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归愿寺戒堂弟子,见须怀都提刀冲了出去,便也都心领神会地护着淡如,也一并提棍向外杀去!也就在他们提棍向外杀去的下一刻,院外便传来了略显急促地号角声响。
“噗!”
一马当先冲将出去的韩侗,在顺势提刀斩杀了名弓手后,一听那短促的号角声响心下却不由就是一沉。这号角声对他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竟是军阵才有的号令!但他此时却顾不得这么多,只能提刀接着向第二名,向他射来羽箭的弓手杀去!
而紧随其后的那些一同冲杀出来的州师营兵,则也都个个提刀如狼似虎般杀入了这些弓手之中!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些人竟都是清一色的弓手,除了他们手中的弓矢不好对付外,却是突破的极为顺利!
“噗!噗!”
“走!”
连斩数名弓手的须怀,见淡如已在护卫下出了院子,便招呼着韩侗与其手下那些,一起冲出来的州师营兵大吼道。而此时的院中却依旧厮杀声与惨叫声不绝于耳!
韩侗面色极为难看地在扫了眼,那依旧传来厮杀与惨叫声的小摩院后,也只能一咬牙率手下冲出来的弟兄向远处逃去。而在其身后却依旧不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响....
“想活命的!就给爷们儿们指条好路!”
一把拎过山户的韩侗,则冲着山户大声吼道。
这山户倒还真是福大命大,虽然此时的他依旧惊恐不已。可这人却却是缓醒的及时,该缓醒过来的时候就缓醒了过来。见人都已随韩侗杀出了院外,他便也一跺脚一咬牙跟在了后头。不想他这一出来刚好是韩侗等人,将这院侧外的伏击弓手都给杀了个干净!是以他倒是毫发无损地又跟在了韩侗等人身旁,一起向山下突围跑去!
山户被韩侗大手一拎,则赶忙想都不想地,便开口说道:“从,从石子口走!那,那里全是石头!全是石头!很,很不好走!树,树也多!好,好藏人!也,也好,好下,下山!”
韩侗一听山户所言,心下便不由就是一动。这山户看似是随便说了个地名儿,但对这石子口的描述却是清楚!石头多...自是路不好走!树多...那这些伏杀他们的人,手上的箭矢就会受到很大阻碍!好藏人不必多说一听便知,而最后最重要的好下山,才是最关键的!只有活着命下了山去才有转机!
心念想罢韩侗便松手一扔,山户单薄的身子骨儿,险些就随着韩侗这没来由的一扔,给带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也就在他踉跄地前跑了数步后,韩侗的话语便又再次传来:“还不快走?!后头的人可就要杀过来了!想活命的就快走!”
山户不用韩侗再过多说,一听什么后头的人又要杀来!当即便脚步如飞地开始狂奔起来!而韩侗等人则也都赶忙紧随其后。须怀在看着淡如与归愿寺戒堂弟子,从他身侧一闪而过后,便持刀走在了最后断尾。
也就在须怀刚想随众人一同离开时,又一阵箭矢便如雨点儿般向他们这边激射而来!刀影闪动间边挡边退地须怀,不由紧紧皱起了眉头!却是随着这阵箭矢射过,正有二十人余人提刀向他们这边赶杀而来!
没有片刻犹豫,须怀当即便向身后喊道:“你们先走!我来断后!”言罢便不再后撤,而是迎着杀来之敌反杀而去!也就一个照面的功夫,刀法精湛的须怀,便顺势砍杀了数名杀来之敌。这一突如其来的反杀,却不由令那些赶杀过来的敌人,都有些被须怀这尊杀神给杀懵了!不想这落单和尚竟如此强悍!仅仅以一人之力,就能在他们二十多人的冲杀下,不但毫发未伤...竟还一个照面就斩杀了他们数名弟兄!
不等他们再过多想,须怀便手持长刀开始了杀戮!那二十多名随一阵箭矢杀来之人...竟没有个能在须怀刀下过三合之敌!即便他们将须怀围起想要靠人多势众,将这刀法很是了得的和尚围杀掉,可事与愿违...他们越是围住须怀,须怀便越是砍的起劲儿,没一会儿功夫这二十多人,便已然被其斩杀砍伤了大半!
那剩下的人见再这样下去,说不得下一个被这杀神,宰了的就是自己!便开始畏手畏脚不敢再上前与须怀对刀,刚才围上阵势也就一消而散!
须怀见状却是哈哈大笑着,一闪身急行前冲数步,又将名离他最近的家伙一刀斩了,这才转身向淡如、韩侗等人逃跑的方向而去!而那剩下的赶杀之敌,却都个个面露惊恐神色,根本就不敢再去追那杀神!即便是身后还在不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响他们也依旧不为所动!
