍是与这位部族里的大萨满,攀谈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送走了这位部族里的大萨满。在谈话间他也听出了,呼巴日对自己亲近的意思。
对呼巴日这位部族里的大萨满。他却与部族中的,那些族长、豁格们对呼巴日的感观大有不同。却是不怎么在意呼巴日,佝偻身子的畸形。事已对这位深得大单于,宠信的大萨满呼巴日的亲近之意,倒也欣然接受。连他都没成想,今日因自己接了大单于令,却乎尔害替呼巴日说亲的事...倒成了他与这位大萨满亲近的由头。
毡房中送走了呼巴日的舒尔格,正用手掌抚着一匹光洁的菱纹锦缎。这匹锦缎便是今晚,前来拜访自己的部族大萨满呼巴日,为了答谢自己替他前去乎尔害说亲的谢礼。
舒尔格并没有拒绝,呼巴日送给自己的这匹锦缎。也知道呼巴日的这匹锦缎,应是大单于的那位关内来的也里该,从关内带来送给大单于的物品。作为大单于身边最得宠的人。那也肯定会受到,大单于对他的赏赐。这匹华美的关内绸缎,肯定是大单于赏赐给呼巴日的。
像这般珍贵的物品,在狼然的族群中,那也是十分稀有的东西。虽然各部族会时常去,关内的山林间对那些,生活在林子里的炎人屯民进行掳掠。来抢夺他们的粮草、毛皮、女人和财货。
但那些生活在林子里的炎人屯民,大多数也都是些没什么财货的人。碰巧能掳掠些有财货的炎人,但那也都是少数。像自己现在手中,所抚摸的这匹华美的绸缎布子,却是根本掠不到的。也只有大单于的那位,关内来的也里该,能带些进献给大单于。除此之外,便只能通过北方默素拉善草牧的瓦目人,从他们的手中得到些。
随着手掌在华美的菱纹绸缎上轻轻拂过。舒尔格却是自言自语道:“关内...炎人...”
毡房的门布帘被掀起一角时,淡淡的香气随着一阵微风,轻轻吹进了毡房里。仍旧用手掌轻轻抚在绸缎上,略有所思的舒尔格。在闻到那随人而进的淡淡香气后。却并没有抬头看向那,已然走进毡房里来的那人。
只见一名身披麻布条衣,罩住脸庞的娇小身影,出现在了舒尔格所在的毡房之中。虽然这人身上披着的层,宽大的麻布条衣,给罩住了全身看不清样貌。但头兜上无法遮掩住的,那双淡蓝色水眸,却是那般地美丽动人。眸儿则望向了仍在抚着绸缎,默不作声的舒尔格。
见舒尔格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那穿着麻布条衣的人,便自己缓缓地在毡房里走动了起来。好似也不搭理舒尔格一样,当他在经过舒尔格身旁时,却也不免用他那淡蓝色的水眸,扫了眼抚着绸缎的舒尔格。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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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夜客 下
最终,还是抚着绸缎的舒尔格,先开口淡淡道。
“嗯。”
很是清脆的柔美声音,从那披着麻布衣子,遮住样貌的那人口中传来。听这柔美的话语声,便可知这披着麻布衣子的人,定是名女子无疑。
舒尔格在淡淡的问了那,披着麻布衣子的女子一声后。便又再次沉默了下来,继续盘腿儿坐在毡房里,用宽大的手掌抚摸着,矮桌上的那匹呼巴日送来的关内绸缎。
那披着麻布衣子的女子,见舒尔格又不再理会自己,仍在抚着身前矮桌上的那匹菱纹绸缎。在几步临近了盘腿坐于,毡房地上铺着柔软皮子的舒尔格时,便又用她那很是清脆好听的,柔美声音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件炎人的布子?”
