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儿马/眼的韦辑一边说着话,便伸手拿过了放于车内的那把,缠了好些麻布条/子的黑铁大弓来。随手便双臂一张,竟是一下子将大弓,给拉开了大半。但随即脸上都有些憋着通红的他,却是在怎么使足气力,就是拉不满弓来。

    倒让坐于一旁的夏禄,看着不由得就觉得解气。他在府里去辛虎子所住厢房,跟辛虎子套近乎时,也是见过辛虎子,拉开拉满过这张大弓。瞧韦辑怕是都用上了吃奶的劲儿,都没法子将这大弓拉满,心下里却是说不出地畅快。嘿!你这把子气力也不过如此!看你这块头儿倒是不小,没想气力竟然还不如人家虎子这少年人!

    连续试了好几试的韦辑,心下里却也不由得就是一惊!他也是州师里的军汉出身,那也是见过不少硬弓!自认也是能开得起的!虽然箭法稀松平常,可一石弓对他来说,那也绝非难事!而这弓他在来回几番拉握间,却也察觉到了不同之处。

    虽说这弓身上到处都缠着,严严实实的麻布条/子。瞧不见这弓身是何物所制。但即便如此他这手握上弓来,从这弓的分量和控弦的拉响,也能猜到定是铁物所制。

    而听这弓弦在拉握间,所发出的弦鸣...也是透着股子怪异!绝非是一般筋子,所制弓弦发出的响动!

    更令他惊奇不已的,还是这看似也就一石多力的大弓。这拉起来却不止一石力那么简单!竟是怎么拉也无法将这大弓拉满!难道是自己的气力,有所减退不成?这也不该啊?!自己在平日,那也对武艺没有丝毫懈怠。就算现今自己这离州别妻,回乡省亲那也没有落下。怎么...怎么就拉不满这一石弓了?!真是怪的很!怪的很!

    “韦老叔,还是让俺来吧。”

    辛虎子倒也不想,这看似高大魁梧的韦老叔,竟也拉不满自己这黑铁大弓。虽然他自己要拉满这弓,也是吃力的很。可这些天来,他也是每天都会拉上几下,也渐渐熟悉了大弓。虽然依旧吃力,但明显觉得比前些天,要轻快了些。

    “你?你来?那,那给你...”

    很有些郁闷的韦辑,显然有些抹不开面子。但听辛虎子这般说了,他还真想看看这少年,是怎么开这弓的。而且这弓...本来就是这叫虎子的少年之物。

    从韦辑手中接过大弓的辛虎子,却是猛地提气双臂一震,便拉开了大弓。随着弓弦发出轻微地紧绷颤音,渐渐地便被辛虎子给拉的满了。

    “嘶!”

    看到这一幕的韦辑,却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却不想,连自己这成年汉子,都拉不满的大弓。这,这少年竟然...竟然就这么给拉开了!

    “呃...好!好!好得很啊!哈哈!还真没瞧出来!虎子你还有这等气力!嗯!是个好汉子!好汉子!来!来!跟老叔俺吃一碗子!”

    韦辑在微一愣神儿后,直到辛虎子收了弓,才反应过来大呼道。说着话儿便随手将碗子,舀进了酒坛里。给辛虎子舀了满满一碗子酒来。当辛虎子从韦辑手中,接过那碗子酒后。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夏禄,仍在心里暗暗嘀咕着,韦辑中看不中用的时候儿。韦辑另外舀满的那碗子酒水,却是又向他递来。

    心中着实无奈地很的夏禄,却也只好苦笑着从韦辑手中,接过了那碗子酒水。不免心中又道,嘿!见虎子的大弓自己拉不开,回头儿这又吃起酒了?倒也是个变脸快的主儿!

    “来!咱仨一起吃一碗子!吃一碗子!”

    随着韦辑的招呼,夏禄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与辛虎子,跟韦辑在车里吃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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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至州

    车水马龙间,早已从大车上跳下的辛虎子,看着宽敞路面上,来来往往的过往行人,不由得就有些眼花缭乱之感。虽然现在他还离着,到那禄老叔所说的,叫做州府的城子还有些距离。可这路上却已然有这么多,络绎不绝的车马行人自身旁而过。想来比这关内郡县,都要大上好多的州府,定然热闹非凡!