“大,大哥...咱,咱还,还追不?!”
一名哆哆嗦嗦的赶杀之人,看着须怀渐渐远去的背影,则向身旁站着的另一名直喘粗气的道。
那喘粗气的却是没好气道:“还,还追?!不,不想活了?!你,你有几条小命去追?没,没瞧见那,那杀神!都,都已经把咱,咱弟兄砍,砍了大半!爷,爷们儿虽,虽惦记着赏银。可,可要是没命去领,没,没命去花!这,这钱还有个鸟用?!”
哆哆嗦嗦的见须怀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便不无担心地又向喘粗气的道:“可,可要是让大人知道了去...那,那咱们该怎么向大人交代?!大,大人可是看见咱,向这边赶过来的!”
喘粗气的一听哆哆嗦嗦地这话,则不由给了那哆哆嗦嗦地家伙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哆哆嗦嗦的肩头上:“刚才从院子里,冲,冲出去的,可不止是咱这一边的!别,别处也,也有好些冲出去的!就,就算和尚是在,在这边跑,跑的。那,那也就咱,咱兄弟们见到知道!刚,刚才那,那些弓手!也,也没像咱离着这么近。射了一轮箭后,就又去另一边,对付另,另一边冲出去的人了!咱们不说!谁,谁知道!再,再说!瞧瞧这,这地上躺着的弟兄!都死了这么多人!谁,谁还敢拦?!要是那杀神在,在不走!恐怕咱兄弟,都,都要被那厮给,给砍了去!”
一侧另一名心有余悸地,则在喘粗气的说完后接道:“大哥说的是!咱要是再不收手!不让那杀神走...那咱可不就也要躺这地上?!那和尚还是人么?!”
喘粗气的听着传来的号子声道:“听,听号子!从别,别处跑的还,还当真不少!那,那咱弟兄,担的干系,可就要轻了!毕竟这人,可,可不单,单是跑了咱这一路!别,别处也,也有漏网之鱼!弟,弟兄们都,都给我听好了!见到和尚,从,从咱这跑的事!不能乱说!就,就算这和尚后头,被咱给追,追上杀了,那咱也不能认!都,都听清了么?!”
“听清了!”
“大哥说什么!就什么!”
“好!”
随着喘粗气的话刚说完,那些依旧惊魂未定的赶杀之人,便都个个不由点头说道。随即那喘粗气的便一声招呼,带着剩下的人将死了的收敛后,就又按原路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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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樊显
小摩院外一名阴沉着脸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一残缺了半边的石墩上,手中拿着把带有斑斑血迹的环首长刀,端详间不由紧紧皱起眉来。这名中年汉子一身麻布常服打扮,约莫四十七、八的年纪。在端详着手中环首长刀间还不时看向,身旁站立的一名僧人来。这名僧人的年岁却要比其小上些,也就刚四十出头的样子。此时正一脸平静地望着,早已平静了厮杀的小摩院。
“你可没说...那些人还跟州府里的营兵有关联!”
中年男子说着话便将那口,拿在手中端详了许久的环首长刀,给一下子插进了身前的泥土里。也不等那僧人回话,便又接着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让这些州师营兵的主家知道了!樊某还有好果子吃?!即便樊某是一郡兵尉...可那州师营子又岂是好惹的主?!显鸣!这可跟你当初说的可不太一样!你只是说了来人只是些,从你们总院里跑出来的和尚!可没说竟还有州师营兵跟他们在一起!这下可好!樊某动手杀了这么多州师营兵,就算这些死了的也不过是些卒伍,可州师营里的兵卒岂是这么容易说杀就能杀的?!哼!要是樊某为此担了干系...我可保不住就把你这个,胜荇大师的得意门人给供出来!”
那名站在中年男子身侧的僧人,在听完了中年男子好一通话后,却依旧面色不改地淡淡道:“贫僧也没想到他们竟会找来州师里的营兵做帮手。樊大人...现在人都已经杀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要咱们将人都杀在这筑峰山上,那这消息也就自然不会透露出去。只是...”僧人说话间却不由面上浮现起一丝嘲意,接着又向中年男子道:“只是不想他们才不到四十人,就能从咱这上百人的围堵中,硬生生地逃了出去。而且逃就逃了,还杀伤了咱们这么多人。樊大人,本来将他们围在院子里可是必死之局。怎奈...”
“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本大人的手下都是无用之辈么?!要说显鸣你设下的,这从院外围杀之计是不错!要是围好了是能将他们给围杀在院子里!可本大人刚才也已经说了!你显鸣可没跟我说,他们竟找来了州师里的营兵做帮手!这才没能围好让他们给逃了去!感情这砍死砍伤的,不是你手底下的和尚!”
