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你就放心吧!有老子在这看着,你就放心去便是!嘿!就你这院里的持棍僧护,再百八十个那也都是白给~老子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就听你家院主言,赶紧带人去办事吧!这里有老子帮你看着,还能出得了什么事来?别的老子不敢说,可老子这口腰刀,那也不是吃素的。”

    大汉一边大咧咧说着,还很是自夸地炫耀般,用手掌拍了拍腰上的刀来。

    牟均一听这刚才突然出现的大汉,如此大言不惭心下就很是不喜。他这可不是小瞧归愿寺中无人么?!要是依着他直来直往的性子,说不得就要因此事而与这大汉,好好理论理论。可眼下是什么时候?那有容他理论的机会?虽心中很是不情不愿,但还是不由点了下头来。但随即便又有些心存疑虑地,向站于身前的大汉望去...却是总觉这大汉不靠谱的很!虽然他能不声不响间闯入戒备森严地院庭中来。还擒下打晕了偷听打探的本家子牟添...可他自己的本事能耐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倘若自己按院主吩咐,携符印寺旨抽调僧护,前去戒堂和拿下连殷的话。那到时...抽调了僧护的院庭,要是出现什么意外的话...那该如何是好?!他可不觉这大汉能护得了院主周全!即便这大汉自己本事能耐再大,撑死也就以一敌十今夜要是乱起...

    “怎地?你不信老子说的?嘿!爱信不信!反正啊,老子既然都已经把话儿说了,那老子就会不再说二遍。你啊,爱信不信!”

    大汉说话间便走进了屋来倒是不见外的很。一侧身子就躺在了屋内的木板地上,双手枕于脑后闭上了眼道:“啊~~这一路上老子可就光顾着往这儿赶了~还没来得急好好休息下!我说院主,既然老子是那位派来的,你怎么着也该尽点儿地主之谊吧?~老子这一路上来,肚子可还空着呢!~怎么着也该来些饭菜酒水招呼着才是。~”

    “你!”

    牟均见大汉竟这般对院主无礼当即便勃然怒道。可他只刚说出个“你”字,便被牟宏摆手示意给拦了下来。牟宏却并不气恼这大汉无礼,而是向牟均又道:“快去按本主所言而行吧!这院庭自不必太过挂怀!哼!就算那支持连殷的亲信党羽,知道本主要对连殷动手,亮他们也不敢来这院庭造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眼下...还是本主命你去做的那两件事最为重要!你一定要先看好戒堂里的动向!一定要看仔细戒堂首座连具族伯是否怀有异心!只要戒堂无事...只要这本家子牟添,跟连具族伯没有任何牵连...那拿下连殷及其亲信党羽,也自当不再话下!可这一切都要看好戒堂里的动向而为!一定不能让戒堂有失!倘若连具族伯真与牟添有所牵连...那就一并拿下不可心慈手!戒堂长老连进族叔,于戒堂中资历威望,仅次于连具族伯,他是可信之人!”

    “那,均这就去了!请院主放心!此事均自当办妥!”

    牟均说完话便招来两名僧护。在随架着牟添的僧护一同离开时,则又向院主点了下头来这才转身离去。

    “今夜...寺里可要热闹了...”

    看着渐渐消失于夜色中的牟均,牟宏却是不由喃喃自道。

    “阿弥陀佛!不论那擒下者,是否是连峰、连讳或连殷所派,连殷都是此事的关键。只有将其稳于手中此事才可行。”

    淡如双手合十间,则向又缓缓走入屋内,与他相对而坐的牟宏道。

    牟宏在听闻淡如所言后,却也不由微微点了下头来。正如淡如所言....此事想要进行下去,连殷是必须要握于手中的。即便没有刚才那一出...连殷也是逃脱不了,被自己下令拿下的命运。只是...

    “嘿!不就是拿几个人么?至于这么婆婆妈妈?要我说那些人拿就拿了,这人只是拿了又不是拿他们命,不就是被关起来?至于这么来回说叨?”

    颇为有些不以为意的大汉,说话间便又一挺身坐起身来。随即便摸过淡如放下的空茶盏,自顾斟满了一杯茶喝了下去。待其将茶一股脑儿喝下后,则吧唧着嘴道:“啧啧!这茶...还是不如水好喝。怎么就这么多人喜欢喝这草叶子泡的水呢?还是酒好!又来劲又够味儿!喝起了来也痛快!”

    淡如道:“不知僧师如何称呼?”

