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溜子微一点头:“唉!谁说不是!俺都没成想...今个儿竟然...唉!你...”

    周大保无言只是拍打了下,自己好兄弟胡溜子的肩头。虽然此时的他心中难受异常,但却不知怎地这次再见,倒也算是解开了他,这多年来无法面对,老是逃避她的心中死结。毕竟现在的他有了自己的生活,在坊子里还有婆子、娃儿在等他回去。而她...不管怎样...也有了她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活法,即便是山老爷也是管不了的。

    另一边的胡胖子则也在与辛虎子一阵子唠叨后,却也是没了话说。胡胖子找了好些由头,与辛虎子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来。就连自家婆子给辛虎子事先备好的,包袱里的东西都给说了个遍,却也当真是没了话头可说。

    “胡胖子,俺和溜老叔、周老叔这就走了。”

    辛虎子见胡胖子没了话,便向胡胖子说道。说话间还紧了紧,背在身上的麻布包袱。

    胡胖子望了眼远处的出沟土路,随即便叹了一口气来:“是啊!你小子该走啦!在不走,俺..俺也烦了!走吧!走吧!”

    辛虎子笑道:“等俺,要是当了边军的话。有空,就回林子里来找你吃酒!”

    胡胖子呵呵一笑:“那感情好!只要你小子回了林子,那就来沟子里找俺!好吃好喝的肯定有!嘿!你小子可记住你这话,有空啊!一定回林子里来找俺吃酒!”

    辛虎子微一点头:“嗯!”

    “文子,那俺和虎子、大保子兄弟这就走啦!”

    胡溜子对胡胖子说着话儿,却又扭头看向了,跟芍儿站在一起,一直都没怎么言语过的自家婆子。见自家婆子欲言又止,一脸担心地瞧着自己的模样,却是嘿嘿一笑:“好生在家等俺回来!这次去了关里,估摸着要等狼头子,这阵子风声消停了,才能和大保子兄弟回来!家里的娃儿都好生带好!等俺这次从关里回来,少不得给你带些好布子。”

    “啥好布子,不好布子的...当家的,你...你这路上可小心些...”

    胡家婆子在听了当家的言语后,却是有些略带泣声地言道。虽然她也不想让当家的,这时候去关里送人。可毕竟是文子找上了自家男人,而自家男人也应了文子。自己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却也在这大事儿上说不得话。却也只好祈求山老爷保佑,能让当家的平平安安进了关里。

    胡溜子:“别担心,这不大保子兄弟跟俺一块儿走么?你还有啥不放心的?嘿!好生在家里等俺回来便是。俺说了给你买些好布子,就一定给你买回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胡家婆子抹了抹眼角的湿雾:“那,那你可要在关里...吃好,歇好...可,可别瘦了...”

    胡溜子:“哈哈!这还用说?文子可给了俺不少银钱。抛去给那些把守关道的差役,要使的银子还余下好些。这些银钱,可足够俺跟大保子兄弟,在关里头好吃好喝一阵子了。在说了关里头,俺不是还有些朋友么,那也是少不了请的。你就放心吧!嘿!再说,这入关你家男人又不是第一次去了,没啥的!”

    “溜老叔!这趟子入关,见了俺阿姐、姐夫,替俺给阿姐、姐夫捎个好儿!在关里有啥难事,就找阿姐、姐夫。”

    胡胖子随即插话道,他倒是按照延师父,在虎子给他带来的信中所说。给自己在关里的姐夫,让溜老叔带上了一封信。也将这封信事与溜老叔,事先就说了个清楚。

    胡溜子听着胡胖子的言语点头应道:“俺知道啦!嘿!这事儿既然你老叔俺都揽下了,那就保准儿给你办的妥妥当当。你小子就放心吧!不说啦!大保子!虎子!咱仨上路吧!”

    胡溜子招呼着周大保和辛虎子,便要向出沟的土路走去。在走前却又再对自家婆子点了点头。胡家婆子却也很默契地,也同样对自家男人点了下头以作回应。周大保则在胡溜子言语下,握着手中猎叉向胡胖子微一抱拳,却也并不多言。随后便与胡溜子一前一后向前走去。

    辛虎子则也紧随其后,可当他刚走出不远,便听身后胡胖子喊道:“虎子!你小子可别忘了!要是,要是这趟子事不成!可要在回沟子里找俺!要是你小子真当了那边军,就回来找俺吃酒!俺可都记下了!你小子可不许耍赖!”

