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禄虽然气恼,脑子也因吃酒而有些发热。但随即他就想到,这里可不是竟县地界儿。就是自家府上是士族门子,可毕竟是在外边儿。怕也不能想送谁进牢子就能进的。
“禄...禄爷,那,那汉子过来了...”
正当夏禄在心中纠结时,坐在车前驾车的把式,却是回头冲车里的夏禄小声说道。
“嗯?!什么?哪个汉子?”
“就,就刚才喊那嗓子的...”
“嗯?!他来干什么?”
直到此时夏禄才想起,刚才那汉子一嗓门儿喊,可不就是让大车别走?自己可就只想着,因为那汉子一嗓门儿喊,给吓得差点儿一头栽在车里。可没去留意那汉子喊的是什么。这一下经由车把式提醒才恍然,原来那大嗓门儿汉子喊的,是自己这车子!
“别管他!驾车快走!”
“诺...”
没好气儿的夏禄,才不管那大嗓门儿汉子,为什么要喊住自己这车子。但想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随即便对驾车的把式道。车把式在得了夏禄吩咐后,一挥马缰只听“啪”地声响,吃疼地马儿便拉着大车,继续往前行去。
大车这么一动,夏禄这才又想躺卧在车里睡会儿。可当他刚一闭眼,还没等后背跟脑袋靠到地方。便只觉车身就是猛地一下子摇晃,又险些让刚想靠下的夏禄,差点儿栽倒在车里。好在坐于身旁的辛虎子眼疾手快,一把便将他给扶住,才没有栽倒在车里。
“俺刚才不是都喊了么?让车子停下!咋就不听呢!这车子不停,俺还咋上车?”
正当夏禄被辛虎子扶住不久,车里却传来一男子说话声。夏禄不由得顺着声响,向车后望去。心里一团子怒火,就噌地一下直往上涌。嘿!没成想!这大嗓门儿汉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儿,竟然自己个儿就上了车来?!
随后夏禄却又将刚才,大车没来由的猛地一晃动,跟这不知什么时候上了车的大汉,给联想到了一起。好啊!原来是你小子,刚才跳上车的缘故!好么!今个儿你小子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但就是冲你禄爷我来的!先是在小店儿里,那一嗓子吓得爷爷我,差点儿就一口子喝下,满满一碗子热茶不说!这随后又是一嗓子差点儿,吓得爷爷一头栽在车里!这倒好!车子走起来,竟然人都自己个儿跳到车里来了?!还有没有王法?!也不打听打听,这车子是谁家的?!就算这里不是本地郡县的地界儿,可我们夏家那也是州里的名门!你小子还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主!
“哎呦!这位兄弟!刚才对不住!俺见车子喊不停,就自己个儿跳了上来。害的兄弟差点儿,就倒在了车里!倒是对不住的很!俺在这先给兄弟赔不是了!”
大汉说着话儿便一脸带笑地,冲脸色很难看的夏禄拱手抱拳道。
夏禄憋了一肚子火刚要爆发,坐在身旁的辛虎子,倒是先开口说道:“你刚才跳上车来那一手,可真厉害!”
大汉一听这车里坐着的少年,夸奖自己刚才那迫不得已,快步上前一下子跳进车来的身手。却是哈哈笑道:“这算啥,别说是这车子!就算是老高的屋子,俺也能一准儿的,给它跳上去!”
“听你这话,难不成你是做贼的?哪有没事儿闲着,跳人屋子的?”
最终夏禄在听到那坐进车来的大汉,夸夸其谈时阴阳怪气道。
大汉虽然表面上粗糙,但心思倒是很细。一听夏禄这话,跟现在夏禄一脸不愤的神色,便知道自己肯定是惹到这位主儿了。随即便道:“俺可不是贼人,这位兄弟说笑了。”
夏禄则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三儿啊!把车停了,好让这位说自己不是贼的,自己下车!”
“别!别啊!俺这一路上,好容易碰到你这车子。俺要是下了车,光靠自己这俩腿走,哪能快过车子?再说,俺这车子也不是白坐。俺给钱还不成?”
大汉一听夏禄要撵他下车,便赶忙说道。
夏禄则又冷哼一声:“谁稀罕你那三俩大子儿?你也不打听打听,这车子是谁家的?倒也不怕吓着你,这车子可是士族老爷家的!识趣儿的,就自己个儿下去!别不知好歹!”
大汉微一皱眉显然夏禄所说,还真被他这看似大咧咧的,给听了进去。但随即却又反问夏禄道:“这车子是你的?”
夏禄虽然不解大汉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也很有些趾高气扬地,对那大汉道:“这车是我们府里的!”
