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在看看咱师兄现在模样...难道人到老了,他就真就这么容易糊涂?!明明这些事都是错的,师父他老人家为何明明知道,还要去做?除去步淋师弟跟步瑾师兄事外,还有好些师父他老人家,在这些年来做下的错事,错也就这么错了。

    其实洒家也曾想过,毕竟师父年纪大了,真做出些错事那也情有可原。可这错事怎能一错再错?而且还错的越来越厉害!先是步淋师弟的家业田产,被那恶妇霸占夺走!步淋师兄家的小侄,现如今也被送往了别处!眼下这可倒好,那恶妇竟然,竟然又盯上了,咱这戒堂法嗣之位!若是步瑾师兄当真被那恶妇,得手夺了戒堂法嗣之位...那咱这戒堂往后,还怎么得了?!

    你我皆在堂中长大。咱戒堂能有今日模样,除了师父他老人家坐镇外。众师兄弟们也都是尽心尽力,一心要将咱这戒堂做到这金弘山十二寺最好!

    哼!当年那些不服咱的,其他十二寺的戒堂僧众,可有不少都是洒家棍下败将!咱金林弘提寺的戒堂,也自是出了名的戒棍厉害!那是何等风光?!只要是知道些这金弘山十二寺的人,提起十二寺的戒堂,定然首推咱金林弘提寺!

    可现今...这些...唉!洒家真不知,往后这戒堂会是个什么模样?若是真无法阻拦师父,让那恶妇所生幼子取代步瑾师兄,得了这戒堂法嗣之位。那咱这戒堂可不就要乱成一团?

    别说是步瑾师兄定然不会坐以待毙。怕是其他师父的诸子师兄弟们,也同样不会信服。定然纠结各自堂中、外亲之族势力,夺那法嗣之位。师父活着时还好说...可要是师父哪天真往生极乐了,可不就要乱起?到那时,别说洒家已经回了堂里。就算又坐回了坐堂寺师的位置,怕也是有心无力去平息,师父家诸子间的这场,为了争夺法嗣首座之位的争斗!

    毕竟,那可都是咱师父的诸子。也都是咱认识多年的师兄弟。别管是相熟好,不相熟也好。可总归都是同出一门...到时候即便咱都站在步瑾师兄那边。步瑾师兄也是最有资格,夺回本应就属于他的法嗣之位...可真到那时,真到那时...洒家能提棍对那些,争夺法嗣之位的师兄弟们..惩戒么?”

    步肃一通长话心语,却也说的在情在理。即便是自幼便认识相熟,与其亲如手足的师弟步既,却也都没想到...师兄会说出这般深省话来。毕竟火爆性子不怎么考虑后果的师兄模样,他已然再熟悉不过。这一猛然间,师兄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说出这般多不像其所说话来。却也让步既不免在听完师兄此番长语后,沉吟不语间一边看着,一脸很有些萧索模样的师兄,正自顾看着他那双长蛮老茧的粗大手掌。一边自顾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师兄的话来。

    最终两人间短暂的无话沉寂,还是被听了步肃好一阵长言的步既打破。步既坚毅的目光,很是认真地看向了,身前依旧还在自顾看着,双手的师兄步肃道:“师兄!你刚才也已说了,这戒堂是你我从小长大之地!虽然你我身为僧人,按理说僧人出家既无家。可在我看来,戒堂便是家!师兄弟皆为一家人!不管是睦与不睦!若真有...师兄所说那般。堂中会因法嗣事而乱起...那既,定在乱起前,便将乱事苗头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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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相因忧

    “灭掉?!师弟你想怎地灭掉?难道,莫非你想?!....”

    师弟步既眼中一闪而过的决绝,不免令站他身前的步肃,心中就是一紧。从而随即开口向其问道。

    步既则仍旧一脸平淡地,对师兄步肃微微一笑道:“呵呵...没什么。师弟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步肃却是摇头道:“不对!你肯定想到些什么!要不然,刚才也不会说出那般话来。师弟,你可别做傻事!毕竟...现在还没真到那一步上。眼下...那恶妇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说夺就能把,步瑾师兄的法嗣位给夺去!咱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可千万别...”

    “师兄放心!师弟自有分寸!什么该做的会做...那不该做的,也自当不会去做...”