    脚步一缓的辛虎子,随即便又扭过头来,看向了不远处,正望向他的胡胖子笑喊道:“俺不会忘的!你就等俺回来找你吃酒吧!”

    随即辛虎子却又再次扭过头来。追赶上前头走着的,胡溜子与周大保。在追赶上胡溜子与周大保时,辛虎子心中却也不免暗暗,胡胖子!俺...俺辛虎子承你这份子大情!要是,要是哪天能还的话,俺肯定会还你这份子大情!

    辛虎子不知的是,他却在后来当真还了胡胖子一份子大情。只不过那份子大情还的,却也差点就要了胡胖子的性命,这却是后话...

    看着从出沟土路上渐渐消失的一行三人,胡胖子却也不知为何,鼻头子就有些莫名地发酸。眼窝子里却也有了湿气,可他却是个死要面子的主。在一阵子微风吹过后,便假装受了些凉,伴着这阵子风去打了个喷嚏。却也趁机抹了把眼角的湿润:“他娘的,这过秋天的时节,还真是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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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道前

    一连数天的行程,当胡溜子带着辛虎子,与一同而来的周大保,来到林间大路时,却是笑着对辛虎子与周大保道:“嘿!虎子!大保子兄弟!前头就要到入关的道子了!只要过了前头那道子,咱就是入关了!”

    听着胡溜子的言语,辛虎子却也不免多向前张望了几眼。这数天来在溜老叔带着下,却也走的不快步慢。而越是离着关内近了,却也越发的安全。尤其是在前日里,在他们到了溜老叔,经常在入关歇脚的屯子时。那处屯里的人们,却也当真安稳的很。虽然屯里也都知道狼头子来的消息,可依旧生活如常。

    而那屯子却也让辛虎子,见识到了不一样的情形。那便是整个屯子里,竟然没有一家子猎户,几乎都是做皮子买卖营生的人家。屯子里的皮货铺子,也是一间挨一间。虽然屯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却也是富足的很。但因这狼头子现今,正在林子里掳掠的缘故,却也很有些冷清。

    毕竟这节骨眼儿上,怕也没有谁还敢做皮子买卖。因为昨日走到屯子时,已然天色不早。溜老叔便在屯子里,找了家住人的栈子,三人便在栈子里住了下来。那栈子的掌柜,却也是溜老叔的老熟人。见住栈的是溜老叔,倒也极为热情。在吃饭时还特意弄了不少,很不错的吃食招待他们。

    因为这第二天一大早,还要接着赶路便也没敢吃酒。今天一大清早儿便离了屯子,走到现在却也已过了晌午。这一路好走也终于到了,溜老叔在昨个儿,就向他们说起的,今天就要到的地方...入关道子!

    听溜老叔说,只要过了这入关道子,那就是入关了。也就是正儿八经地离了老林,进了关内人生活的地界。虽然自己对这入关,去找夏家万夫人帮忙,让他当边军的事很是心切。就想着快些离了老林,早些入得关去。可当真到了这马上要见到的入关道子时,自己的心里却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滋味儿袭上心头...

    “哎!你们三个,做啥的?!这入关道子,现在不通了!没事儿的,赶紧回去!”

    正当三人继续前行时,两名身穿粗布褐衣,外罩铁片子甲的汉子,则各自手持腰间环首铁刀,大摇大摆地向他们走来。其中一人却在见到辛虎子一行三人后,先大声嚷嚷道。

    胡溜子见来人是两名关内军汉,而非把守入关道子的差役,心里就是一紧。他却不想这入关道子上,竟然还有关里的军汉把守。但见那两名军汉大摇大摆地,向他们这边走来。却也立马儿满脸堆笑,对来到近前的两名军汉道:“嘿嘿~两位军爷~行个方便~”

    胡溜子说着话儿,便从怀里掏出了十来枚大钱,分别塞到了两名军汉的手里笑道:“几个钱子,给两位军爷,买些酒吃~”

    两名刚才还趾高气扬,见了辛虎子三人,没个好脸色的军汉。这手上一拿上胡溜子,分别塞给他们的大钱。却也都立马儿换了副笑脸。见这屯人汉子这么上道儿,便也不再像刚才那般。

    胡溜子见两军汉在收了钱后,脸上带了笑。便赶忙问道:“二位军爷~这,把守着入关道子的,不是..不是差老爷么?怎么,怎么今个儿...”

