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勺僧似乎很满意被这帮活僧叫做师兄,从而在帮活僧表完忠后点头笑道:“嘿!你小子往后就跟着本勺头吧!在这灶房里虽然本勺头不是说了最算的,但那也是在这灶房里呆了,不下二十年的老资历。有本勺头在这灶房里,自是没人敢欺你的生。”
“来了!来了!给贵客做饭的来了!”
正当灶房里一片锅铲声大作时,一名忽然跑入房里来的僧人则大呼道。听得那进来僧人的大呼,房内却是不由传来阵不满的低语,但很快便被房里的锅铲声所取代。而那名跑进灶房里来的报信僧,则在进了灶房里后便走了处,虽生了火却未下菜的锅灶旁停候。没一会儿功夫便有名二十来岁的年轻僧人,在数名僧人陪同下一同进了灶房,缓缓走到了那生火未下菜的灶前。
直到那年轻僧人在灶上连做了好几样菜子,跟来的数名僧人在将菜规整好入盘端走后他才又自顾出了房去。待那年轻僧人走出灶房时,房内各个灶上也都同样炒完了菜子。在来灶房里提着桶盆端菜的灶僧将饭菜,都一一提扛着拿走后。各灶上歇下来的掌勺僧,这才纷纷围到了年轻僧刚才做菜的灶前。纷纷拿起筷子夹起些,刚才规整时剩下的菜子尝了起来,其中便有那身量胖大的勺僧。
“哼!也不过如此!真不知这小子哪里做菜好了,竟成了专门给寺里贵客做菜的正勺!这几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菜子,要是搁在咱们这些在房掌了多年的勺子手里,谁不是随手就能给他炒出十几二十几道样来?!而且保管道道都比他做的这些菜子色味好!他这几样菜子,只要是懂些做菜的谁不会做?!”
胖掌勺一边不满地说着,便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而另一名同样吃了那,年轻僧所做菜子的掌勺僧,则不由冷笑声道:“哼!可不是么?若论这勺子上的本事能耐,他一个刚来灶房没几年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比得上咱们?就凭他那两下子连咱们身边儿跟着的帮活徒弟都不如,就这样也配做咱灶房里的正勺头?”
当围拢在年轻僧灶前的众勺头,纷纷你一言无一语地说着,自己心中的不满与不愤时,那刚才跑进房来的报信僧,则忽然笑着说道:“嘿嘿~他呀~还不是巴结上了,咱灶房里的掌灶师叔?若不然他怎可能做了咱房里的正勺头?应该说这小子是怎么巴结上的掌灶师叔才是~”
众掌勺一听报信僧这话,便一下子都没了言语,他们自是知道这报信僧不是一般角色。他们虽可以直言不讳地,对那根本就没资格做这,灶房里正勺头的年轻僧抱怨,但却不能抱怨提拔了他的掌灶师叔。是以众掌勺在听了那报信僧所言后不久,都觉无味间便散回了各自的灶前,纷纷忙活着收拾起锅灶的事来。
“师兄...那位正勺头,是专门给寺里贵客做菜的?”
当有些闷闷不乐的胖掌勺僧,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锅灶前忙活时,一旁的帮活僧却不由向掌勺僧小声问道。
掌勺僧则不满地道:“哼!就那小子他也配做正勺子?!也不怕脏了正勺子的名头!”说着话掌勺僧在扫了眼四周后,这才又小声向帮活僧道:“要不是最近咱寺里来了位贵客...那孙子是不怎么来的。依我看!还真是眼不见为净!这猛地见那孙子来的次数多了,还真是越看越觉得来气!要不是那孙子在咱这大灶房边儿上的小灶房正好翻修,其实也见不太着那孙子!”
帮活僧在听到掌勺僧话里提到贵客二字后,眼中便不由闪过一抹无从察觉的异色。待掌勺僧对其小声把话说完后,帮活僧便又不经意地又道:“贵客?!师兄咱寺里有贵客来吗?虽然小的进寺没多久...但也算是待了些时日。可从来都没听师兄们说起过,寺里有什么贵客来...”