    步既见师兄步肃发现了自己刚才的异样,便赶忙极力掩饰道。心中却又不免暗暗,但那不该做之事...非要有人去做时,那我也只能明知是错,也只能为之了!师兄...你说的不错!戒堂不能乱!不管今后是谁来接替师父,继承这戒堂首座之位...戒堂就是戒堂!不能因为这首座之位,而令堂中分裂乱起。

    “你当真...”

    步肃见师弟步既面色如常,虽然心中仍有些担心,刚才师弟步既那突然说出的怪异之语。但心中的忧虑,也在听了师弟的回答后,安心下了许多。

    “呵呵,当真没事!唉!只是刚才,既...听了师兄那般长言,心中也着实有些苦闷罢了!毕竟...现在堂中已有暗流涌动。既然步淋师弟、步瑾师兄事,也都已说了。那既...也就将堂里一些暗事,也一并说与师兄吧...”

    步既则依旧表面掩饰道。为了转移师兄步肃,对自己刚才有意无意间,突然表露出来的异样。便又将他此次前来不想对师兄,说起的堂中暗事也给拉了出来。

    步肃一听师弟步既,突然又说堂中暗事。心情却也不免更坏了几分,从而皱眉向步肃问道:“是不是...堂长老相因?...”

    步既苦笑着微一点头算作回应。见师弟步既点头回应,步肃的心里却是跟明镜一般,从而不由得小声骂道:“这老家伙!真是个不知死的东西!我早就说过这老家伙,早晚是咱堂里的一大祸害!瞧!应验了吧!哼!要不是那老家伙,跟咱师父是堂兄弟!是戒堂里的长老寺师!说不得洒家早就找个因由,一棍子将那老家伙打杀掉了!

    现在,是不是这老家伙,跟那恶妇走的很近?那老家伙在门中的徒子徒孙,是不是也都跟着那老家伙,成了恶妇在堂里的臂助?”

    步既又是微一点头算是回应。见师兄气愤异常的表情模样,在略一沉吟后便接着又道:“虽然事情都已被师兄猜到,但还没坏到不妙的地步。毕竟...堂长老相因师叔,虽在堂里也有些势力。可他那些堂中弟子徒孙,即便是跟师父的续弦...站一起去。那也是动摇不了,步瑾师兄在堂中的根基的。

    毕竟像咱们这般,自幼便跟在师父身旁的坐下弟子。现如今在堂中各司其职,担任堂中寺师的那也不在少数。哪个不跟步瑾师兄相熟?即便是情分有轻重亲疏之分,可在这法嗣一事上都是认可步瑾师兄的。

    若是光凭相因师叔,跟其弟子徒孙想在堂中成势...呵呵,那可没这么简单就能成的。毕竟,相因师叔门下的,咱那些同门师兄弟里...”

    “哼!什么师叔不师叔的!洒家可没有像那老家伙这般,败坏戒堂清誉的败类师叔!那老家伙这些年来,仗着咱戒堂长老的名头,在这寺里寺外做下的坏事还少了?!

    不是强占田亩,就是私募法女!可没少祸害山下,咱本家寺领内的庄户女!光是他那没籍没姓的私生子,就不下十来个之多!更是变得法儿的,在堂中以律谋私!一些本来在寺里犯下戒罪之人,只要给他使银子送钱,竟然就能不受堂戒之惩!

    最离谱的还要数他在大前年,竟然还收了个分舍院里寺师钱财。帮那人给其对头弄出了好些罪名!楞是给没罪之人定下罪来!要不是这事最后露了马脚,被人家捅破的话。说不得那没罪之人就要来咱堂里,领那平白无故之罚!

    可咱师父却,却并未因此而罪责与他!对了!好像就在那时候,恶妇好像...好像跟师父替那老家伙求过情的!对!是给他求过情!唉!当初,当初我怎么就没想到!看来...恶妇怕是早在大前年,就已经拉拢上了那老家伙!”

    步肃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说着说着却是猛一警醒。却是没来由的又抓住个要点!那便是大前年相因那老家伙,惹出那档子在本家寺里,都闹的沸沸扬扬的假罪事后。可不就是师父续弦娶来的恶妇,替那老家伙求的情?!可当时的自己...却是顶点儿都没在意。根本就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年光景,现如今的堂里却已,渐渐浮现了乱象。而苗头则正是当初自己,根本就不会想到凑到一起的两人!

