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纠结的心思,却又不免从阿二的身上,又转到了自家妹子身上。想起阿二昨晚跟自己说起的那些话,却又不免心里一阵纠结。他却是信了,阿二所说的那些话来。自家妹子自打没了男人,在家里成了寡妇后。还当真没怎么对别的男人笑过。就算是乡里乡亲认识的,那也都是客道而已。 但像昨晚阿二那小子所说那般,即便是傻子怕也能猜些啥来。就算猜不出也能察觉到,自家妹子可不会就这么没来由的,对溜老哥有那般举动... 在胡思烦乱间,阿吉却也不由得,微一扭头。向身后车里望去,却是正好与看向他的,胡溜子对了正眼儿。胡溜子则有些奇怪道:“咋了?阿吉?” 阿吉则赶忙遮掩道:“没,没啥!俺就想瞅瞅,这车里还算舒服不?要是不舒服的话,那...那俺就驾慢点儿!”阿吉说着话儿,却是没有半分驶慢的迹象,反而还因为心虚,不由得更加快了几分,朝着远方的土路道子行去。 ------------ 第三百二十三章 内县行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男女老幼络绎不绝。阿吉则架着大车缓行在人群里。而早已下了车来的辛虎子,则跟在胡溜子和周大保身旁,走在了阿吉架着的大车头前,混于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在数天的行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内县。 看着过往行人来来往往,繁华热闹地景象。辛虎子却也不由得,只觉此番场景,与昔日牛市坊十分相像。只不过牛市坊的热闹,与这内县相比却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当他在进这内县时,看着那不亚于将入关道子,一分为二相隔开来的高大石墙。将整个县子围于其中时,心里却也说不出的惊叹。 而今当他走在这县里,铺着的平平石砖、石条的道路上,看着左右两旁,一家挨一家的琳琅商铺时,却也只觉自己当真到了,另一个世界般! 而在向这内县而来的数天里,每当他经过一处乡子时,都会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尤其是当他在经过那,这几日见过的最大乡子时,那有着上千人规模的乡子,却也当真令他见识到了关内的繁华。 那处乡子里所设下的好些皮货铺子,却也是他这一行而来,见到皮货铺子最多的地方。听溜老叔说...那处大乡便是官府,专门设下收囤林里皮货的地方。 因为是官府所设,从而聚集了不少,为官府办差的差役。几乎附近这林里的所有的皮货,都会收囤到这处大乡里来。也正因如此在大乡子里,便有好些个管着差役的差头子。管着自家林子的差头子,便也是住在这大乡子里。 而那些在林子里气焰嚣张的差役,也同样都在大乡子里听差。平日无事时,便待在乡子里。等到了收取皮子时,便带着官府大车,由入关道子而来,到林里收取皮子。在将官府运来的盐巴,送往林中各处大小集子的盐巴屋子。听到这些的辛虎子,却也不免又让他想起了,去年时那两个在牛市坊,抽了自己一顿鞭子的差役来。 也正因为这处大乡子,是官府用来收取皮子囤起的大仓所在。往来做买卖生意的商客,也自然不少。来往商客一多也自然使乡子里,住人栈子也就多了起来。更有商客在乡子里,开有自家的买卖铺子。有些门路广的,甚至都能将自家铺子开到,囤积皮货的大仓外。但不管这些商客来自何方,都有什么门路。有一点则是肯定的,他们背后都或多或少,跟士族老爷有所瓜葛。要不然也不可能,得了官府的允许,能在乡子里做起皮子买卖。 人一多了也自然使乡子兴旺起来。胡家入关最常往来的地方,便也是那这处大乡。因为胡家有个在县里,官府当差的吏姑爷。从而胡家倒也能在那乡子里,赚取不少财货。可不管在怎么赚,要是跟那些个在乡子里,有本事开了买卖铺子,后头有士族老爷撑腰的商客比,那也当真是不及的。在人家跟前那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胡家也就只是这附近一片林子里的人家。而那处大乡子里收囤的皮子,却是附近所有林子的皮子,可不单单只是他们而来的那片林子。 