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夫君一口饭也没吃,就放下了手中的汤碗,嬅儿的生母便很是关切地,向寞昂柔声劝道:“夫君,还是少吃些吧?就算是...生气,也...也不能连饭都不吃啊?”
知道夫君为何这般的嬅儿生母,虽心中对此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她明白...嬅儿嫁给那位将要扶保夫君,承继嗣位之人的儿子之事。既然连公公都已应下,那此事便也就是成了。而她虽只是个附近山林猎户之女,但也知道事之轻重。是以她虽不舍自己女儿,作为那位扶保夫君的筹码...但若夫君真能因此,而承继了法嗣之位...
“唉!你,你先和嬅儿吃吧!我,我不饿!不饿!出去走走!憋在屋里闷得慌!”
寞昂却是有些没好气儿道。说着话便大脚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板地,没一会儿功夫便走出了屋舍。嬅儿虽很想叫下父亲,但在一旁给她使眼色的母亲阻止下,最终却只好又低着小脑袋瓜,继续扒拉起今天很好喝的汤来。她却不知今天为什么父亲会这般生气...就算早已见惯了父亲生气模样的她,也从来都没见过父亲这般气过。竟连今晚这么好喝,掺了鱼肉的野菜汤,都没喝一口...
“娘亲,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娘亲从爷爷那回来就一直生气?难道...是爷爷又训父亲了?以前父亲去爷爷那挨训,回来后过一会儿就没事了。怎么这次...嬅儿还从来都没见过父亲生这么大气呢!难道是跟那几位从山外来的大叔有关?是不是?娘亲?”
很有些为父亲担心的嬅儿,在寞昂离开后便向自己的娘亲问道。她却是鬼灵精的很,一想到父亲是从爷爷那回来后,才这般不声不响好不生气的模样。便猜到父亲之所以这么生气定是跟爷爷有关。而父亲每次从爷爷那挨训回来,就会是副生气的模样,她也早已习以为常。可今日...父亲生气的模样,却又与以往有所不同。在联想到今日那几个去找爷爷的大叔....
眼中很有些复杂神色的嬅儿生母,却是不想让嬅儿这么早就知道,她要嫁给那位儿子的事来。虽此时心中很不好受,但脸上却仍是挤出副,令嬅儿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笑来道:“你啊!就别管父亲了,还是快吃饭吧!父亲没事的,快些吃可别凉了。”
嬅儿的生母说话间,随手便将身前唯一的,一小碟腌菜用筷子夹了块,放进了嬅儿的汤碗里。嬅儿虽仍有些不信娘亲说的,可还是很乖巧地点了下头继续吃起了饭来。
而走出屋舍的寞昂此时则站在了,离自家屋舍不远处的河溪前,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久久不语。直到一人身影从不远处缓缓走来。见那缓缓从不远处走来的身影,寞昂的瞳孔却不由就是一缩。一股十分强烈的愤恨之意,则从他冰冷的脸上闪过。但最终寞昂在扫了眼那离他越来越近的人一眼后,便又自顾看向了眼前流淌而过的溪水。
只见在明暗不清的夜色下,一名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美妇,却是正挎着个藤篮缓缓走来。这年轻美妇虽身上穿着件,到处都是缝补痕迹的破旧衣子,却依旧无法掩下其妩媚丽色。当这年轻美妇看到独自一人,站于溪水旁的寞昂时,身子却不由猛地就是一僵。但她脚下的步子却依旧未停,继续向寞昂所在方向走来,直到与寞昂擦身而过...
“哼!我说你就别再我跟前继续装模作样了!是不是又去找我那好弟弟了?还是又勾搭上了林子里别家的男人?要是你还要脸的话,就快点自己离开这!只要你肯自己主动提出跟我离缘,只要休书一成那你也就不用再跟我,这罪僧有什么干系!也就不用再在这受这活罪,到时候你回了你那娘家,可不想找什么男人就找什么男人?放心!休你的因由肯定不让你吃亏!哼!就说我这连阳元都失了的没用人对你常年打骂。你实在忍无可忍才离了我这不知好歹的家伙!而我也会一百一千一万个承认此事!就算你娘家来人找我棍棒招呼我也认了!只要你肯跟我离缘!别再让我见到你!”
