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黄玮峥这种故意漫不经心的嘲讽就能恰到好处的让我闭嘴。知道自己有些惹人烦了,我只好转身睡自己的大觉。刚一闭眼,睡意将要俘获我时,只听见哗的一声,有人打开了帐篷的拉链。
“哒哒!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啊?”梁旻莨挑衅的讥笑声顿时把我地困意吹到九霄云外。
“你干什么啊!”我气愤地转身骂道。
但梁旻莨完全没有在意我的吼骂,自顾自地说道:“真可惜,还以为你们俩会做出什么事呢。”
“有病!”我再次骂了一句,只听帐篷外其他几个人的笑声也随之而来。
相比我的暴跳,黄玮峥倒显得挺平常,他收起地图问道:“有事?”
听到黄玮峥的提问,陈茉像是有奖抢答一样挤开梁旻莨,兴奋地笑道:“我们打算去船上的商业区看看,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不,我要睡觉……”其实话虽如此,我还是有些想去看看这艘流浪船队的新奇的。我偷偷瞄了黄玮峥一眼,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于是我硬着头皮改口道,“……但是梁旻莨你刚才把我吵醒了,所以还是跟你们去看看好了。”
朋友们都知道我是嘴硬,也没有再调侃我什么。帐篷外,陈茉、梁旻莨、韦宏、张雯雨、龙皓还有韦厉勤就连张晓颖打算去逛逛;这帮人正当这是在旅游吗?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拿着自己的步枪,虽然其他人都说没有必要。
经过居民区的采砂船来到我们之前登船时所在的货船,这时我突然发现脸上有股暖洋洋的感觉,抬头一看,正午的太阳已经渐渐明朗,天空也随之变得晴朗。江上的雾气在阳光的蒸融下消散,微凉的江风夹夹杂着人类的气息拂过我的衣襟,清凉而忧伤却让人心存希望。
我如同在黑暗中对光明的渴望一般,陶醉在这短暂的阳光下,在朋友们的再三呼喊下才回到现实,和他们一起登上连接货船与游船的走廊。刚一上船,一股浓郁的香菇肉粥的香味就扑面而来,不敢相信,我竟然在时隔一个多有后再次闻到这烹饪的味道,沉睡依旧的味蕾因此而苏醒,发出期待的声音催我去把这虚幻的美味变成现实。
“哪里这么香啊!”平时就从不忌口的陈茉第一个叫道,“我们去看看啊!”
烹煮热粥的小食商铺离我们并不远,几张被重新焊接的桌椅被固定在一个简易的摊位前,一个面善的阿婆眯着眼笑嘻嘻地招呼我们这一群饥肠辘辘的年轻人。大家找好位置坐下没多久,阿婆就端上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香菇肉粥。这乳白色的米粥夹杂了许多细小的蘑菇丁块,最重要的是,这里面竟然有肉末!不可思议!是新鲜的肉末啊!阿婆告诉我们,在船队最前方的其中一艘采砂船里就设有猪圈,不仅如此还有人圈养了一些家禽;除此之外,那两艘采砂船上种有土豆西红柿以及一些易存活的蔬果,在船队后方的渔船也常常外出打渔。这就是江上人主要的食物来源。
在满足的饱餐一顿后,我们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身上没有钱!好在阿婆心肠不错,告诉我们在附近就有‘银行’。所谓的‘银行’就是供子弹和鱼票交换的柜台,位于游船上过去的小卖部。封闭式的柜台确实是涉及货币交换的理想位置,交易窗口被封上了一块玻璃,只在窗台底部留下一条供交换所用的缝隙,不仅如此,窗口还焊上了防盗网,真是顾虑周全的设计。窗台边摆着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今日汇价1标准弹等于5鱼票,1步枪子弹等于7鱼票。直到现在,黄玮峥才不得不承认我带着步枪是个正确的选择。我们用十发步枪子弹换了一张五十和一张二十,总共七十鱼票。
估计我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一口气用这么多步枪子弹换鱼票在江上人中实属罕见,柜台那头五大三粗的大汉仔细端详了一下我们交出的子弹,再三确认无误后才放心把兑换的鱼票交给我们。但事实证明,七十块钱的鱼票根本没有想的那么值钱。每人一碗两块的香菇粥,转眼就花去我十八块钱的鱼票;想想都有些心痛。