但再怎么说胡家也算是,官府里有人当靠山。从而在这乡子里,做皮子买卖也是得了,不少乡子里差役们的关照。毕竟胡家的这位姑爷,当初也是个在这乡子里,听差的差役。倒有不少跟他相熟的差役,至今仍在这乡子里听差。更何况现在胡家姑爷,那也是水涨船高,已经去了县里的官府做吏。那也自然对胡家多有照顾巴结讨好。 而乡子里囤下的诸多皮货,只有在县里或郡里的官府,下了文书才会从仓中取出验查。然后在起了大车运往别处。而所经之地那也自然要走,现今这繁华的内县了。 自进了这内县一路上过道两旁,辛虎子却也没少瞧见,做各种买卖营生的铺子。但做皮子买卖的,倒是没见到一家。正当辛虎子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从林子里一路而来,到处都能见到的皮货铺子,怎么在这里见都见不到的时候。走在辛虎子身旁的胡溜子,则笑着对正东张西望的辛虎子道:“虎子,这里可不比咱过来的那些个乡子。这里可是那些乡子的上头儿。是不是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嘿!不这么闹热那也就不是县子了!其实俺也不常来这县里。前些年文子他姐夫,俺家那姑爷也只是在收囤皮子的,大乡里做吏办差。也就近年才接了官府文书,到了这县里办差。咱胡家这也才跟着来这县里多了。但平日里还是来着少,还是主要去那收囤皮子的大乡子次数多。” 辛虎子听着溜老叔的言语,却是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溜老叔,这县子里...咋没有买卖皮货的铺子呢?” 胡溜子似乎也能猜到,辛虎子会有这么一问,从而笑着回道:“这县子里是没几家皮货铺子,可你小子不也瞧见了。咱来的时候儿那收囤皮子的大乡子里,不是有好些皮货铺子么?那些商客早就都跑到,那收囤皮子的乡里做买卖了。这县子里自然就见不到,买卖皮货的商铺了。再说了有直接开在收囤皮子的地方,还用得着在跑老远来县里开么?而且...” 胡溜子说着话儿,却是凑着辛虎子更近了些,小声道:“这县里可是士族老爷们的地界儿。别看那些士族老爷们,私底下也是让帮他们做买卖的商客,做这皮子买卖。但这明面儿上,却都装作没事人儿似得。听说这县子里之所以皮货铺子没几家,是因为县里的士族老爷荣家的缘故。是荣家发了话,不让商客在县里开皮货铺子。也就那么几家,县里别家的士族老爷的皮货铺子,才能绕过荣家开得。这荣家嘛,可是这内县数一数二的士族老爷。听俺那姑爷说,就连这县里的官老爷,那也都得听荣家,和其他几家县里士族老爷的话。可在这内县官老爷听得最多的,还要数荣家。嘿!你别瞧这荣家,不让这县里开皮货铺子。可这荣家自己个儿,在咱来的收囤皮子的大乡子里,那可是有好些个做皮货买卖的铺子。” 辛虎子微一皱眉,却是不免喃喃自语:“荣家...” 胡溜子则点头回道:“嗯!荣家。这家子士族老爷那可当真了不得的很呐!听说这家子士族老爷,那可是有好些都在官府里,当官老爷的!嘿!也难怪这县里的官老爷,这么听荣家的。人家自己就是当官老爷的,而且还有的都做到了县上头,那叫郡的地方的官老爷。虽然俺没去过那叫做郡的地方,不过你吉老叔倒是曾给个,很厉害的商客拉货时去过。嘿!听你吉老叔说啊,那叫郡的地方,一个就能顶上好些个县的人多!你说厉害不?” 辛虎子虽然仍在听着,身旁胡溜子的言语。但他却并没有听到心里去,而是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起了荣家来...一想到荣家,他便不由得想起荣子常来。而后便又想到了,在去年时嫁给荣子常的她...还有现今的她...却是不由得令辛虎子的心神,又再次烦乱起来。脑海中也浮现出,一袭素缟白衣的她来。 “咱们从这岔道儿走吧!这道儿上的人太多,阿吉兄弟的大车也不好走。从这岔道儿走,离俺侄女儿家也更近些。” 胡溜子一边说着便伸手指向了,前方不远处一道石头岔路。辛虎子与周大保自然无异,阿吉便架着大车,紧跟在胡溜子与辛虎子、周大保身后,缓缓朝着岔道驶去。 当一行人穿过那条岔道,又拐过好几条街巷后,这才来到一处行人不是很多的道子。这条道子虽然也有好些商铺,却显然要比刚才路过的街巷要少上许多,倒是高屋大院很是不少。 胡溜子则在前头带路下,来到了一处大院门前。