“呵呵~这炎人的布子,在你眼里也许并不算得了什么。可在我这个小族族长手里,却是十分珍贵的物品。”
舒尔格淡淡地笑道。他对这披着麻布衣子的女子,对自己刚才所说的,那应算是有些冒犯的话语,并不怎么在意。反而还自嘲地,对那女子说出了,手中所抚着的这匹,呼巴日为答谢自己,替他去乎尔害族说亲,所送来的炎人绸缎。对他这么个在幕都部中,势力较弱的小族族长来说,却是件很是珍贵的物品。
听着舒尔格略带自嘲的话语,披着麻布衣子的女子,却又从抚着绸缎的舒尔格身旁渐渐走远。当她来到毡房里那副披挂在,木架子上的黑铁甲衣时,在他身后的舒尔格却又淡淡道:“从姑祖母那里来?”
“嗯。”
女子应着舒尔格的话,从麻布衣子中伸出了一只白嫩的手儿。指尖轻轻触碰着,身前这件带有许多征战痕迹的黑铁甲衣。在触碰间,女子却在应了舒尔格一声后,接着又道:“你不问我,见他没有?”
舒尔格淡淡道:“听说他去找你了?”
指尖传来的淡淡凉意,顺着女子那葱玉般的指尖,被女子所感触着。她,却并没有马上回答,身后舒尔格的问话。而是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略带埋怨地道:“知道,还问?”说话间,仿佛对舒尔格刚才,所问的的那个他,还带有几分不愿提及的意味夹杂其间。
“见他了?”
“不见能行么?”
女子回着舒尔格的话,显然对那个不愿提及的那个他。与他的见面,让她很有些无奈。
舒尔格微微点头道:“是啊...不见不行...”
“怎么,你不喜欢我见他?”
女子听着身后舒尔格,传来的略带无奈的话语。便有些说笑般的语气对其问道。但舒尔格显然并不怎么想回答,女子的这一问题。在好一阵子的沉默后,舒尔格才又接着道:“你怎么今晚来了?”
“哼!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你的事呢?怎么,想打岔?”
女子却是并不想给舒尔格,蒙混过去的机会。在听了舒尔格没有回答,自己刚才问他的事后。便又重新将自己刚才的问,又给问了回来。
舒尔格的嘴角,随着女子的问话,而渐渐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即便对女子道:“并不是我故意岔开,你刚才所问的事。只不过...”
女子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舒尔格略带无奈地道:“只不过,你问的事..我是无法改变的...”
“你已经在改变了,自从我们...难道,不是么?”
女子说话间,语气却也更加柔和了许多。略带温情的话语中,更是夹杂了些别的意味。
沉默,是舒尔格对这名,询问自己女子的答复。女子却并没有在去问他。而是指尖不停地在身前,这副黑铁甲衣好些,陈旧的战痕上轻轻拂过。好像她那葱玉般的指尖,在划过那黑铁甲衣的战痕时,能带着她回到生死一线的战场...
骑着黑马身披黑铁甲衣的武士。正手握长刀不停地,在战场上砍杀他的敌人!在这名武士将他面前的敌人,一一用手中的长刀砍杀的同时,他自己也早已变成了血人!
长刀随着砍入敌人的身体,带起一阵阵湿热的血浪!染红了他的甲衣、长刀和胯下的黑马!虽然武士自己也已然,在与敌人的厮杀中受了不小的创伤。即便是他的马儿,也已然被他的敌人,刺破了好些的创口伤痕累累。但马儿好似知道他的主人不会退缩般。依旧带着他的主人,在战场驰骋与敌周旋!
他,始终在这场战争的最前方。带着他的武士们,为了部族的荣耀,将他的长刀砍向他的敌人!
欢呼声起,疲惫不堪的武士,缓缓滑落下马。随着主人的滑落,黑马也早已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站立不起。滑落下马的武士,很是艰难地缓缓站起了身来。将身旁散落在地的,一根顶有长狼尾的长棍,在欢呼声中高高举起。
随着他高高举起那,早已染成了血色的狼尾战旗。那木拉的呼声,则也渐渐响彻天地!他在对着苍天高喊中,扒掉了自己的铁盔。露出了他那棕色的长发,和他英武疲惫的脸庞。他,是胜利者也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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