离开粥铺后,我们又继续在这拥挤的商业区中穿梭。也不知道流浪号上究竟有多少人,在排满小商店的游船里行走还真让我感觉到有些寸步难行,熙熙攘攘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这里的每个人的穿着或多或少都有些落魄,但他们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不安,我觉得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船外危机四伏的世界是有多么可怕。抛开这个不说,流浪号上的商品还真是齐全,女孩子们看着应接不暇的小玩意嬉笑着把玩起来,非要赖到店家不满才肯罢休。
肉店、药店、服饰店、杂货店……挂满格式简易而又醒目招牌的商店比比皆是。穿着各异的人们在其间来回走动,他们已经习惯了落魄倒退的末世社会,大难不死的余生对他们就是上天的恩赐,以至于让他们忘记了曾经世界的繁华。但不得不说,在末世后的今天,看到这些似曾相识的东西是多么让人兴奋。可爱的马克杯,小姑娘的首饰,曾经熟悉品牌的汽水饮料,还有许多我们过去习以为常的东西在现在都显得弥足珍贵。和女孩子们不同,我们男生还是比较务实,那些贩卖武器弹药的商店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
在陪了女孩子们逛了一圈对我们来说大多没有实质用处的商店后,我们来到了游船二楼的一家武器商店。武器店的面积不大,只是用复合板隔开了一小块卡位,像一个报刊亭一样用一张破旧的木板作为主要的货架陈设着格式刀具,在店内的墙壁上则挂了几把枪械,除了一把老是的八一杠步枪外其他都是一些自制的土枪。
店铺老板带着一副斯文的金框眼镜,一点也不像是贩卖杀人兵器的老板。看到我背在背后的95式步枪后,他两眼放光地望着我,用羡慕的语气恳求我给他摸摸这把正规部队所用的武器。据他所说,目前为止,人们多使用刀具一类的冷兵器防身,而枪械的用途更多是为了杀人,像我这把军用的步枪极其少见,至少也要七八百的鱼票才能买得到,毕竟正规军用武器在现在很罕见,持有这类武器的人要不就是过去的军人要不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汉;怪不得刚才在逛街的时候,经过的路人都离我保持一定距离,还偷偷投以畏惧的目光。
听了老板敬佩的说明赞叹后,我们面面相觑,都忍着得意的心情没有笑出声。因为除了我手上的步枪外,我们还有黄玮峥的伯奈利散弹枪、韦厉勤拿的92式警用手枪、以及后来缴获的85式冲锋枪和一把自制狙击步枪,这还不算我们其他的冷兵器,应该说我们的团队战斗力十足,放在过去抢劫银行都不成问题。与拥有如此多的枪械相比,我们缺的更多的是子弹,有枪无弹是件既尴尬而又致命的问题。
“要拿着这种武器防身,你们这些孩子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没事!今天我这的东西都给你们打个八折怎么样?”老板敬佩地把枪还给我,说道,“要知道,现在最值钱的除了药就是枪了哦,你们可赚大了。”
听老板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道:“对了!我们有很多药,为什么不用一些并不是非常必要的药品去换来这些武器补给呢?”
“咦?这是个好主意!”黄玮峥拍我的肩膀点头笑道,“看来你还是有点经济头脑的嘛。”
“少说后面那半句,你会死吗?”我抖了抖肩膀,故意转移话题询问其他朋友们的意见,大家也没什么异议,于是我们决定先暂时离开武器店,再和大人们商量商量。
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张熙政还是同意我们把剩下二分之一的药品拿到流浪号的几家药店去买,这样不仅做到了尽可能的低调还保证了价格。武器店的老板说的没错,我们的药的确相当值钱。一盒普通的感冒药都可以换得两颗步枪子弹,抗生素类的药品能换四五颗步枪子弹。这样算下来,我们至少可以换得两盒弹匣的步枪子弹,而且其他类型的子弹都还能得到补充;除了黄玮峥的散弹枪由于这类的子弹少见,只能勉强补充了三十发,这已经是武器店里全部的散弹枪子弹。老板说他还真没想到会有人买散弹枪的子弹,一口气能卖完真是幸运。
“你们这些孩子买这么多弹药,不会是要劫船吧?”见我们一个个娴熟地点弹,再把这些弹药隐秘的装包,老板风趣的开玩笑道,“到时绕我一条命就好了。”
“大叔你真会说笑。”陈茉吐舌头道,“江上人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呢。”
“废话,我救了韦家辉的妹妹好不好?能对我们不好吗?”我一边埋头点数子弹一边冷冷地说道。
话音刚落,我就被陈茉不留情地拍了一掌。“知道你杜宇恒了不起,行了吧?人家韦宏都没吭声,你炫耀个什么劲啊?”
