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来则在这位舍主师叔说完话后,双手合十对其口念佛号道。虽然他此时的心中,是一百个不情愿。可见到这位舍主师叔,他哪敢在人家面前发牢骚?也只能口是心非地顺着,这位舍主师叔的话接道。

    “哈哈!好!好!你小子好好在院子里打扫!只要打扫的好!下次啊,洒家还叫你来!只要打扫的好!洒家就一直叫你来!”

    步肃却是很满意地接着笑道。

    听着步肃此言的念来,此时此刻却是肠子都悔青。恨不能当场就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不免心中暗暗...念来啊!念来!你,你这不是自找麻烦么?!刚才这步肃师叔问你,你答应下不就是了?!非要说那么多没有的作甚?!这下倒好!你又顺着这位舍主师叔话接,人家可就认准你打扫的好了?!本来这次来就是因为张破嘴,当初接这位舍主师叔的话,才惹出的麻烦!

    这下更好!又接出个只要打扫的好,下次、往后都还叫自己来的大麻烦!我,我怎么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臭嘴?!非要接他话作甚?!难不成我还能故意打扫的不干净,让舍主师叔下次可别叫自己来了?!

    唉!怕是只要自己打扫的不干净,后脚他这手里头的戒棍,就要打在自己身上!别忘了人家家可是从,本家寺戒堂里出来的!而且,人家还曾在戒堂里,做过坐堂寺师!

    更别说...若是自己真打扫,令这位舍主师叔不满意。怕是少不得,要向净所里投状!那,那派自己来的步珪小师叔,少不得也要惩戒我这不尽力偷懒之过!

    这,这可真是打扫的干净是祸,打扫的不干净也是祸。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嗯!对了!还有个事,你小子注意下!”

    正当步肃要继续前行时,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而又对念来说道。

    念来却也不敢怠慢,赶忙又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道:“阿弥陀佛,师叔还有何吩咐?”

    步肃看了看恭恭敬敬的念来,又瞧了瞧此时正站在念来身旁,也学着师兄模样向他双手合十的尧足。在心中略一思量间,最终在拿定主意后,则摸着大胡子又道:“上次你这师弟,打扫的那处院子...就还让他去打扫吧!剩下的院子都归你来打扫。让你这师弟,只管打扫好那一处院子便可。”

    “呃...这....”

    听了步肃吩咐的念来,不由得神情就是一呆。他却不想这步肃师叔,竟会...竟会说出这般吩咐。什么?!要,要让自,自己打扫完除了,尧足打扫的那处院子外,所...所有的院子?!这可从何说起?!

    本来还想着来到这猿啼涧锢舍后,与师弟尧足分头打扫的念来,心中便不由得就是一凉。若是他与师弟尧足两人打扫的话,加上前不久便已打扫过一遍,定然这次打扫要快上许多。

    可,可要是锢舍里的院子,都由让他一人打扫...虽然不会像上次那般辛劳,可..可那也是好些院子啊!就算再不怎么脏乱,也是要花上好些时间,挨个查看清理的!

    但这位舍主师叔都已然发话,难不成你还能驳了师叔的吩咐不成?

    “怎么?没听见洒家说的?”

    步肃见听了自己吩咐的念来,神情有些呆傻的模样,则有些疑惑不解道。

    打了个激灵的念来,却是赶忙一脸堆笑地回道:“听,听见了!听见了!弟子定当按师叔吩咐做!”

    “嗯!那就好!你就跟你师弟,去院子里打扫吧!洒家这还要赶着,天上的日头不算太毒,去附近林子里好好瞧瞧。看看今天能不能打些好野味来!嘿!要是今天洒家手气好的话,到了晌午吃饭的时候儿,可就不只有鱼肉吃了。说不得就能让你小子跟你师弟,吃上顿野味也不一定!”

    步肃在说完话后,便将手中戒棍往肩头一扛。不再理会依旧恭恭敬敬,站于一旁的念来。自顾自地便往山林方向走去。

    “师,师叔慢走!师叔慢走!”

    看着渐渐走远的舍主师叔,念来则在其身后送道。说话间脸上堆起的笑意,不免在舍主师叔走远后塌下。僵硬的嘴角仿佛抽搐般,在保持着微微一丝笑意的同时,还带着几分轻微的抽动。

    此时他的心中却是苦的不行。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也只能就这般听之任之,按着这位舍主师叔交代的来办。谁叫人家是这锢舍里的舍主师叔呢?还真是辈大一级压死人!你这弟子师侄辈的,除了听话的份儿还能怎样?也只好认了...

