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后有了归愿寺寺正院主牟宏、金弘山一脉宗门宿老瀑云上师,以及院监座连讳三人支持下,宗孙莫昂则也毫无悬念地,在这场嗣位之争中超过了代表本家势力的连峰与牟元一方。而在这一连串的惊变中一筹莫展地连峰,在被逼无奈下却也只好动用了他,万不得已才会使出的杀招,宗门中最为正法理的总院族议!

    身为总院一院之掌的他,在得到本家与分家六大族老,其中四人的赞同后。则决定以开启殿前族议的形势,来了结这场无法再消耗下去的嗣位之争!没有出他预料的是,同样有否决与同意权的连讳,也在他主动提出此议后同意了此事!而本身就位列六大族老之一的,归愿寺寺正院主牟宏则也一样,赞同以开启殿前族议的形势,来定下这迟迟无法抉出的,国师德主法嗣之位!

    族议的时间就定在一月之后,两方本家与分家之势,都会有诸多本家分家之主,来总院殿前听议!因此议涉及到选立国师德主法嗣之位,是以除本家与分家之主听议外,还另请州中宗门诸方寺势前来列席。其中瀑云上师与胜荇上师这两位门中宿老,则也在此次嗣位之选中与六大族老一般,同样拥有选立特设之权!除他二人外...涉阳郡涉山一脉的乾慈大涉寺寺正院主密仁、聃郡正阳山一脉开阳万宁寺寺正院主平灯,也同样获得了此次族议的选立特设之权!

    似乎就在这场特殊的族议定下后,总院里的本家与分家两方势力,也都瞬间偃旗息鼓归于了平静!但在这表明平静地假象下,则是不断涌动地股股暗流!不甘而无把握的院掌座连峰,便在这场特殊族议定下后,暗自找来了本家族老中的其中两名,秘密与两族老商议起此次族议的谋划来。

    淡淡檀香缭绕,正与本家两位族老,连弛、连詹于佛室中秘议的连峰,却不时在听取族老连詹所言后,时而点头时而微微皱起眉头。这连詹约莫七十余岁的年纪,乃是本家三位族老中,与连峰最为亲近的一位。其一门子孙多为连峰提拔,而两家也多有姻亲。是以对于这场关乎,国师德主法嗣位的族议,他却是极为上心!

    而另一名正在闭目养神的连弛族老,年岁倒与族老连詹相仿也是七旬左右。他却在进到佛室里来后没怎么说过话,就这么一言不发地静听着连峰与连詹二人商议。

    “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分家那边虽也有位族老,没有搀和进寞昂那边算是中立!可咱们这边也是一样!只来了二位族兄...首老连铉族兄,至今都没有答复本座!看来...连铉族兄也是想两不相帮了!唉!真要这样的话...寞昂那边有两位分家族老,咱们这边也有两位族兄,可不还要打成个平手?!虽然胜荇上师跟本座也算作两人。可莫昂那边也同样站了瀑云和连讳!...”

    一脸难色地连峰微皱眉头满怀心事道。

    连詹则在听了连峰所言后道:“就怕分家那边暗地里有什么别的举动。虽然分家的那位连安族弟是持了中立两不相帮。但这不是离着族议还有好些天么?...就怕那连安族弟最终还是会被,支持寞昂的分家说服站到他那边去!真要那样的话...咱们岂不是二对三?就算加上胜荇上师跟掌座也是四对五,怎么算咱们都要少他们一人。连铉族兄那...看来我还要与几位本家人,多去他那走走才是!最好能将连铉族兄拉到咱们这边!毕竟他是族议六老中的首老,更是族老中资历最老的。要是有连铉族兄支持,那此议便会多添一分胜算!还有就是....”

    连詹说着微一沉吟接着又道:“咱们也不能只盯着连铉族兄,另两位正往总院前来的两脉院主也要好生拉拢。毕竟他二人在此次族议中也很关键!就算不能拉拢过来,那也不能让他们倒向了那边!”

    连峰点了点头道:“族兄说的是!本座早已派手下得力弟子,持本座信函秘分两路前往!而且也散布出好些门中暗客,对院山那边分家动向多有关注。为的就是防范分家也派人暗中前往,与正赶来院山的两脉院主私下秘议。”

    连詹在听了连峰所言后,却是不由看向了一直都,默默不语闭目养神的族兄连弛道:“连弛族兄,你觉得此事,还要注意些什么?”

    当连詹向连弛问去时,连峰却也不由看向了,一语不发地族老连弛。缓缓睁开了一对小眼,微微眯起地族老连弛,却是嘴角不由带起丝淡淡地笑意道:“庭卫僧护也要好生安抚。”

    “庭卫僧护...”

