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刚才还趾高气扬,见了辛虎子三人,没个好脸色的军汉。这手上一拿上胡溜子,分别塞给他们的大钱。却也都立马儿换了副笑脸。见这屯人汉子这么上道儿,便也不再像刚才那般。

    胡溜子见两军汉在收了钱后,脸上带了笑。便赶忙问道:“二位军爷~这,把守着入关道子的,不是..不是差老爷么?怎么,怎么今个儿...”

    将胡溜子递来大钱,塞进怀里的一名军汉,一听胡溜子问起这事,却也叹了一口气苦道:“嗨!甭提了!还不是狼头子闹的!本来,这守着入关道子的,是本地差役不假。可这次狼头子来的倒凶,也不单单只是咱这片林子闹的厉害。别的郡县地界里的林子,也多有狼头子闹腾。咱这郡老爷,一见这狼头子来的凶,就有些怕了。这不,俺们这些郡里的,在郡老爷发话后,就从郡里来了这入关道子上守着。那些把守入关道子的差役,怕是这阵子回不来了。俺们倒要替那些蓝衣子差,多守这道子好些时日!唉!真他娘晦气!晦气!”

    胡溜子虽然依旧一脸堆笑,可听着那名军汉道苦,心里却暗叫一声不好!不免心中暗暗,这下可真糟了!没成想现在这把守入关道子的,没有本地差役!却都换成了从郡里来的军汉!自己又哪里认得这些军汉?!

    “谁说不是呢!不就是林子里闹狼头子么!又不是第一次闹!再说了,这闹来闹去的,也闹不到咱关里去不是?顶多那狼头子也就在林子里,折腾折腾就又回关外去了。咱这郡老爷也真是个怕事的!也难怪!谁叫咱这郡老爷不是本地的士族老爷,是从外州来的。嘿!怕是这狼头子来了的信儿,还真把这外州来的郡老爷给吓坏了!”

    另一名军汉则也不无埋怨道,他却是觉得这不是本地,士族出身的郡老爷还真是小题大做。不就是关外来的狼头子么?这些年来,哪次狼头子真杀进过关了?也就是小打小闹地,杀掠些林子里的前朝犯民罢了。关里根本顶点儿事也无。也就是这外州来任的郡老爷,不知这狼头子的道道儿。见临近林子的郡县,都有狼头子掳掠的消息传来。便再也坐不住慌了神,四处派遣郡兵把守。

    可郡老爷这一手,倒也真苦了他们这些,平日里在郡里头呆惯了的郡兵们。这猛不丁地被派来了这么个鬼地方,把守这鸟不拉屎的入关道子,却也当真苦闷的很!

    要按平日里,估摸着来这入关道子把守,也能捞些想入关的屯人银钱。可眼下这狼头子来了的节骨眼儿上,谁还没事儿找事儿的想要入关?不想,今个儿他俩这在入关道子前,闲着无聊瞎转悠的,竟然还碰上几个,来这入关道子的屯人。估摸着这三个家伙,保准儿就是想入关的。另一名抱怨的军汉说着话,却也动起了胡溜子三人的心思来。

    而与此同事胡溜子却也在打着,这两名军汉的心思。那本来还想打发这俩军汉的几个小钱儿,却也觉得刚才给的少了。说不准今天这入关之事,还要摊在这俩军汉身上。毕竟他所相熟的,那些把守入关道子的差役,现今却都换成了这些,从郡里来的军汉老爷。眼下想要入关的话,少不得军汉们点头才行!

    “你小子少说两句!那可是郡老爷!能是咱们这些吃饷的说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先答了胡溜子话的军汉,则有些皱眉地对另一名军汉言道。说着话便又看向了,依是一脸堆笑的胡溜子:“俺说你们还是回吧!眼下这关你们是入不得了。现今这入关道子上,可全是俺们这些,从郡里下来的。没个你认识的差役,还是快回吧。”

    胡溜子听着先前回自己话的军汉言语,却依旧没有急色。他也是常年往关里跑的,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关内人。眼前这军汉虽然是这般说辞,可他心里却明白的很,他这话里却也有别的意思。

    自己在刚才也就是一问,这把守入关道子的差役之事。这军汉便能猜到他肯定是认识些,把守入关道子的差役。要不然也不会说出,现今这把守入关道子的,没个他认识的差役。早就都换成了他们这些,从郡里来的军汉。

    但也与此同时,也正是点给他,现今这入关道子上,是他们这些从郡里来的军汉说了算。你那些认识的,把守入关道子的差役,却是用不上了。而那最后一句快回去,却是...