    “虎子!前头还有些路要走呢!别看现在这道儿上,车马和人多了不少。嘿!这些车马和人,都跟咱一样,是往州府里赶的。你还是快点儿上车来吧!这样咱也好让三儿,驾车架的快些,也好早点儿到州府城子。”

    正当辛虎子看着过往,好不热闹的大车路人时。从大车里探出头来的夏禄,则笑着对走在车旁的辛虎子道。他也瞧得出,第一次来州府的辛虎子,怕是从来都没见过这般景象。

    别说虎子了,就连他这从夏府里来的管事。第一次来州府的时候,那也跟虎子一样,对什么都新奇的很!不过往后来州府里,办差的次数多了,那也自然就不再像以前那般。这於中城如此热闹兴旺,那也自然是整个州里的中心所在。要不然也不可能成为一州之府。

    虽然夏禄这些天,老在愁着这趟子,来州府所办差事。可现今都已然将要到了州府,也只好就这么把事给办了。虽说自家少爷真是不地道的很...竟然将老夫人交给自己的,那两样东西给改了个面目全非。让本来能进边军为营吏假官的虎子,一下子变成了个边军小卒。可毕竟老夫人让自己来州府送虎子目的,就是让虎子进边军里去...不管怎样...也只能按着现今,身上所带着的那两样东西...把虎子送进那边军募所才是!可要是往后...老夫人问及此事...

    “夏兄弟?你是不是有啥心事?瞧你这一路上,老是忧心忡忡的。要是有啥心事,说来听听!兴许俺还能帮上你不是?”

    夏禄在招呼了虎子上车后,随后自个儿便又坐回了车里。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难色模样,却被坐于对过的韦辑给瞧了个正着。韦辑则大咧咧地对夏禄道。他这话倒也发自真心。毕竟他能坐上车来,顺道儿一起回到州府,还是多亏了这夏兄弟应允带他上车。

    虽说当初是虎子为他求情,才得了这位夏兄很有些,不情不愿的答应。可人家若是真不答应...真执意要将你赶下车去,那自己也是毫无办法。难不成还要强赖在车上不走?

    好在这一路行来,虽然他也瞧得出,这位夏兄对自己很不待见。可毕竟这一路上,还是得了人家照应不是?既然前头就要到了州府城子,虽然自己也不过是个,州师里的队率小吏。可毕竟也算是到了自家的地界儿,若是能帮上这位夏兄什么忙,他韦辑还是没二话的。

    “呵...呵呵...没,没什么事....只是,只是许久不来这州府。还,还真有些...有些念想....”

    夏禄却是苦着脸笑道。他哪能对这外人道出,现今自己心中的苦来?但也能从韦辑的话里,听得出他是真心想要帮自己。心下里却也对这一路而来,都不无厌恶的汉子,平添了几分好感。

    而且这汉子的身份,也在过州中各处郡县,被官府查验时,那也是验明了正身。果真如他所言,还真是名州府里的州师队率。他也是在这汉子,拿出路引文函时,偷偷瞄了眼。见那路引文函上,的确盖有州师大印,却是做不得假。

    这盖有州师大印的路引文函,等同于盖了州府大印的路引一般。是州师里的军汉,只要能得此印许,便不用经官府门路,便可直接于州中畅通无阻。

    “哈哈!夏兄弟!等会儿到了州府城子,你跟虎子都不能走!都跟俺回家里认认门子先!好让俺家婆子,给你俩做顿子好的,吃了在走!俺韦辑说话算话!既然都说了要请你俩,到俺家里吃顿好的。那自然要说到做到。不然俺韦辑可不就成了,说话不算的主儿了?”

    韦辑却是难掩此时,要回到州府城子的欢喜。一边对苦着笑脸的夏禄说道,一边则望眼欲穿地,不时抬头看一眼车前,那渐渐出现的州城轮廓。

    “嘿嘿~韦兄客气了。咱不是正好路过碰上么~正好韦兄你也是来州府的,那自然就顺道儿一起来了不是?~不必太将此事放在心上~呵呵...”