    一听连弛开口提醒,连峰却是不由心中一动!对啊!他怎么就把护卫总院院庭的庭卫僧护给忘了!也难怪他会忘了!光是想着如何拉拢族老连铉一事,就已令他十分头痛。又加上还有两位正往这总院赶来的两脉院主也要多加拉拢。这一前一后两件事加起来,他便把有可能会在关键时候,起到决定作用的庭卫僧护给忘在了脑后!若不是今日得族老连弛师兄提醒,就算他自己后来能够想到,怕也失了拉拢庭卫僧护的先机!要是庭卫僧护被那边暗地里拉拢过去...那可就危险了!

    连峰心念想罢便不由双手合十,向一脸淡笑地族老连弛道:“阿弥陀佛!多谢族兄提醒!要不然本座还真就把如此要害给忘在了脑后!”

    连詹也不由直拍脑门道:“可不是?!连老衲竟也把庭卫僧护给忘了!不过还好!那些率护的庭卫都是本家子,想来他们也不会吃里扒外地帮外不帮内。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掌座还是要好生安抚才是!要是在殿前族议上势头不对...咱们也好多张翻局的牌子!”

    听着连詹所言连峰点了点头,他二人倒是心中所想不谋而合。都觉得这庭卫僧护还真是张不容缺失地底牌!就算族议上自己这方失了胜算,被那边占去了胜机。只要手里握着这张底牌,那么到了关键时刻,就能以这张底牌来翻局!但他也知道要是在族议中动了这张底牌,那也就等于在这场族议中彻底失去了法理。不仅如此想来日后也必会遭到门中诸多非议与诟病!毕竟以“兵”要挟,不论是世俗还是宗门,都是犯忌之事。更何况还是决定今后宗门之主的天大要事!真要到了那般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也只好在族议的大殿上,动一次“兵”迫!只要自己支持的女婿宗子牟元,能成功地得继国师德主法嗣之位!

    “唉!现在就怕宗主的法体...撑不到此次族议结束...”

    连弛则在连詹说完后,又再次开口说道。

    连詹一听连弛这话,却也不由面露几分忧色。要是真被连弛说中国师德主撑不到,族议选出法嗣之人就早早圆寂归天。那这场族议...怕还没等开启,整个宗门就要乱成一窝粥!

    皱眉不语地连峰此时也同样对,国师德主的法体能不能撑到族议完成,选出法嗣之人而忧虑不已。近些时日病入膏肓的国师德主,却是时常昏迷不醒一天不如一天。若不是找来了本州最好的几位高明大夫,用汤药为国师德主续气吊着,怕国师德主也不会撑到现在。听那几位大夫说...国师德主的大限的确快要到了,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到他们也说不准。

    “本座会再三叮嘱那几位请来的大夫,不论如何都要让国师德主这口气能熬过,本次族议完成定出法嗣人选来!不论如何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会让国师德主留住一口气在!”

    连峰心念想罢在看向连詹与连弛时沉声说道。

    连弛微微点了下头却并未回话,而连詹则也同样只是点了点头,也未说什么话来。毕竟院掌座连峰刚才所言有失不尊。即便他是总院里的掌院首座,可国师德主乃是一宗之主,岂是门中僧徒可言其生死的?连峰既然连这种话都当着他二人面说了,那也自是不再有所顾忌一心要在这场族议中成为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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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帘两人

    盘坐在垂帘前的须怀,正向帘内静听地侧夫人,不停诉说着此行如何凶险。直到他说的口干舌燥,端起身前的香茶喝起时,帘内的侧夫人这才娇笑着说道:“呵呵~师兄这趟走的辛苦,小妹自是承师兄这份子情~走前师兄向小妹讨要的贡酒,小妹已令下人送去了师兄住处。师兄回去后便可看到~保管师兄满意~”

    “呃...这...嘿嘿!那,那就多谢侧夫人了!哈哈!虽然这趟子出去害的老子差点儿把命搭上,但也正因走了这么一遭倒让老子碰上个对脾气的!也不算亏!不算亏!”

    须怀在“咕咚咚”喝着碗里的香茶,听到帘内侧夫人所言后赶忙回道。

    而跪坐在帘内的侧夫人,却是从须怀的话意里,听出了些别的什么。娇笑间便向须怀接着又道:“怎么?师兄有离开院山的心思了?”

    须怀摸了摸渐渐长成地大胡子点了点头道:“不瞒侧夫人,我还真有了离开的打算!自打我来了这院山,承蒙侧夫人照应,才能过着这般舒坦!就算我真要离开那也自是,要等到侧夫人事成后才走。不过既然侧夫人当面问起,那我也就顺便说了。”

    侧夫人则在帘内微一沉吟娇笑道:“呵呵~师兄难道就真不能入我们宗门吗?只要师兄能入得我们宗门,成为我宗僧徒的话。我可以直接找院监座连讳族伯,让他亲自收师兄入门为徒,并为其门下嫡脉弟子。而且...若等小妹此事成了,那也自是有师兄的一份功劳。难道师兄就真不想在这总院里成就一番事业?~只要师兄愿意入得我宗,小妹必将说到做到!”