掌勺僧见帮活僧问起,而这帮活僧以后就要跟在自己身边,算是自己身边今后的亲信倒是可以说些事来。从而在扫了眼周围灶房里的动静后,便接着向帮活僧小声说道:“嘿!你能从哪里知道咱寺里来了贵客?别说是你了,就连咱寺里别的堂阁,知道这事的也没几个。要不是咱这灶房实在特殊,那孙子是专门给寺里贵客做菜的勺子,说不得连咱们也不会知道寺里来了贵客。至于那位悄悄而来,不露踪迹的贵客是谁...那咱还真不知道。别说是咱了就连那给贵客做菜的孙子也不知道。不过跟他来的那几个规整菜的,可都是寺里的本家弟子!能使得动那些本家弟子端菜的,定然不是一般人物!咱啊对这事还是少知道的好!不该知道的自然不用知道。”
掌勺僧说着话便将条搭在一旁,早就备好的汗巾抄起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一边用汗巾擦着额上和脖子里热出的汗水,一边则向收拾起锅灶器具的帮活僧道:“把东西都好生收好后,就领了斋饭回去歇吧!明儿一早还要早起忙活呢!”
收拾着锅灶器具的帮活僧,则向掌勺僧笑着回道:“是!小的知道!等小的把锅灶拾到干净就回!师兄尽管放心便是!”
掌勺僧见这新来的帮活这般勤快便也不在多言。又在轻轻拍了拍帮活僧地肩头后,便与另一名灶房掌勺有说有笑地一起出了灶房。随着灶房里的掌勺们纷纷离开,各掌勺身边的帮活也都在忙活完,各自手中的活计后离开灶房。走到最后时便只剩下了,忙活着最慢地帮活僧自己一人,还仍在灶台前独自忙碌。
偌大地灶房里见四下再无旁人的帮活僧,却是不由从趴着打扫的灶前直起了腰来。在随手将擦布扔进了大锅里后,便不在管什么锅灶而是向房外走去。当他刚一走出灶房扫了眼,房里依旧燃着的那几盏灯烛后。帮活僧随手一挥便打出了数道寒芒,分别向那几盏燃着的灯烛打去。
“噗噗噗!”
当灯烛被寒芒一一熄灭,灶房也不由为之一暗时。打出寒芒的帮活僧,也早已消失在了渐黑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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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五现
“哈哈!今晚上我可就赖在上僧这了!等明儿什么时候睡够了再走!啧啧啧!还真没想到这归愿寺里倒是藏着不少好酒!虽比不得那贡酒但还别说~倒还另有一番滋味~上僧整日待在这归愿寺,不多吃些他们这寺里的好酒,那可真是亏了!亏大发了!”
解了僧袍坦胸的须怀一边哈哈大笑地说着,一边则不时端起大海碗来“咕咚咚”地喝着碗里的酒水。在其身前除了好几坛子开了封与没开封的酒水外,还有好几盘子热菜摆在桌上。
坐在须怀对过的淡如,则在听了须怀所言后浅笑道:“师兄想待多久都无妨,这酒水也自是想喝多少便喝多少。”
吃了口桌上菜子的须怀则道:“嘿!那感情好!正好我自己在总院那闲得无聊!虽不缺酒吃但光自己吃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来这归愿寺跟上僧坐着一起吃好!不过...啧啧!这归愿寺里的酒水虽是不错,可这菜的味道是不是差了些?难道这偌大个归愿寺连个好厨子都没有?这菜的味道也太一般了吧?还好老子只要有好酒在就行,这菜就算都是清一色的草叶子,老子也能就着喝!”
“师兄跟那位陆家小姐...”
“噗!”
当坐在须怀对过的淡如没来由的一问时,自顾吃酒的须怀却不由就是一呛,赶忙侧头吐出了口酒来。
“咳咳咳!上,上僧!咱,咱能不提那小妮子么?!一,一提起她,她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咱,咱还是吃,咳咳!吃自己的酒菜!吃自己的酒菜!”
须怀在咳嗦间则赶忙遮掩道。他之所以会今日前来,一半的原因是真有些想来见下淡如。二来...另一半么,还真跟那陆家小妮子有关....
淡如见须怀窘态微一摇头下,便不再提及陆家小姐之事,随即便又向须怀问起别的事来道:“那院监座连讳...当真倒向了咱们这边?这里面....”