    大汉哈哈一笑:“我叫须怀,胡须的须,怀抱的怀。嘿!我可不是什么僧师,只是个替那位跑腿儿的帮活罢了。上僧以后尽管直呼我名便是!”

    “须,怀?”

    牟宏在听了须怀自报名号后则不由喃喃自道。却是这稽都总院上数三辈下数三辈六辈间,却是没有这须字辈的。既然这须字并非本院山僧辈,那这须怀也定然不是总院的子弟和弟子了。想来应与淡如一样,是出身于院山外的门中僧徒。

    “哈哈!院主就别猜我从哪来了。~嘿!实话说与二位,我并非你们这祀州德宗僧徒。而是从信大乘佛的隘州来的。因在外游历正好到了这祀州地界。就来了你们这稽都山帮那位做起事来。”

    须怀说着便向牟宏又道:“我说院主,这天色虽已不早。可今晚想来院主跟上僧,不见那位被派出去的回来,是不会离开此间歇息了。那既然如此~还是多备些酒菜来才是!我刚才不也都说了?这一路上来屁股可就没下过马。嘿!这一路好赶我这肚子可还空着呢!~有句老话儿说得好~好将不差饿兵~院主是不是该备些酒菜上来啊?~”

    牟宏见须怀再次向他讨要酒菜,无奈下只好唤来僧侍吩咐下去。续怀则哈哈一笑,又在拿着淡如的茶盏,自顾饮下一杯茶后,便又躺在了一旁。闭目间不再多言似在等着酒菜上来般。而淡如还那副淡然模样,牟宏则皱眉不语似在想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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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屋晨

    宁静的夜色下归愿尚德寺,却是经历了场安宁中的骚动。当一个个寺中颇有权势之人,被突然而来携有院主法旨的棍戒僧护,从各自庭院中带走时不免引起些附近邻人的恐慌。就在这人心惶惶的不安气氛中,夜色也逐渐显出一丝黎明前的光亮。

    而至今都不知自己究竟犯下了什么过错,被无理拿下的归愿尚德寺庭首连殷,此时正一脸阴晴不定地,默默盘坐于关押他与众亲信的屋内。屋外却是由戒堂重僧把守,即便是关押于屋中之人,因莫名其妙被押于此而不满呼叫。那屋外棍戒也是充耳不闻不理屋中叫喊。

    作为一满屋子亲信党羽的主心骨,连殷此时虽也心中焦急万分。可他不得不尽量装出一副淡然模样,来安定此时一同被关押在屋中的亲信们。可即便他有心想要装的淡然些,但脸上不免露出的阴晴不定,还是出卖了他此时心中的忐忑与不安。

    “咱,咱们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过?!用,用得着这大晚上的,把咱们都给带到这地方来?!这,这里可是戒堂的地方!是,是看押寺中罪僧的屋舍!”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谁,谁知道这些戒堂的本家子,为何将咱们都给带到这鬼地方来!...难不成!这,这些本家子!要,要对咱们不利?!”

    “不,不会吧!咱,咱们再怎么说,也都是同脉同族的!即便这些年来好些本家子,对咱们分家或多或少不满。可再怎么说都是归愿一脉的同族宗亲...至于这样?!”

    “那你说咱们为什么会被一同捉到这来?!要不是本家子想对咱们不利的话,为何要将我们无缘无故带到这来?!哼!这些本家子自本寺开基以来,就一直都压着我们一头。凭什么我们分家,就要被他们压着?!看看别家别院可有不少分家,比同族一脉的本家风光的!”

    “嘘!慎言!慎言!你这么大声作甚?!要,要是被外面的那些,看管咱们的戒堂本家子给听了去...那还得了?!你这可是犯了口实之罪!”

    “呸!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难道这双眼都被迷了不成?!连庭首族叔也都被无缘无故地带到这来。看看你们身旁的人...哪个不是在寺里担着僧位的?还有你这胆小怕事的,难道你不也在寺庭里担着庭师的僧位?!这一满屋子人可没个本家子,都是咱分家在寺里的担职者!现在倒好...大家一窝的都被戒堂的本家子给带到了这里。接下来谁知道这些戒堂里的本家子,会使出什么花招来?!而且...他们这些戒堂本家子,在带咱们走的时候,可是打着院主的旗号!这事他们这些戒堂里的本家子难道还能作假不成?!假传院主寺旨那可是宗门里的重罪!更别说这戒堂里的都是本家子了。这事...幕后主使之人...定是咱...”

    “啪!”

    “你还不快住口!此话你也敢说?!”

