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虎子却是真有些被两人,这一冷一热夹在中间好不自在。他也不知这朱老哥,为啥老是招惹阿卓。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冷一热的两人在旁,却也让他刚才不知何故,而乱乱的心绪好了许多...
“开拔!启行!”
“启行!”
“启行!”
随着头前依次传来的号令,虽然仍有些军汉,还在恋恋不舍地,与前来相送的亲眷说着什么。但号令传来,也只好匆忙回了,自己所站位置。一名策马来回的年轻军吏,则不时在旁指挥着,队列向前行进。
辛虎子打眼一瞧,那骑马军吏倒也认识。正是让麻二吃了通棍棒的年轻男子。此时这年轻男子,却是一身甲胄赤衣。腰系红穗宝剑,头戴红翎铁盔,倒也端的一身好装。
“呼”地一声,站于辛虎子旁的朱会,却是随着队前依次展开的红地金龙旗,也将握于手中的那杆长棒红绸展开。随着朱会展开手里的红绸,在其前后的军汉则也不由得,与辛虎子他们渐渐拉开了些距离。一展红地金龙旗,则出现在了朱会手中。
随着队列里一些身材魁梧的打旗军汉,纷纷打开了各自手中的金龙旗,队列却也渐渐长。最终形成了军汉分两侧,中间走大车的行军队列。
而那些行于军汉中央的大车上,则分别载着一路所需的辎重营帐等物。更在最后几辆车旁,还跟着十多名从中州营子来的军汉压队。却是专门护卫,最后走的那几辆大车。而那几辆大车上,却都整齐码放着一口口红漆木箱。箱上都合有大个儿黄铜锁扣,以坚实绳索牢固车上。
宽阔的大路上,一些正往州府城子来回的路人大车。都纷纷为这支打着红地金龙旗的队伍让出路来。即便是坐着华丽车子,有家人护卫的车马,也同样如此。
看着渐渐远去的州府城子,辛虎子却是不由得,望向了自己东来的老林方向。而此时在他手中,则紧紧握着两枚,一金一铜的钗子。
“俺发誓...一定会回来的!”
辛虎子喃喃自语道,不时回望眼渐渐远去的故土家乡。他却不知他的离开,将是他波澜起伏的一生起点。更不知自己将会在今后,那即将到来的英雄乱世中,有多少艰辛苦难,在等着他去经历。同样他也不知的是,他在离开时所发下的誓言,永远都无法兑现。十四岁而去的他终其一生,都没有再回过他的故土家乡霄州老林。
【源起】篇自此完结...新篇将会续更~
也许有朋友觉得尾鱼这源起开篇里,写的人物过多记都记不过来。但俺也没办法╮(╯▽╰)╭啊!毕竟是本作开篇,里面出现的人物,基本都会在随后的故事发展中出现,并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人生轨迹。甚至会影响到本作的后期~在此将近快一年的每日一更中,多谢支持和留言的书友们的关照~希望在接下来的新篇中,大家多多支持~尾鱼在此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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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乘凉
秋蝉嗡鸣虽以秋尾冷意渐起。但晌午高高的日头,却依旧晒的人厉害。一行数百人的长龙队拉着老长,正在略显崎岖的山路道子上行进着。因四周并无多少树荫遮挡,事已此时队列中行进的赤衣军汉们,都个个热的汗流浃背。好在道路宽阔,随行辎重车马,倒也不难通过。
“虎子!来口水!来口水!”
正在队里扛着红地金龙旗的朱会,却是敞着怀对行在身旁的辛虎子讨道。
听见朱会讨水,走他旁侧的辛虎子。便将身上带的水囊,递给了满头大汗的朱会。接过水囊的朱会,当即便咬开囊塞,咕咚咚喝起水来。
“他娘的!这是啥鬼天?要是在咱霄地,这秋尾巴晌午,也没这么热的!”
朱会在喝完水后,不无埋怨地直呼鬼天气,却也引来同行队中,其他军汉们应和。都对这头顶上热的厉害的毒日头一顿子牢骚。但牢骚归牢骚,可这路他们却不能停。既然当了军汉,那就要唯令是从。这一路行来倒也有几个,出幺蛾子的军汉。那也都个个儿挨了狠罚以儆效尤。事已就算把这两条腿,在这山道路子上走断,只要不得号令却是不能停的。
好在探马前去回来时,便将带回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在走过这段山路到了平地,便能路过一处乡子!只要走到前面那处乡子便可歇息。而探马军汉也持了中州营牌,找了乡里的乡正乡事。让他们召集乡人备些饭食,等着他们这些早已饥肠辘辘,跋涉军汉们的到来。
只要到了前面的乡子,便能吃上热乎饭菜。倒也不由得令这些,顶着高高日日头,行军受罪的汉子们,都加快了脚下步子。
当军汉们终于走到乡子时,却也引来乡里不少,男女老幼站于乡旁看起热闹。得了号令的军汉们,却也顾不得地上泥土尘子。各自随便找了个,乡前有树的阴凉。便三、五成群地,围拢坐在树下,扒了衣子乘起凉来。
“哎呦喂!可算是到了!可算是能歇会儿了!啧啧!这一路好走!真是累的俺腿脚都有些生疼!”
