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尧足答应了师兄一声后,后脚就跟在了师兄身后,又再次向那后山中的碑林而去。在走向碑林的路上,尧足却是又回想起了,今日在碑林里所遇到的,那个给他点心吃的女人。

    若是只有他自己一人的话,当然是现在都擦不完,那碑林里的长明灯的。可在吃完点心后,有那女人帮着却是擦的极快。竟是赶在这天色渐黑刚下夜幕时,便已将林里的长明灯都擦了一遍。而且擦的都很干净。

    在擦拭完长明灯后,那个给他点心吃的女人,便也离开了碑林。随着她的离去,虽然他心中很有些不舍。可不知该说些什么的他,却也只能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在对自己微微一笑后,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默默离开了碑林。

    随后他也回到了,与师兄住着的屋舍。而今不相信他已将林里长明灯,都擦拭干净的师兄。却是又带着他,赶着黑下来的夜色,再次回到了碑林中来。

    “唉?!这,这...”

    走在碑林中的尧足师兄,却是有些不可思议地,在碑林里来回转悠起来。不时地这摸摸那摸摸,看看手中摸过的,那些长明灯亭与灯柱上,是否留有灰痕。可他接连走过好几块石碑,摸了不下十多盏长明灯后,却依旧未见一盏擦拭不干净的。从而不免心中疑惑不解地喃喃自语道。

    “尧,尧足!这,这些灯,灯!都,都是你一个人,擦的?!”

    尧足师兄停在一盏长明灯旁时,则很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了,跟在身旁的师弟尧足问道。他却是不信,就单凭尧足一人,就能把这林子里的长明灯,都给一一擦拭的干净。

    当即点了下头来的尧足,没有丝毫犹豫道:“是,是我,我自己擦的..我,我也,也不,不知道怎么回,回事。就,就擦,着,擦着就都给擦完了。不,不过倒,倒是有些奇,奇怪...”

    “什么奇怪?”

    尧足师兄听闻尧足说到奇怪,却是赶忙向其接着问道。

    尧足则假装沉思了一会儿,脸上也露出几分不解神色,对师兄回道:“我,我在,在擦,擦这,这些长明灯的,时候。见,见了个,个老,老人。他,他就,就坐,坐在那,那个,个,石碑那。一,一开始,我,我也没怎么在意。可,可一转眼。再,再去看,看那人的时候。那,那人就,就消,消失不见,了。”

    尧足煞有其事地说着,还伸手来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块石碑。

    “嘶!”

    尧足师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有些吓傻了般,随着尧足手指方向,看向了尧足所指的那块石碑。却正是这金林弘提寺历代寺正中,最为辩善恶著称的,先代寺正丰笏上师,在当年继任为金林弘提寺寺正时,所立石碑!

    想当年这位先代寺正丰笏上师,那也是宗门中颇有名望的一代高僧大德。其当时在宗门之中的名望,却是一点都不亚于现今,有着“元机临”之称的瀑云上师!

    正是在丰笏上师接掌了,日亦衰败的金林弘提寺后,才一扫数代寺正的颓势。又使渐渐在十二本家寺中,失去应有地位的金林弘提寺,再次夺回了昔日在十二寺中,应有的权势!

    在使金林弘提寺又重获,本应有的本家十二寺权势同时,丰笏上师也获得了当时整顿宗门的,先代国师宣都德主的器重。从而被任为“诸戒”坐,协助先代国师宣都德主,惩治宗门中的不规不法。

    但也因此与承袭“诸戒坐”的,同为十二寺之一金定弘信寺的两代寺正宣解、丰远关系紧张,更直接致使了两寺百余年来的不睦。

    而丰笏上师却也因振兴寺门,又得先代国师宣都德主器重,而被寺里众僧们,称为金林弘提寺的中兴寺祖。更因其当年不计亲情、族情、师情,贬杀寺中僧众,才使本寺再度兴旺。因三绝情义太过,从而使丰笏上师,又得了个“三绝笏”的名号。

    尤其是当年只因其子,在寺中以寺正子身份,欺压寺众小辈被其发现。便被其贬出寺门,革除其身为元机上师后裔子孙的宗格,而使寺中再无人敢以高辈身压低辈身。

    更有只为一庄户人判理,便命寺中戒堂僧汉,当众打杀了坐下弟子。其嫉恶如仇的性情,乃当时门中的风云人物...

    一滴冷汗却是不由得,从尧足师兄的脸颊上缓缓滑落。谁不知道丰笏上师活了六旬左右圆寂的...听说,以前寺里也曾出现过,丰笏上师显灵的事!却,却都是寺里出了恶事显的灵!