    一个是深得师父宠信的续弦恶妇。另一个则是自大前年,捅出大篓子祸事后,着实在堂中很是消停了许久的老家伙相因。

    虽然步肃也是觉得依着相因那老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性子。跟其在堂中的那些徒子徒孙,根本就成不了事。可现如今就怕万一!前面可不就有步淋师弟的列子么?!

    而且最关键的还是师父,对那恶妇的宠信!既然相因那老家伙,都已投靠了恶妇...说不得那恶妇会对师父说些什么话来。好让那老家伙相因,逐渐在堂里掌握些权势,那也是不无可能之事!

    要是这些都如自己所预所想,早晚相因跟其门下的徒子徒孙,定成堂中乱起之势的隐忧!

    越想越觉得心中窝火的步肃,随即在恶叹一声后道:“唉!当初那老家伙犯事时,真不该就这么放过他!即便因那老家伙之事,跟师父起些争执...但只要能定那老家伙的罪,除去他身为堂长老的僧位。那老家伙门下的墙头草弟子,还不都树倒猢狲散?!可惜,可惜了啊!差一点儿就能让那老家伙,也来这鬼地方尝尝被困的滋味儿!”

    步既则单手合十口念佛号道:“阿弥陀佛...师兄既然都已说了,他那门下弟子,都是些墙头草之辈。那咱们还怕他作甚?即便他身有堂长老,不低于坐堂寺师的僧位。可能被他所用之人却不堪大用。既然真让他得了些势却也无妨。毕竟...这墙头草能为他用,那也自然能为我用。若不然,也就不叫墙头草了。”

    听了师弟步既一席话后,步肃心中因戒堂长老相因,投向恶妇而新添的烦闷,却也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还真为师弟步既,这能为他用更能为己用之理,而恍然了悟。从而在点了下头后,不免露出一抹欣慰笑意:“嘿!这说来说去,还是师弟你见识高!要让洒家去想还真猜不透,这里面的道道儿!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步瑾师兄有你帮衬着,想来那恶妇真要给步瑾师兄使绊子,那也不见得就能成事!

    唉!这说来说去...最后,总是要想出个法子来才是!老是这样干耗下去,还真不是个长法。毕竟...师父光是宠信恶妇这一点,就无法解决。可真难办啊!...”

    “阿弥陀佛...两位师叔...那位,他说有些饿了...”

    正当步肃跟步既又是一通长谈而论,还要接着再说些什么时。一名从步既身后而来的持棍僧汉,却是打断了两人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语。这名手持戒棍的年轻僧汉,便是站于步既身后十余步外,分为一人一角四名棍僧中的其中一名。

    “呃...哈哈!还,还真是!咱俩光顾着说话,都把那位给忘了。嘿!你们来的还真是说巧也巧,说不巧也不巧!洒家上午可刚好打了只大肥兔子!不过不巧的是那大肥兔子,早被洒家跟那些猴崽子们,给吃了个干净!

    但正巧现在是吃饭的时辰!虽然有些晚了,可还有剩下的叶子谷米,跟烤好的鱼吃。走!走!别让那位在这干等着了。洒家这就去吩咐念行他们,给那位在这些院子里,挑个最好的住下!”

    步肃说干就干刚一说完便要回身,招呼自己的大弟子念行。可还没等他招呼,便被步既拉了下道:“师兄,这先不急。还是先随既,去见下那位吧。这样才不失礼数。”

    “噢!对!对!对!呵呵...你瞧洒家这脑子!还真是...呵呵!师弟说的对!这礼..礼数不能失!这可关系到咱本家寺的名头不是?”

    步肃一听步既所言,则拍着脑门儿恍然笑道。他倒是一时性急,都把礼数这茬给忘了!倘若自己这现今管着猿啼涧锢舍之人,连护送人都见了却唯独不见被送者。而是自顾去吩咐手下弟子,还当真有些说不过去...

    “阿弥陀佛,师兄且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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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互递

    “尧足?你这是去哪?眼看天就要黑了,还出去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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