将好似水洗般地号衣,搭在肩头的朱会。一边说着便将手里的大旗靠在了树上。自己也在随后一屁股坐在了树下,将汗淋淋的脊背靠在了树上。而与他同坐树荫下的辛虎子。虽然身上的号衣,也早已湿透,但却并未脱下。只是将背在身上的行囊包袱,与黑铁大弓放在了一旁。同样也是靠在了树上,享受着树荫下时不时,微微吹过的凉风。
“阿卓!~你小子不也来坐下歇会儿?都走了一路不嫌累啊?没听见大人都叫咱歇了?咋你小子还跟个木头似得?”
双臂交叉垫于脑后的朱会,看着同样走到树荫下的阿卓。依旧还在站着,便笑着对其言道。
“我没那么累。”
阿卓淡淡道却是说着话,不由得用手摸了把额上渗出的汗来。随即便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是现今一身湿塌的号衣,那股子难闻汗酸味儿,着实令他不习惯的很。但他也没法子一路上来,也只有这一身号衣。虽然自己带的行囊包袱里,有几件替换的衣子。可这行军队列中却是不允许,穿除号衣外其他衣子的。也只好忍着每日身上,和身边不时传来的难闻味道。当真令他只觉度日如年。
“嘿!你小子就别充好汉了!快点儿把衣子扒了,也坐下歇会儿。估摸着等日头下去些,咱在这乡子吃些饭食,就又要启行上路。你小子要是光站着,不坐下歇歇~到时候儿这再走起来,可就要走到晚上安营扎寨,才能歇了~”
朱会一边说着,便又从辛虎子旁,拿起那小半囊水来。拔了囊塞就往嘴里,又是几口子猛灌,随即便直呼过瘾。
阿卓在略一沉吟后,也当真觉得腿脚酸麻。虽然不想让朱会这厮小瞧,但最终还是有些妥协般,在听了朱会劝后。便也在树荫另一侧,与朱会隔着辛虎子坐下身来。
没过多久便见乡子一侧路上,就走来好些有女人相伴,挑着担子的男人。随着这些挑担汉子到来,却也立马引起躲在树荫下,乘凉的军汉们注意。看这架势便知,定是乡里来送饭的!
走在男女最前的,是几个身着补衣的男人。这几个男人却都是清一色的光头。领头那人约莫四旬左右,胸前还挂着串百单八的数珠。此时正走上前来与此行的,黑脸军将年大人说着些什么。
“那跟大人说话的,咋没头发?”
辛虎子在看向那正与年大人,说着些什么的光头男人,与随他一同来的几个光头男人时,则有些好奇道。因其目力异于常人所视极远,那几人虽看似离他远些,但在他眼中却连那,几个光头男人头上,整齐三排共九点的小圆疤,都看得清楚。
“那头前跟大人说话的,应该是这乡子里的乡正。跟他身后的那几人,想来是这乡里的乡事、乡役。”
坐于辛虎子一侧的阿卓,倒是淡淡对辛虎子回道。他这一开口却也引得,坐于辛虎子另侧,正瞧着几个大光头新鲜的朱会奇道:“唉?!还真是怪了?咋这乡子里的乡正是个秃子!连跟他一块儿来的乡事、乡役,也都是秃子?难道这乡子里出了啥怪病不成?有这秃头的症候儿?”
朱会一边打趣儿说着,便又瞧起了那些挑来担子的男人。看看他们里还有没有秃子。这一瞧还真发现几个,也同样是秃着头的汉子。不由得哈哈笑道:“还真被俺说中了!这乡子里的汉子,估摸着还真有不少是秃子!”
“哼!你懂什么?这些人的头可不是自己秃的。是受了戒剃的发。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处乡子并非是本地郡县官府所治。而是归寺庙所管。不然这乡子里的乡正,与那乡事、乡役诸人,怎么都是和尚。”
阿卓却是有些不耻地扫了眼,自觉良好以为猜对的朱会,从而淡淡道。
“和,和尚?那是啥子?”
辛虎子却是第一次听到和尚一词。但不知为何仿佛这第一次听说的和尚...又觉得熟悉...但他却真不知和尚是什么。倒是听阿卓这般说来,那自然是知道和尚是什么人了。从而便扭头向坐于一侧的阿卓问道。
阿卓:“和尚么...就是些修佛之人。具体都做些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可这祀州却是跟咱来的霄州大不一样。这祀州地界,有佛州之称。听说州中各地寺院林立,大佛小佛不计其数。当年...”
“嘿!行啦!行啦!还以为你小子,也知道这和尚是做啥的!不就是和尚么?俺也曾听乡子里的本家人说过!听说...也是群富贵之人!好像有大把子田地,都不输士族老爷啥的!俺不就是没见过和尚,光听说是些没头发的,这刚一见还...还没往那处想呢!
不过这祀州还真是怪了。这郡县下面的乡子,竟然不归官府里的老爷们管。竟是些和,和尚管着。当真奇怪的很!奇怪的很啊!”
朱会没等阿卓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言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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