    “嘿嘿!二位军爷~既然咱能在这儿碰上,那也是缘分不是?俺和俺兄弟,还有俺侄儿,这是要去关里走亲的!这不,眼下林子里狼头子闹的厉害。俺们这也是...想暂时进关里躲一躲...”

    胡溜子说着话儿,便向自己怀里掏去。

    那两名军汉听着胡溜子的言语,见胡溜子又向怀里掏摸,却也心中明了,笑的也比刚才更亲切了几分。但也随着胡溜子的言语说出,那刚才劝胡溜子,还是赶紧回去的军汉,却又接着道:“这个...就算你在关里有亲戚在。想在这狼头子来林子里,闹的厉害的时候儿,暂时进关里躲一躲。虽然...也还说得过...可眼下毕竟是狼头子,闹的凶的时候儿,这关却是不好入啊!”

    “是啊!是啊!就算你在关里有亲戚在,可眼下是个啥情形?连俺们这些郡里来的,都要守着入关道子,你...”

    还未等另一名军汉把后面的话说完,便见在自己怀里一阵子掏摸的胡溜子,却是掏出了几两散碎银子来!

    那另一名军汉见到胡溜子,从怀里竟然掏出了碎银子,却也立马看着眼珠子都直了。后头还没说完的话儿,却也没了下文。而刚才与胡溜子言语的军汉,也同样在胡溜子,从怀里掏出碎银子后,也是一双眼珠子直愣愣地,盯在了碎银上,也是无法挪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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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入关

    “这...这...这....”

    军汉连着说了好几声“这”,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俩却是不想今个儿,竟然能碰上个林子里颇有银钱的主儿。但看这几个屯人的模样打扮,却也不像是有财货的。倒是他俩给看走了眼!

    胡溜子眯着笑眼瞧着两名军汉,直愣愣地瞧着自己手里头,那散碎银子的模样笑道:“不瞒二位~俺们在关里的亲戚,也是府面儿上的人。俺侄女儿的男人,就是官府吏~这次狼头子来实在凶险,要不俺们也不能,在这节骨眼儿上,想着入关不是?嘿!二位军爷~咱能?行个方便不?你瞧,俺们这都来了入关道子~在前往走走~只要过了关道~就入关了~不知二位军爷~嘿嘿~”

    胡溜子说着话儿,却是掂了掂手里的,那几两散碎银子来。他却在言语间,挑明了自己在关里,也是有靠山的。却是怕这两名军汉,真要收了他这手里的银钱,然后懒掉也是没辙。事已这先敲打敲打,两名军汉却还是要做的。毕竟自己说的又不是假话,文子的姐姐自己那侄女儿,她家的男人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官府吏。

    这些个从郡里来的军汉,再怎么从郡里来的,那最多也只不过是军汉罢了。而自己那侄女婿,可是货真价值的官府吏。在怎么说也是个在官府里,替官府办差的假官。虽然比不得那些,官府里的官老爷,但却比那些个,在官府里听事的差役,要强上不止一星半点。要不然胡家也不可能,在林子里这么吃的开。

    两名看着胡溜子手里的碎银,两眼直冒光的军汉,听着胡溜子的言语,却也都不住地点起头来。虽然上头是下了令,在这狼头子风声紧的时候,入关道子是禁止通行的。

    可毕竟山高皇帝远,那郡里的又不可能,看到和知道这入关道子上,所发生的事。这现今把守入关道子的,都是他们这些军汉。大家都是在一个营子里吃大灶的兄弟,谁又不知道谁?本来这被派来入关道子守着,就不是什么好差事。今个儿竟然能让他兄弟俩,碰上个林子里有财货银钱的主儿。也算是他俩兄弟,今个儿注定要发笔子财!

    “呃...原来,原来是入关后,投靠官府吏老爷门子的亲戚。嘿!那,那也自然是..是能入得了关的!这,这银子?”