    “哼!你打我作甚?!难道我这话还说错了不成?!只是大家都不愿不敢去想,提及此事罢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的很!若不是见这些戒堂来人,打着院主旗号行事,咱们能就这么束手就擒?这般无缘无故的就要将人带走,怎么也要问个仔细说个明白!可这些戒堂里的本家子,在带咱们来这的时候,可曾说明过一句话了?就算咱们问破了喉咙,这些带咱们走的戒堂本家子,也都是充耳不闻。若不是院主和族中的本家子,想要对咱们不利...那他们为什么要将咱们这般莫名其妙地,都给带到这来?!”

    “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咱们人都已经被带到了这里。还有什么好说可说的?!就算是....院主想要拿下咱们,就算此时没什么因由...可现在咱们不都已被拿下了?!还能怎样?!”

    “真,真不知院主和这些本家子是怎么想的!这些年来咱们给寺里出了多少力,他们难道都是瞎子不成?!若不是咱们在院山里走动拉拢,为国师德主宗子造势。哪会有今日宗子与牟元相争之局?!这些年来在为宗子造势上,那些寺里的本家子又有谁来做了?即便是院主在此事上也不管不问!这些年来可都是咱们为此等,有利于本寺的大事忙前忙后!院主与本家子这般无缘无故地,就将咱们都给拿下关押在此,要是被寺外给知道了去...”

    “哼!要是被寺外给知道了去,还不知这院山又要起什么乱子来!别的不说只单说那,这些年由咱们牵头拉线,为宗子找的那些别寺别院的分家,怕就要起别的心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真要因此而起了变故....”

    “你,你一说来...那,那咱们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可,可不就...很有可能会毁于一旦?!...这,这怎么能行!那些支持宗子的别寺别院分家,可是咱们这些年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怎么能因此出了变故?!眼下是什么局面什么情形?!院主跟那些本家子岂会不知?!不,不行!要是这样下去,宗子那边又该如何是好?!难道院主和本家子,要眼睁睁看着宗子,在这嗣位之争中失势吗?!这样一来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难道宗子得继国师德主嗣位后,对他们就没有利吗?!那可是会给咱们归愿一脉,在宗门中带来莫大声望的大好事啊!难道他们这都看不出来?!”

    “现在哪还管得了那些?!咱们都被关在这,还不知接下来会落个什么罪名!既然他们都把咱们给带到这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关押罪僧之地!说不得...咱们就要被发往锢舍也不一定...”

    “没...没这么严重吧?!要,要是真按你说的...咱们...可,可不就...唉!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听着四周亲信们的你言我语,一脸阴晴不定的连殷,却也似乎从他们的谈话中抓到些什么...可却始终不得要领。他虽有心想要在此时节,向屋内众亲信说些什么话来。可却又不知在此时节,该说些什么话安抚众人。毕竟眼下之局...就连自己这被他们所依附依靠之人,也都被一同关押在此。即便自己说些什么安抚他们的话,那也是毫无力度不疼不痒。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但再怎么说自己在总院中,那也是有盟友靠山在的!总院院庭中的院监座连讳,还有自己那宗子外甥牟尹...更别说现如今病入膏肓的国师德主,还是自己的女婿了。他牟宏虽是这归愿尚德寺的寺正院主,即便他想要治罪于自己...那也定要找出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因由来,才能治自己的罪!即便自己现如今被无缘无故关押于此,但谅他牟宏和那些一族中的本家子,也不敢做得太过才是!

    “有,有人来了!大家快噤声!噤声!”

    “是,是戒堂首座连具!”

    “连具来了!连具来了!”

    正当屋内众人还在你言我语不停私下议论时。屋内几个透过格窗向外望去的,却是看到了一行正往屋舍而来之人。此时的天色也已渐亮,待那一行人走的近了自然就能看清。随着观望者看清来人后,却又不免引起阵屋内乱哄哄地低语。但低语过后屋内却又立马恢复了平静。却是再无旁人言语...

    随着“吱呀”声响起,闭合的屋门却是被人给缓缓推了开来。只见头前一名年约七旬左右的老僧,一手提戒棍一手攥念珠,好不威风地迈步而入。这老僧虽年事已高,但却一点都不显老态。一袭黄面儿的锦缎纳衣,倒是衬着他说不出的威严。

    随老僧身后而入的,还有十多名手持戒棍的僧汉。当这行人刚一推门走入屋舍中后,屋内的寂静却又再次被打破,不免又起阵乱哄哄地低声耳语。而那老僧一进到屋子里来,便径直向盘腿而坐地连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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