寞昂冷冷道却是一眼都没看,在说话时停下脚来的那名年轻美妇。直到他将话说完,那年轻美妇在微一停顿后,才又默不作声地继续前行。而寞昂则在冷冷地扫了眼,那渐渐走眼的年轻美妇后,便从鼻子里冷哼了声。脸上不免露出一抹恨意之色...
“贱人!”
压抑着心中怒火的寞昂,最终还是恨恨地喃喃自道。
对于这令他蒙受了莫大耻辱的贱妇,让他因那事出了意外伤了阳元的贱人,寞昂心中对她的恨意却是无比复杂。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初这心甘情愿随他来这,青木溪受禁锢之罪的正室夫人,会不知廉耻地暗地里私通那庶出子!更是阴差阳错地令自己因此事而出了意外,伤了自身阳元无法再有子嗣....
若不是父僧强行压下此事不做声张,他也不会容忍这不知羞耻的贱妇,继续跟自己生活在一起。每当自己看到这贱妇的面孔,却都会不由想起那庶出子,私通这贱妇时的嘲讽嘴脸!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隐忍!忍下了这莫大的羞辱和耻事!
寞昂阴沉可怖的脸上,在闪过一丝决绝后,似乎忽然想通了什么。随即便不在溪水旁站立,而是迈步向父僧的居所方向走去。而与此同时在溪水旁另一处,燃着油烛的简陋屋内。忽明忽暗直冒黑烟的灯烛下,却是倒影出两人影。这两人正是一个在沉思着什么事的淡如,与躺卧中不停挥手驱赶飞虫的须怀。
“这,这鸟地方,蚊子还真多!都扰的老子连觉都睡不成!”
须怀一边挥手驱赶着,不时骚扰他的蚊虫,一边则不满地道。随即话锋一转便又猛不丁道:“我说上僧,你真不打算了结了这青木溪事后回去?嘿!总院里的那位在这事上可少不得你帮衬!最起码现在你还要继续隐在连讳那边,让人以为你在明面儿上是在为连讳跟牟尹做事。这次出来已然待的时间不短,可别让连讳那边起了什么疑心才是!而且你这一到归愿寺就装病的幌子,那连讳知道后不一定就不起疑。甚至是暗地里派些人去归愿寺里探查也不一定。就算归愿寺的牟宏现如今,已然动用本家的力量将寺里寺外,给把持的严严实实。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地墙?别忘了前两天老子刚一到归愿寺,就抓到个归愿寺自己本家的奸细。即便那本家子奸细已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给招了。可说不得那位院掌座会不会还有别的暗客奸细隐在寺里。你这假借病由停留在归愿寺的幌子...怕是遮掩不了多久。可别忘了令师现今可还在总院里呢!更何况那事...都已过去了这么些年。当初里面所牵扯到的恩怨纠葛,怕是现在都无法理清!你要是贸贸然地就去掀开那事...怕是讨不得好!可要想好了啊!”
淡如在微一沉吟间道:“多谢须怀师兄替如着想。但如既然知道了那事竟有变数...又岂会装作不知?虽然那事现今已过去十多年之久,好些牵扯其中的人也早已不在。但既然那事真有反转的变数可能,这等大好良机又怎样放任不管!而且若是如能将那事的黑幕捅出...对现在咱们做的此事也有莫大助益!可别忘了当初酿成那事的主谋,他可是连峰与牟元一方不可或缺的外势。倘若能将此人拿下那连峰与牟元,在总院外的势力也就定然不保!到时说不得连峰他自己也都脱不开干系!”
