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有一字却不由得,令念洵心下里就是一阵欢喜。毕竟此时此刻提出经问的,可是宗老瀑云上师!能得上师一字称赞,倒也不枉他多年习学本门宗法。
看着连答两题的师弟念洵,念礼心中却是有些不是滋味。都有了对刚才抢占先机,带四人所答回话的悔意。可不是?若非刚才自己先抢说出那番话来...自己也不会是第一个,被瀑云上师点名提问之人。
可是以至此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能寄希望与后面,上师所提经问...自己在一一作答...兴许...
还在心下里患得患失的念礼,脸上出现的一抹纠结神色,却也被坐他旁侧的步珪给看了去。见念礼面露难色模样,步珪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快慰。哼!谁叫这念礼刚才抢先答了瀑云上师话来着。而且还不只是以他一人之名而抢,而是以他们四人共同之名,倒也当真占了先机。
可没成想就是这位占了先机的主儿。却在刚才瀑云上师头一问下,竟没答出上师所出经问。反而是那念洵见识不妙向瀑云上师回道。
实则他也能猜出,为何念洵会这般心急,替自己师兄代答。怕是十有八/九担心自己抢先答上,才会出此下策。若自己抢先想到答上的话,令念礼处于劣势还好说。怕也会因此而令两人,只觉自己抢先答上又失经阁颜面。
不过念洵却是不知,其实自己在刚才早就想到了,瀑云上师向念礼所提经问,但他却并没在想出后马上作答。也是他自己心中傲气使然,想要趁机看下这两名,近些年来在寺中渐渐被人,拿来与自己相提并论的经阁弟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耐。
“生有灭者界,时青时枯有。此语出自何经?后二语为何?连四语为何解?”
瀑云上师在随后看向,直身端坐的步珪时,则淡淡笑着向其问道。
步珪在略一思索后,双手合十恭敬回道:“尊乘为渡厄,早脱回生苦。连前语意为,人生来就有死去的一天,不管是年轻还是老迈。但只要遵从我佛,就会早脱离这种,生老病死的轮回之苦。语出宗祖善照所著《毗伽蓝谈经》。”
“亦善。”
微微点头间,瀑云上师则在,步珪答完话后道。
随着瀑云上师接连向,念礼、念洵与步珪三人,都已问完所提经问。却也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坐于步珪旁侧的尧足身上。看着一脸毫无紧张神色的尧足,瀑云上师便向其淡淡道:“降诸难于身业,百千万劫等此。”
瀑云上师却是只说了,两句经语后便不再多言。就这般微笑着看向,一脸有些茫然的尧足。
听得瀑云上师所念经语,尧足却很是疑惑不解起来。非是他答不上瀑云上师所提经问。而是瀑云上师在念了两句经后便没了下文。他却连瀑云上师念这两句经来的问意都不知又如何作答?
此时此刻也不光是,被瀑云上师问起的尧足,不解瀑云上师此为何意。就连步珪、念礼跟念洵三人,也皆面露苦思之色。若按刚才上师所问之序,定是接出后两句经语来,再说出四语解意和此经出自何处。
但出问者毕竟是瀑云上师非一般人可比。哪是他们三人可妄加揣测的?是以此时三人虽不是答此无问之问者,但也都在心下里琢磨起瀑云上师,此两句经语的无问之问是何意来。
既然瀑云上师能向这少年出此无问之问。那这少年若答不上的话,接下来便有可能向他们问及此问。若被问时也如少年般答不出...
三人中此时最为焦急的,莫过于刚一开始便被上师,提出经问而没答上的念礼。此时倘若他能参悟到,上师向尧足所提经问的一丝半点,怕也会迫不及待地向上师答道。
可此时瀑云上师向尧足所提的,这无问之问却也当真是思无可解。除去刚才他们三人都曾想到的,还是按刚才上师所言那般顺序答出,也就没了别的法子。
再者也就只能在瀑云上师,所提这两句无问之问的经语中,寻找上师所提经问。但三人在都想到这点后,早已将两句经语翻来覆去,思及自解了数遍却依旧不得要领。仍是无法找出瀑云上师,向尧足提出的经问是什么。
正当三人还在各自心中,不断揣测着在他们看来,深奥无比的无问之问的经语时。在好一会儿沉默后,尧足却忽然向上师问道:“上师,只有这两句经么?可有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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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无问
尧足此言一出立马引得,在场的步珪、念礼跟念洵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向他望去。却都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少年,竟还会反问起上师来?!这还了得?!明明上师出的是无问之问,他自己答不上也就罢了。竟还敢如此放肆地,向上师当面问起...当真是...
“嗯?何来此问?我刚才不已将经语说与你了?为何还要再问?”