须怀点了下头正色回道:“起初我也觉得这事里有古怪,也对连讳就这么突然倒向咱们很是不解。就算是那位...亲自去找的连讳,我也没想到连讳竟会真的答应帮了咱们。毕竟当初这归愿寺牟宏,推出莫昂的时候那般难下,连讳都没弃了牟尹倒向咱们...但现在却说倒就倒了过来,任谁都不免心里起疑。可这事还真就这么成了!嘿!上僧这段时日毕竟没在总院里待着我可是亲眼所见,连讳这次是真的倒向了咱们做不得假!再说了...那位是个什么人物?还用我来说?要是连讳真在倒向咱们这事上作假,难道她还看不出来?更何况不是还有上僧的令师,在总院里坐镇么?...”
“师父...唉!我现今虽是回了院山,但因不宜露面回去...倒是连师父面都不得见...也不知近些时日,他老家人怎么样了?...”
一听须怀提起自己的师父,淡如则不由叹息声道。他却是离开院山至今月余,都不曾再见过自己的师父。虽在秘密潜回归愿寺藏身这段时间,有接到过师父令人给他捎来的信函,让他安心在归愿寺等候...可师父毕竟年已老迈,而今总院里又是变局连连...当真令他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摸了摸大胡子的须怀安慰淡如道:“上僧不必太过挂怀!总院里有那位在...定然不会出什么事来!你啊!就安心在这归愿寺再多等些...”
须怀说话间却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随即话头一顿便忽地从桌前站起了身来,向敞开的推门屋外大声喝道:“什么人躲在那?!”
经由须怀这一嗓子喊,那些护卫在屋舍四周,仍在警戒中的归愿寺僧汉,却都不由如临大敌地,向须怀喊话的屋外围拢过来。而须怀那也自是大步流星出了屋子,在随手从一名僧汉手中接过棍后,便径直向屋外的一颗老树走去。
不等须怀与那些护卫僧汉走到老树近前,一道黑影却是忽然从树上跃下稳稳落在了地上。见真有来路不明的人从树上忽然跳下,那些护卫僧汉们却也都个个更为紧张!纷纷提着手中戒棍分散开来,将那从老树上跳下之人围在了其中!而那自树上跳下之人却好似当周围的僧汉不存在般。直视着单手提棍缓缓向他走来的须怀道:“这位僧师好本事,没想到我藏着这么严实,都能被你给发现了去。本来我还想等僧师吃完酒后再现身的,但既然已被僧师发现那也只好作罢。”
“哼!你是从哪来的鸟人?!偷偷摸摸地藏在树上作甚?!”
须怀举棍指着那一身麻布黑衣,头脸蒙着黑巾的男子道。见这黑衣人打扮模样眼熟,立马想到些什么的须怀,便不由微皱眉头接着又道:“你是蛛门派来的?”
“正是!”
“呔!讨打!”
黑衣人在须怀问了句后,便毫不犹豫地立马承认了下来。也就在黑衣人刚一承认后不久,须怀便忽然大喝一声,提棍便向黑衣人打去!
见面前这大和尚一言不合就提棍打来,早就有所防范的黑衣人便也立马闪动身影,一个灵巧转身便躲过了须怀打来的戒棍。随即几步后退便来到了树下向须怀言道:“僧师切莫动手!我此次而来是有事要说与淡如僧师!”
“哼!有什么好说的?!老子最烦的就是你们这路鸟人!怎么?!都跟了一路还不死心?!不死心也好!反正死在老子手里的你们这路鸟人已经不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须怀却是不理会黑衣人所言,说着话便又要再次挥棍打去!而那些早就将黑衣人围死的护卫僧汉,此时也都个个持着戒棍,大有只要须怀上前他们便会跟上之势!
“师兄切莫动手!且听他来意是何。”
不等须怀再次提棍向退至树下的黑衣人打去。屋内也同样走出的淡如,却是发话制止了想要动手的须怀。而那黑衣人见淡如从屋内走出,便不由向淡如言道:“我有话要说与淡如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淡如在缓缓走到提棍戒备的须怀身旁时,则微微点了下头道:“那就随贫僧入屋说吧!”
“哼!你小子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实话告诉你!你们那个什么鸟门里的,好些带数儿的头头,光是死在老子手里的就不下三个!识相的那就自己老实待着!真出什么幺蛾子事来,那老子可不会对你小子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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