中年男子没好气地说着,便缓缓从坐着的石墩子上站起了身来。此时的他却当真有些后悔,不该帮这显鸣和尚的忙...而今不光是折损了自己不少手下不说,更是牵扯上了连他都不敢惹的州师势力!若说在这安遵郡的地界,他樊炰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可要是出了这安遵郡...那可就不好说了。虽然自己现今是安遵郡的郡尉管着一郡之兵。可自己这郡尉真能管得了的,也只有自己的这部郡兵家将。其余那四部郡兵却都分别被,另外的四名军司马所持。而且自己这郡尉的官职,也已经做不了多少时日...那四名军司马同僚,也早已对郡尉之职窥伺已久。
{郡尉:执掌一郡兵权,位在郡守之下,郡诸官吏之上。大炎制,每郡设一尉掌一营约两千郡兵。一营分五部,每部约四百人,设军司马掌部。一般担任郡尉、军司马职者,皆为本郡地方武家士族子弟,很少由外乡人担任。}
若不是这显鸣找上自己,并对自己允诺要是自己能帮他,将小摩院的事给摆平...他便会助自己继续稳坐,现今的郡尉之职的话,他也不会鬼迷心窍地来趟这浑水!而且...自己也已经收了显鸣诸多财货,现在再想甩手不干已是迟了!眼下也只能依他所说,将这些州师营兵都给杀个干净!不能走漏一丝半点风声!若不然...只要此事走漏出去,别说是州师里的这些营兵主家,会不会因此找上自己麻烦。光是那四个早就盯上郡尉之职的军司马,怕也不会放过这么好个打压自己的机会!尤其是那曹老头子,可不就对自己直接越过他,担了现今的郡尉之职怀恨在心?在四名军司马中也就数他与自己最过不去。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私下里杀州师营兵的事...
也就在樊炰面色惊疑不定,显鸣和尚一旁不理不睬之际,一名郡兵小校便一身是血的,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樊炰与显鸣见郡兵小校跑来,却都一下子提起了精神向其望去。也不等那郡兵小校跑到近前,樊炰便迫不及待地先开口问道:“怎样?有没有和尚?”
郡兵小校见大人相问,便赶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回,回大人话!小的追的那伙人里,没有发现和尚!”
樊炰听着郡兵小校的回答,不由皱眉自语道:“怎么还是没有!怎么还是没有!这已经是追上的,从院里冲出来的第三伙人了!怎么还没有找到!”
虽然樊炰此时心中焦急万分,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向那小校道:“没有活口?”
郡兵小校道:“回大人话!按大人吩咐没留活口!只是...小的带去追杀的手下弟兄...死伤了不少....”
樊炰此时早已对手下郡兵家将的死伤麻木。现在他哪还顾得上死伤多少?只要能将州师里的营兵,跟显鸣要找的和尚杀干净,就算是将自己带来的这百来人都折这又何妨?!他再怎么说也是一郡之尉,而今带来的又都是自家的本部人马。即便是死伤众多...他还是有法子将此事遮掩过去的。但前提是必须要将这州师营兵跟和尚都杀了才行!
樊炰略一沉吟便挥手让小校离开,随即便叫来了名离他不远的,一名中年大汉。这大汉却是生得魁梧,正擦着手中一把长刀。一听樊炰叫他便赶忙长刀入鞘几步上前抱拳道:“大人!”
看着眼前的得力亲信,武艺不弱的家将樊重,樊炰则压低着声音向其吩咐道:“去给山下的樊典、樊兴传话,叫他俩带着山下的人,给我进山里搜!本大人就不信!我这百来人不够,那再来百来人还杀不了他们?!另外找几个山户带路,一定要把人都给本大人找出来!”
樊重听完自家大人吩咐后,便沉声应“诺”当即带着几名手下向山下而去。樊炰则在吩咐完樊重后,又再次看向了依旧跟,没事人似得显鸣和尚道:“显鸣,你是不是也该出些力了?本大人既然都将自己的半部人马都给用上。你带来的那些寺里和尚,是不是也该用一用了?哼!要是人真就这么在咱眼皮子底下偷偷跑了!可不光是樊某要遭殃,你也一样讨不了好!可别忘了你是接了胜荇大师之命才找上的樊某。要是此事办不好,你也不好跟令师交代!”
显鸣微微点了下头随即便唤过名,随行僧侍小声向其耳语了几句。那僧侍在听完显鸣吩咐后,便也匆忙地向山下而去。而后显鸣才又向樊炰淡淡道:“就算大人不说,贫僧也自会派人传话,叫山下一同跟来的戒堂弟子,也来山上搜那些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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