    “师,师兄。你,你这,这是怎么了?”

    看着师兄一脸说不出是哭是笑,难看的不能再难看的古怪表情。尧足则在随后小声问道。

    念来望了眼好奇看向他的师弟尧足。则跟个泄了气的皮球般,长吁短叹声道:“唉!没,没什么...你也听到刚才,步肃师叔吩咐了。你啊,就自个儿去,上次来时打扫的,那处院子忙活吧。师兄我,我...唉!也去忙活...”

    念来说着话便自顾自的,扛拿着打扫用的家伙事,朝锢舍走去。而尧足此时心中却是不由得闪过一人身形。是那头戴奇怪东西看不见模样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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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写经问学

    “吱呀”一声轻响,缓缓推开半掩木门的尧足,则又来到了上次他来打扫的,那处锢舍院落。在走进这处院子时,尧足不免向四下里,张望了几眼。却是瞧那怪人在不在院里。

    见院内空无一人,尧足便开始在院里,打扫起今日要忙活的事来。今日他来这猿啼涧锢舍,却比上次来时要少了许多忙活。毕竟这处院子,他在不久前刚打扫过。现如今院内倒也十分整洁,也没有杂草枯叶等物打扫。

    但既然来了,而且今日他主要做的,便是在这院里打扫。是以也就很认真地在院里四处打扫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将院里极少的枯叶杂草,打扫的干干净净。

    看着天上渐渐高起的日头,仍离着师兄来叫他吃饭的时辰尚早。百无聊赖间他便自顾坐在了,院里的一块大青石上歇息。看着光滑如镜的暗色石面,尧足却不由得联想起,后山林里的那些石碑来。

    却是这块他上次来,都没怎么在意的大青石。竟与林里的那些石碑...看着大青石平整光滑的石面,尧足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那些早已被他记下但却不识的字来。无事可做的他随即童心大起,在顺着大青石蹲下身来后,便用手指沾着带来的半桶清水,开始在大青石上一笔一画地书写起来。

    “嗯?德楞言娑经?....”

    正当尧足还在自顾于大青石上,写着那些从石碑上记下的字时,很是好听的话语声,则从他身后传来。不免让他停下了指间的书写。

    当他回身望去时,只见一名三十余岁的中年僧人,此时则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在大青石上,写下的那一行行或干的早已消失,或依旧湿痕可见的字来。

    这名中年僧人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英眉朗目间,却是自带一股,不言的贵气。虽然中年僧人相貌堂堂,但却很有些弱不禁风状。那本就白皙的脸上,还隐隐带着几分病容。

    一袭很是普通的蓝面儿纳衣穿在他的身上,倒是格外显出几分不一样的不凡气度。

    中年僧人见尧足不再继续以指写字,而是转身向他看来。便微微一笑从而也挨着尧足蹲下身来,一双蕴含着许多复杂神采的深邃眼眸,则默默地注视着大青石面上,都将随着湿痕的干掉,而完全消失的那一行行字迹。

    “经是经,石是石。就算这经是附在石上,想要依靠着的石,百年、千年不变不毁流传...可终究还是逃不过,这经依然是经,石依然是石啊...”

    喃喃自语间仿佛从中,顿悟出些别样禅意的中年僧人。却是不由得一边感慨说道,一边则伸出比女人手,还要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在光滑如镜的大青石面上缓缓拂过。

    直到大青石上的水写字迹都已消失不见,中年僧人这才微微哀叹一声缓缓站起身来。

    “你,是来打扫这院子的?”

    中年僧人看了眼尧足身旁,盛着清水的木桶和靠在大青石旁的扫帚道。

    尧足则赶忙点了下头来回道:“是,是。我,我是,来,来打扫,这,这院,院子的。”说话间便也自顾站起了身来。

    听着尧足口吃般的言语,中年僧人则有些好奇地,打量起身前的这名僧童来。从而在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那早已没有任何字迹所留的大青石道:“看你刚才所写那段经文,想必你是熟读了。可知其中经意?”

    “我,我不,不知,知道什,什么是,是经文...你,你是,是说,我,我刚才在,在这,这石头上,写,写的那,那些字,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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