    自,自己不,不会是因为,因为就,就只是,单单...单单让,让这新来寺里的师弟,多,多替自己,自己打扫下...就,就惹,惹了丰笏上师吧?!可,可那,那块石碑,确实是当年,丰笏上师在继任为,金林弘提寺寺正时所立!

    尧足是在白天时他让来这碑林里,擦拭林子里这些长明灯的。一般没什么事...谁,谁会来这后山的碑林里闲逛?!就,就算有人正巧,被尧足看见。那,那也不能,好好一大活人在眼前。说,说不见,就不见了?!更,更何况,奇怪的还有,尧足他自己,都,都不知道,怎,怎么就把这,一人根本不可能这般快擦完的长明灯,都,都给擦完了!

    “阿..阿,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佛祖保佑!保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神神叨叨的尧足师兄,却是当真有些心虚怕了。不由得双手合十,朝着尧足刚才手指的,先代寺正丰笏上师,所立石碑不住地,一边口念佛号,一边鞠起躬来。

    倒是惹得站于一旁的尧足,有些疑惑不解地向师兄问道:“师,师兄?你,你这是做,做什么?”

    “阿弥...呃...”

    经由站在身旁的尧足一问,心中既慌乱又怕的厉害的尧足师兄,却也不由身形就是一顿。从而心下里不由得暗暗,还,还好!还好!还,还不算太晚!不算太晚!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尧,尧足啊!走!走!咱,咱回去吃饭!你,你也一定饿了吧?今,今晚师兄,师兄亲自给,给你做顿好吃的!咱今晚就不吃那,干巴饼子和干巴菜了!师,师兄还留着些好吃的,没,没舍得吃呢!走!走!咱回去吧!回去吧!”

    尧足师兄一边对尧足说道,便头前快步向碑林外走去。因天色已晚的缘故,又加上碑林里老叔繁多。却是不由得更令尧足师兄,心中对周围漆黑的树影充满了恐惧。仿佛在那看不清的树影中,正有一人站在那看着他般!

    “师,师兄!等,等等我!”

    尧足见师兄头前走的飞快,却也不由得跟在师兄身后,一边小跑着追赶师兄,一边对走着飞快的师兄道。心中却不由得暗暗...那人教自己的这些话...还真管用。师兄真的没再难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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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称呼

    “尧,尧足啊!你,你这是?”

    “师,师兄。我,我去林子里,里。擦,擦...”

    “呃...那,那你快去吧...顺便,替我向丰...算,算了!你去吧!去吧!等擦完灯,顺便将地也扫下...就早些回来吧!”

    尧足师兄最终还是放弃了,让尧足在去后山碑林里,擦拭供奉经文碑的长明灯时,替他向丰笏上师所立文碑礼敬之事。但他也着实被昨天夜里,丰笏上师的显灵给吓得够呛。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老是翻来覆去地回想起,尧足遇到丰笏上师显灵的事来。

    不免让他没少在回来后,心里不断念叨着佛号,求丰笏上师原谅自己所作所为。并再三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难为欺负这新来的师弟。可他还是在一宿都没怎么睡好的恍惚间,做了个很是奇怪的梦来。

    梦里有个看不清样貌,应该是个老头儿身量的人,老是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不管他怎么想要接近,就是无法靠近那人。直到他辗转醒来时,一摸湿乎乎的额头,却是不知何时...出了一身的汗来!

    今日他却不敢再像以往那般,对这新来师弟呼来喝去。给其安排的忙活却也少了许多。佛像也改由他自个儿去擦,唯独留下了不敢再去的后山碑林,让尧足去打扫...

    “那,那师,师兄。我...”

    “去吧!去吧!”

    尧足师兄却也不想再过多言。在将中午斋饭一并交给了尧足后,便将其打发了出去。随后自己也去了山间佛堂,擦拭佛堂里的佛像去了。

    后山碑林处尧足独自走在,坑坑洼洼的石砖地面上。却是很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不时地在碑林里的各个石碑前徘徊,却并未用手中的擦布,去擦拭供奉经文碑的长明灯。

    看着身前高大耸立着的经文碑,尧足却是不由得心中暗暗...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碰见她。不过真像她所说的那般,师兄一听自己说的那些话,就没再跟自己计较。师兄也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像以前那般对自己没好脸色。而且还在昨晚给自己做了顿好吃的热乎斋饭。

    今日师兄让他忙活的,除了打扫下碑林里的地面外,也只有现今碑林里的灯了。而这些灯也早在昨日,就被她和自己擦的干净,只要挨个看一遍简单擦下便可。倒是她,还会来这林子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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