须怀道:“可,可那事...真要做起来,真要按那人说的去找...这一个来回连讳那,怕是要纸包不住火!到时候怕不光是连讳那你要暴露。院掌座那...怕也....”
淡如在听闻须怀所言后,却又再次沉思起来。直到想了好一会儿后,才又接着言道:“须怀师兄就莫要在劝如了,如是定要去趟那筑峰山的。这其中不光是为了打压连峰一方势力,也是为了如自己而为!不瞒师兄说当年胜荇炮制济涟上师案,如也在此案中受到过牵连。”
猛地坐起身来的须怀,却是有些一脸意外之色地,看向了面色平静的淡如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却不想原来这其中还有如此因由。在左右为难沉吟片刻后,却是皱眉叹气道:“唉!罢了!罢了!谁叫老子受了那位的差遣,要护上僧此行周全来着!既然上僧要去那筑峰山,那还能少得了我?!唉!只是可惜不能早些喝上...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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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花名册
须怀说着说着却不由闭上嘴来,不想自己刚才竟是说露了嘴,将自己想要快些了结此事,好尽早回去吃那几坛子,那位答应记下的御贡酒给说了出来。虽然他真有因淡如突然改变计划而有所担忧。可他贪嘴的心思也占了不少在里面....
淡如嘴角微微一笑,虽心如明镜却也不点破,而是双手合十向须怀,打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那就多谢须怀师兄了。说实话此番前去筑峰山,若只有如一人前行,心里还真有些没底。须怀师兄武艺高强,若有师兄出手相助,想来此次前往筑峰山,定能带回那花名册。”
须怀摆了摆手道:“少来!少来!上僧定然是心里有数的很!我这次从总院里出来,可不就是受了总院里那位托付,在这总院外护上僧周全。既然上僧改变了主意,要去那劳什子筑峰山,那我这护卫之人还能不一起去?我可是在从总院出来前答应过那位的...唉!只可惜我那几坛子好酒!怕一时半会儿是喝不上了!”
须怀大咧咧说着,但又忽然眉头一紧,面色也不由带起几分认真道:“不过...那筑峰山藏下的花名册,现今都已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那名册跟证物是否还在。就怕咱们去了那筑峰山白走一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上僧此次出来,可是假借着突病的因由,只能暂时停留在归愿寺。那连讳跟院掌座可没个是省油的灯。怕到时...上僧就是带回了那藏于筑峰山的花名册等证物。这一个来回时间这么长,也定然是要露馅了。到时候...”
“等到了那时再说也不迟。即便此行前去以假借突病因由瞒不了多久。但到时即便连讳跟连峰知道了此事中的蹊跷。发现了如不知去往了何处那又能怎样?到那时总院里的那位,怕早就将寞昂给推了出来,取连讳所支持的牟尹而代之了。不论到时连峰怎么想...总院必将会因寞昂而乱,如不论去回也都能见机行事。”
淡如微微笑道,听闻淡如所言的须怀,则不由点了下头来。他也觉得淡如说的不错,如今这青木溪锢舍的牟宁,已然答应了此事。那等总院里的那位,与归愿寺的牟宏暗中发力,诸事皆备后定会将寞昂,正大光明地接回总院。寞昂只要一回总院,亮明身份取代牟尹,那这暗流涌动的稽都山,往后可就要更加热闹了。
而归愿寺那边,牟宏在以迅雷之势,拿下其本寺中连殷一伙后。连殷的那些昔日党羽亲信,如今大多数也都已投向了牟宏。其中不乏有帮连殷拉拢总院分家的负责之人。有这些帮着连殷拉拢总院分家的人在...那想来牟宏通过这些人,去暗中交涉总院中支持牟尹的分家,也定能有很不错的成效。再怎么说连殷在归愿寺中权势再大,也大不过归愿寺的寺正院主。有这位总院法脉第一分家之主出面。那些总院里被连殷打着院主与归愿寺旗号,为其外甥宗子牟尹所拉拢过去的分家支持者,还不都望风归附?即便有不情愿在此时另换他人支持的,也不敢明面上显露出来。
“既然上僧都这么说了,那咱们还是快些将青木溪的事了结,好早些去那筑峰山才是!嘿!想当初我从隘州茶关道来时,还是顺着筑峰山所在的安遵郡来的呢!那安遵郡倒也是这祀州里不小的大郡!只可惜我从安遵郡游历过来的时候,筑峰山贵宗一脉早已因济涟案而败落。更听说山中诸寺经阁佛殿皆毁于案中。我当时本想去筑峰山看看的,但一听到这些也就没去。”
续怀摸了摸胡茬道,随即便又接着言道:“不过...你们这信小乘佛的,这动不动就一把火烧这烧那,连自己本宗山院都一把火烧了,还真是够狠辣的。这么个传承数百年的寺门山院,只因一人之过而遭覆灭...”