“宇恒的确帮了很大忙,要不然我都活不到现在。”
韦宏这么一开口,不光是陈茉,我们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没想到我这个曾经刀枪相向的死对头竟然为我说话,而且还是如此忠恳,真是不打不相识。
没有摸清楚状况的商店老板打破了我们的沉默,好奇问道:“哎哎,你们刚才说救了廖淑珍小姐,是真的吗?”
“那可不?要不然我脸上的伤从哪来的?”我半炫耀半抱怨地指着自己左脸颊的伤疤说道。
“被韦宏揍的。”不积口德的梁旻莨应得倒是快,韦宏也不好意思地偷笑,不仅是他,我们所有人都因此开怀,这也算是正式庆祝我能和韦宏和好吧。
卖完弹药补给后,我们手头上还有些剩余的鱼票,女孩子们随即强烈要求我们去买些其他在我看来毫无必要的东西。在一家杂货店里,她们还找到了一把剃胡刀,而店里刚好又有镜子,所以我们在场的男生们全都被强迫剔去了胡子。真本身并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在没有泡沫润滑的前提下剃胡子,即便是蘸水也相当刮人。不过刮完胡子后的我们都精神了不少,至少外表上更能匹配我们实际的年龄。
逛完杂货店后,我们又走进了一家服饰店。事实上,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在服饰店里买到什么漂亮的衣服;这里除了厚棉衣就是破夹克,总之看到的都是一些不合尺码旧衣服。但女孩子们挑得倒是有滋有味,就好像过去在逛五花八门的时装店一样,整个商业区里仿佛都能听见她们的欢声笑语。
黄昏已至,橘黄的夕阳印衬下的我们托着常常的影子离开了热闹的游船,如同度假归来的少男少女,一边畅谈着发生在假期里的趣事一边拎着自己采购的战利品还不忘调侃身边的同伴。其实也就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却仿佛得到了一次完美的休假,今后发生的事还有那些未知的挑战都暂时被我们遗忘。另外听说居民区里设有一个澡堂,还供应热水,待会吃完晚饭一定要去好好享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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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迷 上
冥冥中,我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撞到了什么东西,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撞到了的身边的车窗。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也许是太累了吧。我长呼了一口气,满足地伸展伸展手脚,希望能以此抖去一身的困意。然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怎么会睡在一辆车里?于是我环视左右,发现自己坐在一部干净的高档轿车当中,细腻光滑的皮质座椅触摸上去感觉如此让人惬意。
车窗外的街道上行人车辆络绎不绝,初冬的南宁仍旧能看到绿色,明媚的阳光透过四季常青的扁桃树在车窗上散出一圈圈光晕,我能真真切切感觉到它的温度。一幢幢熟悉的建筑疾驶而过,秩序井然的交通一如既往的忙碌,人们和往常一样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
这是怎么回事?感觉就宿醉了很久一样,我的脑袋传来一阵阵隐痛。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但又非常熟悉。所居住的城市乃至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似乎都还和往常一样,除了一年年恶化的环境,复杂的国际政治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小纠纷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睡醒了?”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刚接到你的时候就见你晕乎晕乎的,估计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都累坏了吧。”
看来这个男人和我很熟,出于礼貌,我随便应和了一句,调整坐姿往前靠了靠,刚还踩到一份应该是在我睡着时掉下的报纸,上面大篇幅报道着一场已经治愈的流感。
“你一上车就睡觉,还没跟我说说你在美国的生活过得咋样了呢,还不赶快讲讲。”
什么美国的生活?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通过后视镜我刚好可以看见开车男人的脸,而他的侧脸看上去也相当熟悉,那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影响中身边的朋友也只有一个人拥有。
“黄玮峥?”
我突如其来的叫喊吓得他猛然一惊道:“啊?怎么了你?突然叫我这么大声。”
“怎……不……啊?奇怪了?”
黄玮峥哭笑不得地瞥了一眼语无伦次的我道:“什么奇怪了?”
“呃……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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