    夏禄一脸苦笑道,心下里却是暗暗,嘿!你小子这么急着回去,还不是想自家女人了?还真没瞧出来,你小子倒是个有福气的!自家女人竟然还是个士族家的。不过...也不知你小子这是自己给脸上贴金吹的,还是实情...可既然都说了一路,要请我和虎子,去他家里吃酒。尝尝他家女人的手艺,那也应该做不得假才是。

    在这一路上夏禄与辛虎子,倒是没少听韦辑提起,他家的那位妻子来。原来这趟子回乡省亲,他因挂念家中妻子,也就没省几天便匆匆上路回赶。说来也巧儿,这路还没赶出多远,便碰上了刚好路过的夏禄与辛虎子的大车。也就有了这顺道儿,一起来州府的后话。

    “夏兄弟你这也忒不给俺韦辑面子了吧?反正你跟虎子,本就是来州府办事的。再说了你送虎子去边军,设在州府城边儿的募所。那个地儿,离俺们州师营子的募所本就不远。等咱到了州府城子,啥都别说!径直往俺家里去便是!等咱吃完了饭,俺跟你一起送虎子,去边军募所还不成么?”

    韦辑却是觉得自己怎么着,也是借人家的车子,才省下了不知多少脚力,才能更快地回了州府。怎么着也要报答下人家才是!这顿子饭却是少不得的。等回了州府城子自己家里,先让夏兄弟跟虎子,在自己家吃顿好的。然后在跟夏兄弟,一起送虎子去那边军募所。

    正当夏禄想要接着推辞,下了车走在车旁的辛虎子,却在此时又跳上车来。还没等他上车坐稳,韦辑便又笑着冲辛虎子说道:“虎子!你瞧瞧你这禄老叔,死活都不肯去俺家,吃你婶儿做的一顿饭子!他不去,你跟俺去咋样?等咱吃完了饭,韦老叔俺亲自送你去那边军募所。这样可好?~”

    “虎子,咱还是先去边军募所吧。”

    夏禄却是不等辛虎子回韦辑话,却是抢先对辛虎子道。一方面是为了拒韦辑邀他与虎子,去他家吃饭的好意。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他自己的想法。本来这趟子来,就是为了送虎子去边军募所的。趁着现在也不过是刚到下午时分,还是先将...身上带着的那两样东西,递到边军募所才是。

    “嗯!”

    辛虎子一听夏禄这话,却也当即点头应道。不由得一双手掌,也渐渐握的紧了。不免心中暗暗,二丫儿姐...雀儿姐...黑子哥...犊子叔...牛婶子...还有大伙儿。俺这就要当那边军,杀狼头子给你们报仇了!只要俺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杀狼头子,替你们报仇!

    “哎?!俺说夏兄弟!你这不是明摆着,不想给俺韦辑面子么!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咋?还就是不去俺家吃饭了不成?!”

    韦辑却是有些真被夏禄这,一而再的推辞给惹的有些气恼。从而没好气儿地对夏禄不满道。自己明明是好心好意的,请你跟虎子到家里吃顿好的。可这倒好!人家还死活不去!不管你咋说,人家就是不为所动!

    夏禄却也瞧出韦辑是真有些气恼起来。随即便干笑几声,对韦辑一拱手道:“韦兄,不是夏禄我不给你面子。这可都是我在从府里出来前,老夫人吩咐好的。只要来了州府,就送虎子去边军募所。眼下这天色离着黑还早,定然要先送虎子去那边军募所了。你看这样可好?等咱到了州府,我跟虎子先去那边军募所。你也先回家去。等咱这事都忙完了,咱在一起去你家吃酒如何?嘿!韦兄想要找我跟虎子,那也容易的很!州府里的南四街,有我们夏家开的铺子。韦兄只要来了街上打听,便知道是那家子。我跟虎子去了边军募所回来,便会到铺子里歇着。韦兄来了铺子找我跟虎子,只管报上我夏禄的名号便可~这样可好?”

    韦辑虽然仍有些不情不愿,但夏禄这话儿都已说到这份儿上。难不成还要绑了夏禄,到自己家吃饭不成?却也只好点头应道:“那成!南四街是吧?嗯!是个好地段儿!夏兄弟你这府上门子,看来还真是有大本事的!那南四街怎么着,也是这州府城子里,出了名儿的繁华街子!那过往商客当真不少!能在那街子上起买卖铺子的,不是这州府里的大户人家,那也差不了哪儿去!看来说不得夏兄弟,还真瞧不上俺家的里饭食了。”

    夏禄忙摆手道:“韦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能得韦兄请,那也是给我夏禄面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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