    将胡溜子递来大钱,塞进怀里的一名军汉,一听胡溜子问起这事,却也叹了一口气苦道:“嗨!甭提了!还不是狼头子闹的!本来,这守着入关道子的,是本地差役不假。可这次狼头子来的倒凶,也不单单只是咱这片林子闹的厉害。别的郡县地界里的林子,也多有狼头子闹腾。咱这郡老爷,一见这狼头子来的凶,就有些怕了。这不,俺们这些郡里的,在郡老爷发话后,就从郡里来了这入关道子上守着。那些把守入关道子的差役,怕是这阵子回不来了。俺们倒要替那些蓝衣子差,多守这道子好些时日!唉!真他娘晦气!晦气!”

    胡溜子虽然依旧一脸堆笑,可听着那名军汉道苦,心里却暗叫一声不好!不免心中暗暗,这下可真糟了!没成想现在这把守入关道子的,没有本地差役!却都换成了从郡里来的军汉!自己又哪里认得这些军汉?!

    “谁说不是呢!不就是林子里闹狼头子么!又不是第一次闹!再说了,这闹来闹去的,也闹不到咱关里去不是?顶多那狼头子也就在林子里,折腾折腾就又回关外去了。咱这郡老爷也真是个怕事的!也难怪!谁叫咱这郡老爷不是本地的士族老爷,是从外州来的。嘿!怕是这狼头子来了的信儿,还真把这外州来的郡老爷给吓坏了!”

    另一名军汉则也不无埋怨道,他却是觉得这不是本地,士族出身的郡老爷还真是小题大做。不就是关外来的狼头子么?这些年来,哪次狼头子真杀进过关了?也就是小打小闹地,杀掠些林子里的前朝犯民罢了。关里根本顶点儿事也无。也就是这外州来任的郡老爷,不知这狼头子的道道儿。见临近林子的郡县,都有狼头子掳掠的消息传来。便再也坐不住慌了神,四处派遣郡兵把守。

    可郡老爷这一手,倒也真苦了他们这些,平日里在郡里头呆惯了的郡兵们。这猛不丁地被派来了这么个鬼地方,把守这鸟不拉屎的入关道子,却也当真苦闷的很!

    要按平日里,估摸着来这入关道子把守,也能捞些想入关的屯人银钱。可眼下这狼头子来了的节骨眼儿上,谁还没事儿找事儿的想要入关?不想,今个儿他俩这在入关道子前,闲着无聊瞎转悠的,竟然还碰上几个,来这入关道子的屯人。估摸着这三个家伙,保准儿就是想入关的。另一名抱怨的军汉说着话,却也动起了胡溜子三人的心思来。

    而与此同事胡溜子却也在打着,这两名军汉的心思。那本来还想打发这俩军汉的几个小钱儿,却也觉得刚才给的少了。说不准今天这入关之事,还要摊在这俩军汉身上。毕竟他所相熟的,那些把守入关道子的差役,现今却都换成了这些,从郡里来的军汉老爷。眼下想要入关的话,少不得军汉们点头才行!

    “你小子少说两句!那可是郡老爷!能是咱们这些吃饷的说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先答了胡溜子话的军汉,则有些皱眉地对另一名军汉言道。说着话便又看向了,依是一脸堆笑的胡溜子:“俺说你们还是回吧!眼下这关你们是入不得了。现今这入关道子上,可全是俺们这些,从郡里下来的。没个你认识的差役,还是快回吧。”

    胡溜子听着先前回自己话的军汉言语,却依旧没有急色。他也是常年往关里跑的,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关内人。眼前这军汉虽然是这般说辞,可他心里却明白的很,他这话里却也有别的意思。

    自己在刚才也就是一问,这把守入关道子的差役之事。这军汉便能猜到他肯定是认识些,把守入关道子的差役。要不然也不会说出,现今这把守入关道子的,没个他认识的差役。早就都换成了他们这些,从郡里来的军汉。

    但也与此同时,也正是点给他,现今这入关道子上,是他们这些从郡里来的军汉说了算。你那些认识的,把守入关道子的差役,却是用不上了。而那最后一句快回去,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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