    须怀摇头间哈哈笑道:“都这么多年了,侧夫人就别在打我这外宗游僧的主意了~不过我这个名不见经传地外宗游僧,能得侧夫人这般看中那也自是我的荣幸!就算日后我离了这院山,只要侧夫人还有什么地方用得上我,那尽管开口便是!”

    侧夫人见依旧无法说动,眼前这位武艺高强的外宗师兄。虽心下不免很是惋惜,但能得他这般承诺,却也只好点了下臻首道:“既然师兄都这么说了,那小妹也就不再相劝。不过~师兄自己可都说了,若日后小妹还有用得上师兄的地方,师兄是一定会出手相忙的~这句话~小妹可真记下了?”

    微微一怔的须怀随即哈哈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既然话我都说了,那自是说到做到!”须怀虽面上是这么说,实则心中却不由暗暗叫苦。却是他在刚才一时口快,不知不觉间就多说了两句...不想人家可就立马抓住了,他话里的漏子给反问了回来。自己刚才都当着人家面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说话不算话?虽不知这位侧夫人今后,会不会真有什么麻烦事找上自己...可自己既然都已经开口说了,不当面肯定应下还能咋办?

    侧夫人在须怀认下许给她的承诺后,则不由起了阵轻柔的咯咯笑声,随即便又转而正色向须怀言道:“眼下...小妹倒是有两桩事,想要请师兄再走一遭,不知师兄...”

    不等侧夫人把话说完,须怀却苦笑道:“侧夫人不会是想让我,去跑那两脉院主之事吧?”

    侧夫人一听须怀言中,便娇笑回道:“小妹正有此意~怎么?师兄有难处吗?还是...”

    须怀面露难色道:“此事...我还真不想掺合。我回来后听牟颠那小子说,院掌座已经暗地里派人,带着他的手书信函去找了,正往院山前来的两脉院主。对于此事...我的确不想插手。毕竟当初我来院山,也得过院掌座的照应。若不是有院掌座跟我那老不...老师父有旧,也不会让我这个外宗游僧住在山上。要是此事跟院掌座毫无牵扯,那我自是愿意帮侧夫人跑这一趟。可此事现今正好是院掌座所为,要是我在跑这件事的时候,碰上了院掌座的门人弟子...这事...”

    侧夫人在微一沉吟下,不由点了下头歉然道:“是小妹想的不周此事那就算了。”随即侧夫人便又笑道:“师兄这一趟走来鞍马劳顿,既已平安无事回了院山,那就好生休息下。小妹除了早已送到师兄那的贡酒外,还会再遣人为师兄送去些的。”

    须怀摸了摸胡子哈哈笑道:“不劳顿!不劳顿!能喝上皇帝老儿喝的酒,哪里有什么劳顿?~多谢侧夫人赏酒,那我这就回了!”须怀说着话便噌地一下站起了身来,刚想转身离开时却又不免停下了脚步,向帘内的侧夫人道:“淡如上僧那....”

    帘内的侧夫人一听须怀提起淡如,便笑着淡淡回道:“现在还不是淡如上僧出来的时候。还有淡如上僧此次带回的那些东西,也自然不是用到的时候。而今淡如上僧还是继续隐在归愿寺的好。”

    须怀点了下头道:“侧夫人说的是!这时候上僧还是继续藏着的好!不过...”须怀说着话在微微一顿后,便又接着说道:“不过侧夫人倒是端的好手段!竟把连讳也给拉到了咱们这边!也不知侧夫人许给了连讳什么好处,竟连他也都被说动说到了咱们这边!”

    侧夫人不无得意地一阵咯咯娇笑:“那是自然~也不瞧瞧是谁亲自出马~既然是小妹我亲自找的连讳族伯,那自然是马到功成了~其实...此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不过是比师兄多许给了,我那连讳族伯些贡酒罢了~这一来二去连讳族伯,可不就答应帮了咱们?”

    “呃...哈哈哈!侧夫人倒是真会说话!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我也该回去吃酒了!走了!走了!”

    须怀在听了侧夫人一番妙语后不由一阵大笑。随后在向侧夫人微一抱拳下便转身而去。直到须怀走没了踪影,侧夫人这才向帘内一侧,华美的山河屏风娇笑道:“别藏了,人都已经走了,还不赶快出来?~”

    “哼!姐姐为何在那厮来邀功的时候,让妹妹我躲着?!难道还怕妹妹我见那厮不成?!”

    待侧夫人说完话后,一袭素衣的鸢箐却是嘟着小嘴儿,一脸不满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侧夫人则在鸢箐走到身旁坐下身来时,不由伸出根葱指轻轻点了下鸢箐的额头娇笑道:“你呀!我这做姐姐的,难道还不知道你?要是你真不想听姐姐的,跟我那师兄过不去,会老老实实躲在屏风后,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分明是你自己藏着严实,还反倒怪起我这个姐姐来~说~你这小妮子,是不是真看上我那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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