    军汉说着话却很有些艰难地,将目光从胡溜子手里,那银灿灿的碎银子上移开。瞧向了一脸堆笑的胡溜子来。他却是不得不正眼,多打量下胡溜子。毕竟能一下子拿出,这般多银钱的主儿,还真不是一般人。

    而且人家可是有个,在官府做吏的侄女婿撑腰。自己再怎么从郡里来,也只不过是个兵家子。哪能跟人家这在官府里做吏的老爷比?不过...既然这林子里的,要想从这入关道子进关,可还是要他们这些个,把守入关道子的兵家子说了算。这县官不如现管,也就是这么个理儿。

    胡溜子笑着并不多言,便将手里拿着的,那几两散碎银,分别递给了那两名眼巴巴儿,瞧着碎银的军汉手里。两名军汉却也都宝贝的紧,手里一拿上胡溜子递来的碎银,却也赶忙将手给攥的紧了,好似生怕这胡溜子会反悔一般。

    “这银子,自然是给二位军爷的~二位军爷这银子也都拿了,俺们仨这入关?...”

    胡溜子在将手的碎银,分给了两人后,却依旧一脸堆笑道。

    正将胡溜子给的银钱,往怀里塞的军汉,则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儿道:“这事儿,就包在俺俩身上便是!几位就瞧好儿吧!一会儿等咱们到了入关道子,几位可不能...把俺俩收了这银钱的事儿,给说出去!”

    “是啊!是啊!带你们到了入关道子的时候儿,可,可不能把俺俩,收了你们银钱的事儿,给说了!一切都要听俺俩的才成!你们就只管瞅的,啥都别问,也哈都别说。只管等着入关吧!”

    另一名军汉则在那军汉说完后,又接着补道。却是嗓门儿要低了许多,生怕自己的言语被不相干的给听了去。

    胡溜子嘿嘿一笑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既然这银子,都给了二位军爷~那这事儿也自然就要劳烦,二位军爷多担待了~俺们肯定到了入关道子啥都不说,一切可都要仰仗二位军爷了~”

    军汉很宝贝地,抚了抚怀里揣着的银子笑道:“嘿!尽管放心便是!既然俺兄弟俩,收了你的银子。这入关的事儿没说的!咱们走吧!瞧这天色,要是你们这时候儿入了关,估摸着也能到最近的,那个乡里过夜。行啦!啥也别说,咱们走吧!”

    军汉招呼着一行人,便笑呵呵地头前带路,向着前方不远处的入关道子行去。看着溜老叔这一套子下来,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动了这俩刚才还,一见面儿没个好脸,没好气儿的军汉。虽然是使了银子,但也能看出是溜老叔,自己的本事能耐了得。有的嘴笨的,即便是你给他,像溜老叔这么多的银钱,说不准也依旧是说不动人家。

    见溜老叔向自己跟周老叔,使了个眼色。依旧默不作声地辛虎子,便紧跟在溜老叔身后,与同样没句话默默不语的周老叔,就这么跟在溜老叔身后,随那两名得了银钱的军汉,向入关道子走去。

    往前也没走多远,便见前面的道路上,却是多了好些石木垒砌而成的屋子。在屋子四周则是好些个,与这两名军汉穿着一样的汉子。除此之外一道高高地石头墙子,却也很是醒目地将这道路给一分为二。在这面高大石墙门洞子的正上方,则镌刻着关道两个大字。

    一些正在四处溜达的军汉,瞧见辛虎子一行,是跟着那两名军汉而来,却也并不阻拦也没有上前。最多也就是向他们这边,看着他们指指点点。倒是有些与这两个军汉相熟的,则会凑上前来与两军汉言语几句,随即却又走开。

    直到他们在这两军汉带着下,穿过了那好些在高大石墙前的石木屋子,来到那高大石墙下时,才算是停了下来。正有名翘着二郎腿儿的军汉,则靠着石头墙子将双腿,搭在一大石上闭目养神。这名军汉虽然穿的衣子与片甲,与这些军汉并无二异。可在他的脖颈上,却是多了条红色的麻布巾子。

    带他们来到石墙下的一名军汉,则对另一名军汉使了个眼色。顺手便将怀里,先前胡溜子给他的大钱,递给了另一名军汉。那名军汉便拿着大钱,又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那份,两份十来个大凑在一起。就颠颠儿地来到了,那名闭目养神的军汉身旁恭敬道:“达爷~俺们要送几个,林子里的入关~”

    “嗯?要入关?”

    “是!要入关~”

    军汉恭敬地回着那名,被军汉称为达爷的话儿。顺手便将事先备好的十来个大钱,小心翼翼地拉起达爷的一只手来,放在了他的手里。

    “嗯~”

    达爷依旧闭着双眼,并没有去看手里塞来的,那十来个大钱。只是顺手掂量了下,手里那十来的大钱随即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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