“而且...这一人之过,还是莫须有之过。当年受此莫须有之过牵连者广至州中九郡。就像这被禁于此的牟宁一家,却是至今都不得赦。连国师德主最为器重,默定为嗣位之人的嫡出子,都落得如此下场。其他当年因此案事,而遭贬罚之人境遇,可想而知也定不好过。
听家师言其实当初,就连国师德主自己,也没想到因此案一事,会波及到整个州中九郡。可当国师德主反应过来时,宗门中却已然是受了不小的损失。家师也是在察觉到国师德主心意有变时,才站出请国师德主了结此事。若不然那炮制执行此案的胜荇,还不知会揪出多少无罪的宗门僧家来。
胜荇虽因此案而受到国师德主赏识。但国师德主也因此案而心中不免对胜荇不喜。若按胜荇当初炮制此案的功劳,就算他在宗门中的声望不及家师,也应早该得授紫衣了。可胜荇却至今仍不得授,这其中想来国师德主至今仍为当初,胜荇炮制济涟上师案而有所耿耿于怀吧。就算国师德主觉得济涟上师当死,可因此案而致使宗门势力受损,这却是国师德主不想看到的。
如今我既有机会,去为当年济涟上师翻案。那如定要为当初受此不平之罪的门中僧徒,讨回一个公道来才是!而这不仅仅是为了那些,枉受莫须有之罪的门中僧徒。也是为如自己而为!
只要此次前往筑峰山,真能找到济涟上师那门下弟子,所说的那份被秘密藏起的花名册诸证物。即便时隔多年也定能惩治压下胜荇!只要我们能将那花名册及诸证物带回!”
淡如则在须怀说完后一脸认真道。只要他能按那位同样被禁锢于此的,济涟上师门下弟子所说...找到那份藏于筑峰山,昭示着胜荇之罪的证据。趁总院嗣位之争暗流涌动之际,定能治罪于那小人胜荇!