大汉嘿嘿一笑,双手一摊道:“这不就结了!既然这车子不是你的,那你也不是士族老爷。不是士族老爷为啥还能坐这车子?你刚才不也说了,这车子是士族老爷的?既然连你这不是士族老爷的,都能坐这车子,为啥俺就不能坐了?”
“你!你!强词夺理!我,我是府...府里的...!那,那当然能坐!三儿还不快把车子停了!”
夏禄却是不想这汉子,竟然还能说出这么一通歪理来。当即心下里便是又好气又好笑,还真险些被这汉子,给噎着说不出话来。而那大汉一听夏禄,又吩咐那车把式将车停下,却也大声对驾车把式喊道:“别,别听他的!你继续驾车便是!”
“嘿!你!你这人!端的好不讲理!先是自己个儿跳上车不说!这还吩咐起人来?!三儿!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在府里待了?!怎么还不快把车停下!”
夏禄却是恼怒道,说着话又恶狠狠地,看向了那依旧一脸带笑的大汉来。
“禄老叔...咱这车里,反正还有好些空。要不,咱就带这老叔一程?”
正当车子慢下来将要停下时,听着夏禄与大汉言语的辛虎子,却是猛不丁开口道。
“什,什么?!虎子,你这不是说真的吧?!咱们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带他一程?”
夏禄却是不想辛虎子会在这时,开口替那突然跳上车来的大汉说话。诧异间便扭头对辛虎子问道。
“嘿嘿!还是这位小兄弟仗义!就凭咱这萍水相逢,那也算缘分不是?这位兄弟,刚才俺也告罪了~就别跟俺计较了吧?~再说俺也不是故意要跳上车的。要不是见车子不停,俺实在没别的法子。嘿嘿~这才跳上来的。~”
大汉一边笑着说道,一边从怀里掏出十来个大钱。接着又道:“俺不是白坐车子,俺给钱的~”
夏禄瞧着那大汉手里,掏出来的十来个大钱。眉头却也不由得紧皱起来。谁稀罕你这十来个铜子儿了?!怎么着你爷爷我也是夏府里,给老夫人办差的管事!什么财货没见过?!那也是上去得州府,下去得郡里见过大世面的!就算是成千上万的银钱,那也都是见过!连刚才在小店儿里吃的那一桌酒菜。爷爷我连价儿都没问一句,随手便扔了一两银子结账。你这十来个臭铜子儿算个什么?!打发要饭的不成?!
“禄老叔,咱就带上这位老叔吧?”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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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车上
“三儿啊~你小子这车架的慢些!太快了话,这碗里的酒水可就要洒了!”
大汉哈哈笑着,一手端着碗酒水,一手拿着块熟肉,对驾着大车的把式喊道。听着大汉这一嗓子喊,却又令坐于大汉旁的夏禄,心里就有些泛起嘀咕。你倒是不见外的很!这车子是我们夏家的车子,这车把式也是我们夏家的车把式。你倒成了真大爷吆喝着起劲儿!哼!也不知你小子自己说的身份是真是假?是不是州师里的军吏队率!
州师则是炎朝在天下九州,设于各州府的精锐之兵。统帅唤作州师将军,虽比州牧官阶略低,但也相差无二。一个为州中政务之首,一个为州中军务之首。又因各州所处之地接壤不同,多有胡人来袭的霄地,这州师兵力那也自然不少。
本来夏禄是执意,要将这大汉赶下车的。但最终还是在辛虎子的说和下,不情不愿地就带上了他。一路行来夏禄倒也从大汉口中,知道了些大汉的事来。却是不想这看上去,也就个一般军汉的家伙,竟然还是有些身份的主儿。不大不小也是个州师里的队率军吏!
按大炎兵制,每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一名。每十人为一什,设什长一名。每五十人为一队,设队率一名。每一百人为一屯,设屯长一名。在往上便是每二百人为一曲,设军侯一名。两曲四百人为一部,设军司马一名。足两千人为一营,营主为校尉。
能做得手下管着五十多号军汉的队率。虽不及屯长有了官府的“秩石”。但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军吏。说不准哪天就从队率的位置上,一跃而升做了屯长,成了真正的官老爷。
秩石,秩则是朝廷官府有序之意。石则是衡量官之大小的阶位。比如这州中一郡之守,便是两千石的州中要官。只有得了朝中秩石的,才是朝廷官府真正的官老爷。而那些不入流但手中还握有一定权力,就比如这自称州师队率的汉子。若真如他所说,是州师里的队率。那只要在往前一步,当了那有秩石的屯长,便也是正热八经的官老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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