瀑云上师在听到尧足所问后,却依旧淡淡笑着对尧足回道。
尧足却仍疑惑不解道:“上师明明没问,又哪来的问呢?明明只说了两句经语,并没有问我什么。”
随着尧足此言后话说出,却不免又令在场三人心中一惊。跪坐于尧足身侧的步珪,便不无鄙夷地扫了眼,一脸疑惑不解的尧足。心下则冷哼一声不由暗暗...哼!刚才这旧衣少年来时,还以为他应该有些能耐。却不想竟如此愚笨!自己领悟不出上师所言,那两句经中给他出的无问之问不说。竟还敢这般恬不廉耻反问起上师来?!不过...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与此同时念礼跟念洵两人,也在私下了里交换了眼色。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忧难之色。可不是?抛去少年这般大胆放肆,竟还向上师反问起暂且不提。既然这少年无法答上无问之问,那这无问之问可就极有可能,会因此落在他俩或一旁的步珪身上!到那时...又该如何作答?
虽不知此时步珪是否能想到些什么。但他俩却仍对上师所出的这无问之问,依旧不得要领...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你怎知我刚才没有问你?刚才我明明说了两句经来,为何那两句经就不能是问呢?”
瀑云上师却是随后又道,说话间还饶有兴致地,看向了依旧一脸疑惑不解的尧足来。
尧足则在听闻上师所言后,便又再次陷入了沉思中。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摇回道:“不对!不对!上师明明没有问我,那两句经里也没有问!”
再次听到尧足说经里没问的瀑云上师,脸上的笑意却也更浓了几分。在尧足又否定了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两句经里有问后,便笑着对尧足又道:“我刚才已经说了,问就在两句经里。你自己找不出来,为何非要说经里没问呢?”
尧足这次却笃定的很,在听闻瀑云上师还是说,问在两句经里。便接着回道:“不对!不对!我是我,上师是上师。在上师看来那两句经里,已然提了问。可在我看来,那两句经...就只是两句经罢了。并没有任何问来。上师不是我,我也不是上师,所以...所以我说两句经里没问。”
尧足此言一出,步珪与念礼、念洵三人,却也不免又种,豁然之感油然而生。还...还真没想到,这少年...别看他年岁小,竟还真能说出些,奇思妙想的理来。
三人也因此又都对瀑云上师,刚才所说的那两句经语新添了疑惑...却也都觉得还有可能,就如这少年所说那般。这两句经语中就根本没有问来。可,可要这两句经里,根本就没有问的话。那瀑云上师刚才,又为何要对这少年,说出那两句经语呢?
听到尧足你我之别,你我所想不同为由的辩解后。瀑云上师却也心下只觉,这叫做尧足的少年僧,还当真有趣的很!而他刚才向尧足所问的那两句经语,却也当真没有问在里面...
而他这随手拈来的两句经语,虽然并没有什么问在里面。可这无问的两句经,却是最能难住聪明人。因为聪明人都喜欢去想,想的多了就会胡乱猜想起来。这,便是他出此语无问的本意。
虽然两句经语不是问,可要是难住了听经语的聪明人,那这不是问的经语也就自然成了问。成了聪明人自己难住自己的问。也就有了自行揣测这经中所问是何的苦恼。
却是越想越会使聪明人只觉,自己这所说无问两语深奥无比,根本就解无可解。从而便会抓住唯一清晰的线索,那便是自己所说的两语本身。可真要抓住了根本就没有问的两句经语不放。那也只会越陷越深,根本就无法想出这没有的问来。
唯一能解这无问经语的方法,便是尧足刚才所言那般,彻底否掉自己所说的两语经来。但想要否掉却也没这么容易,还要在否掉时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一来一去便也就成了问。
是以这两句经语,既能深奥无比,亦能十分简单。却要看什么人来解什么人来答。这名叫尧足的少年能在这么短时间里,便能悟出你我之别的禅意来否掉自己对他说的,那两句无问经语...还真是不错的很!
在反过来说即便是自己刚才,真在两句经里暗藏了什么玄机,有问在其中...但能听到这叫尧足的少年如此回答,那这两句经语之问倒也可有可无了。
毕竟这少年自己都说了,他举得这两句经里无问。你是你我是我,所思所想自然不同。那这经里有问无问,也不过在自己一念之间罢了。
“呵呵呵呵~亦善!”
瀑云上师满意地点了点头来赞道。
听到上师对尧足的夸赞,步珪、念礼、念洵三人,却也都明白...这少年却是过了上师的无问之问。虽然他们现在都没弄懂,刚才上师所言的那两句经语,到底算不算问。
而这无问之问跟刚才,瀑云上师向他们三人,每人提起的经问相比,却当真是难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倘若换成他们来答,怕是十有八/九是答不出的...
心有不甘的步珪此时却也只觉,自己还真看走了眼小瞧了这少年!不由得又在私下里多看了尧足几眼。见尧足仍那副轻松淡然模样,还真有些心下里怀疑...这一切都是尧足为了迷惑众人,所伪装出来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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