而淡如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位在寞昂走后来到牟宁居所的陌生人,竟是济涟上师的门下弟子!要说这位济涟上师的门下弟子,其身份还真是有些复杂。也正因其复杂的身份才令其,避免了因济涟上师案而遭到的迫害。他虽身为济涟上师的门下弟子,但与此同时还是胜荇安插在筑峰山的奸细。其所出身的瑞郡玉黎山一脉,更是与胜荇同宗。虽为玉黎山一脉分家,但其父僧却颇得胜荇这位,玉黎山本家嫡脉族老的器重。是以他才会与其他另外些,胜荇秘密放出的玉黎山奸细,分别混入到了胜荇所要暗中注意的同门寺院中来。而当初其父僧便是替他接了,胜荇令其潜入筑峰山的密令后。为了掩人耳目不被发现真实身份,才以母亲家表弟的身份换了僧籍,入了筑峰山门下做了门中僧徒。
但他这名胜荇安插于筑峰山门中的奸细。却随着自己被济涟上师偶遇机缘,拜入其门下成了上师门下弟子,心也就渐渐偏向了上师。是以他这奸细的身份,虽也为他出身的本山玉黎,探查过筑峰山门中的一些秘事,却也都不甚了了。
直到突然而来的济涟上师案发,他在被胜荇派来的玉黎山门律堂中人拿下时,却不想拿下他的竟是自己的父僧!是以他在被拿下后不久,便被其父又给偷偷地放了出来。直到他被自己的父僧放出时,才从颇受胜荇器重的父僧那得知了,自己恩师受胜荇陷害的事实。
他虽有心想要为恩师讨回公道...但却无奈于当初国师德主的冷面无情,与胜荇的借势而为。最终他以查惩筑峰山门律堂寺师的身份留了下来。明面上是帮着父僧查惩筑峰山门一脉。暗中却用其律堂寺师身份便利,很是救下了几名筑峰山门一脉的分家子弟,其中一人还是他的旧识故友。
随着他在自己父僧身边待着久了,慢慢地他便发现了自己父僧手中,竟有本对胜荇来说很是重要的花名册!而随花名册一同被发现的,还有诸多通过其父僧之手,往来于宗门得利之人的秘密信函!直到发现了这些后他才又重新起了,为恩师济涟讨回公道的心思!
而当他谋划多年终于成功掉包了,父僧手中的花名册与诸证物没多久,却不想...祸事便降临到了他家头上!同与其父为胜荇器重的另外一些分家,却是看不惯其父日益得势。从而联合起来一同秘告了自己一家。因当时自己正好被父僧派来这总院办事。是以自己一家在被陷害拿下后,他也随即被贬罚到了这青木溪锢舍中来。也自他来到这青木溪锢舍后,便再也没离开过这里,更没在听说过有关自己家任何事。而那被他掉包了的花名册及诸证物。则都在他得手后便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秘密送往了昔日那位,被他救下的筑峰山旧识故友家。随那花名册及证物一同送去的,还有他的一封令旧识故友亲启的信函。信中他则言明只有待其见到,持有自己画押暗语信函,跟那锁着花名册与诸证物铁箱钥匙者,才可将铁箱开启取出箱中之物。除此外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打开铁箱。而那位旧识故友人品他倒也放心。待其见到自己书信后定不会擅动那铁箱。即便自己现今,已然被关于此处多年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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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乱起又何妨
一枚通体乌黑透着几分光泽的铁钥匙,出现在了淡如的手掌中。拿着这枚铁箱钥匙的淡如,在用手指摩挲着铁钥匙时,心中却也不由带起几分异样...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心绪,或喜或忧亦或是悲伤地涌上心头。
不知为何那早已在他记忆中,渐渐模糊了的熟悉面容,又再次渐渐清晰起来。是他的三叔还有自己的老师父扶明...一幕幕回忆则如走马灯般,快速地从他的脑海中闪现。从三叔带他离开第一个家,到他在第二个家中亲眼看着,老师父扶明在将自己托付给,第二个家的寺正院主后的圆寂。转而又从他来到第三个家,认识了那对他来说犹如娘亲般的法侍姨娘...还有那猿啼涧锢舍里教授了自己字法,虽从未没叫他一声师父却如师父般的悔师叔...最终他成为了现今师父的门下弟子,并渐渐在金弘山上崭露头角,苦研宗门三大部经十余年,终得将授绯衣...
他虽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了现如今,在宗门中令人羡慕的地位和权势。但这一切却非他所想要的...自己这些年来亲历的宗门种种,不由不令他对自己所信仰的宗门,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失望与迷茫。直到现今他所做的这一切,也都不是他喜欢和想做的。他之所以会应下总院里的那位,帮她支持寞昂来争夺国师德主法嗣之位。不过是不想看到因宗门本身利益熏心的权利角逐,而致使州中九郡诸多百姓遭此大难罢了。州中百姓不应为了宗门中,那些自私自利之人眼中所炙热的权势,而倒在他们所信奉的佛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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