这院子却也当真不小,从外看便能看出,里面定然有不少屋子。虽然院子不小,但门子却是正常人家的门子。倒显得这处院子,很有些不协调。 正当胡溜子走上前去,辛虎子与周大保,和下了大车的阿吉,紧随其后刚想敲门唤人时。却不想这门子倒是自己个儿开了。只见一年岁比胡溜子、周大保都要大上好些,五十不到的中年汉子,却是正一手握着半边脸,一脸愁容地正往外走。中年汉子的身上,则穿着件蓝面儿的皂服袍子,虽然模样与差役身上的衣子很是相像,但依旧可以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很显然这中年汉子,没想到会有人来敲门。当他悄悄开了门子,正要往外走出时,打眼一瞧来人是胡溜子,先是一惊。随即便面露喜色,当即便有些激动道:“老,老溜叔,你!你咋来啦!”言语间虽然有见到胡溜子的欣喜,可这中年汉子却是瞧着胡溜子,就像瞧见救星般。 胡溜子虽然也没成想,会在这门前这么巧儿地碰上中年汉子,可还是反应的快赶忙笑道:“这不,咱林子里狼头子闹的厉害。文子怕他姐在关里不放心,这...” “来得好!来得好啊!哈哈!来...” “谁来不来的?!哼!姓严的!不管谁来!俺跟你说都不好使!” 还没等那中年汉子把话说完,院里便传来一女子娇喝声。却是不由得令那与胡溜子,言语的中年汉子吓得缩了缩脖子。 ------------ 第三百二十四章 闹 上 胡溜子听到院里传来的动静,则向院里喊道:“二丫头!俺来了难道也不好使?” “溜,溜老叔?是溜老叔来了?!” 院里那人显然没想到,来人竟会是胡溜子。言语间便很有些激动地道。在一阵子脚步声下,只见名年不过二十六、七的年轻女子,则从院中来到门前。 这名女子却是生得颇有姿色,身上则穿着关内女子的衣衫。虽然不甚华丽,但也是好料所做。女子一来到门前,那悄悄开了门的中年汉子,便赶忙一脸堆笑地闪到一旁,好给来到门前的女子让道儿。 “真,真是溜老叔来了!溜老叔你咋这时候来了?!听说,现在咱林子里闹的挺凶!阿爹、阿娘,还有小弟...没啥事吧?!” 年轻女子一边跟胡溜子,很有些心切地说着话儿。一边则将胡溜子一行,给迎进了院来。 胡溜子:“没啥事儿。你阿爹、阿娘在俺来之前,正在家里头抱孙子呢!文子最近倒是有些忙,整日拉着沟里的汉子,戒备狼头子的动静儿。俺这次来,一是文子怕你担心。二来嘛,倒有些事要找姑爷办。” “好说!好说!咱自家的事,又不是外事,那自然好办~” 那闪到一旁的中年汉子,则在听了胡溜子的言语后,赶忙笑着抢道。 却是惹得那名年轻女子,很有些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吓得那中年汉子顿时就打了个激灵,缩了缩自己脖子。那捂在脸上的手,却是捂的更紧了些,生怕别人瞧见般,却也不敢再过多言。 胡溜子也瞧出了自家侄女儿和侄女婿的不对劲来。虽然侄女婿那只捂在脸上的手很是严实。但仍能从边边角角,看出青紫淤痕。怕是被人打了,才弄成这样... 这二十六、七的年轻女子,便是胡胖子在关内的二姐,乳名唤作二丫头,大名则叫胡月娘。conAd1();因胡老爷的婆子,生她时是在夜里,而有了这么个名字。却还是当初胡老爷,专门儿向当昌家集里,识文断字儿的万家人,给讨来的名字。 而那年约不到五旬的中年汉子,便是她的男人唤作严大。却也因他在家里,是长子而得名。也就是胡胖子的姐夫,现今在这内县府衙里做吏为假官。因为府衙里的吏,比不得府衙里真正有秩石的官老爷。但也是有一定权力的办差人,事已吏便有“假官”之称。 多年前严大还只是个,在老林里替官府跑腿儿的差役时,胡老爷便慧眼独到,将自家闺女许给了,这位早早就没了婆子的严大,做了续弦婆子。到后来这位胡家姑爷,却还真成了事。从差役做到差头子,又从差头子做到了,收囤皮子的乡吏。现如今又做到了,县中府衙的吏来,却也当真是顺风顺水的很。 而这县中府衙的吏,也不是一般人便能做得。那些本地士族家中子弟,却是大多数都会补缺。在未曾做到正官时,便会选择做这吏来,在步步升迁。严大能从一介差役,做到现今这步,却也算是个很有本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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